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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贴着墙根往前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易烊千玺还在屋里,他中毒太深,随时可能...
"站住。"
冰冷的刀尖抵住后腰。我僵在原地。沈天泽的气息喷在我耳边:"你以为逃得掉?"他扣住我手腕往回拖,指甲掐进皮肉。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还有股奇怪的苦杏味。他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兴奋。
"当年你妈也是这样,"他贴着我耳廓说话,"抱着你站在城楼上。我看她最后一眼时,她正把匕首往自己脖子上送。多傻啊,为了个疯男人..."
我猛地甩头,后脑勺撞在他鼻梁上。他闷哼一声松了手。我转身就是一刀,瓷片划过他脸颊,血珠溅在我脸上。温热的,带着咸腥。
"你妈是自杀?"我盯着他伤口,"为什么?"
沈天泽抹了把脸,手指沾满鲜血:"因为她知道了真相。"他狞笑着扑过来,"现在你也..."
破窗而入的劲风打断他的话。易烊千玺撞碎窗棂扑进来,手里握着半截断剑。他整个人压在沈天泽身上,剑刃抵住对方咽喉。
"够了。"他喘着气说,"让一切结束吧。"
我看着剑尖下的脖颈。那里有道淡青色的血管在跳动,像垂死的蝴蝶。当年就是这双手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它正在颤抖。
"等等。"我抓住易烊千玺手腕,"我妈为什么要自杀?"
沈天泽突然笑了,笑声混着血腥气:"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血...才是最致命的毒。"
易烊千玺的剑尖微微下压,在沈天泽脖子上划出血痕。我按住他手臂:"别杀他。"
"可是..."他转头看我,琥珀色的眼睛映着月光。
"我要他自己尝尝这种滋味。"我捡起地上的齿轮,"去找绣娘,这是我妈最后的线索。"
夜风卷着纸钱掠过我们头顶,啪嗒一声粘在房梁的箭尾上。易烊千玺慢慢松开剑,扶着墙站起来。他的手还搭在我肩上,掌心全是冷汗。
沈天泽瘫坐在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色的血从他指缝往外冒,像渗出的墨汁。他瞪大眼睛看我:"你...你妈的血..."
"现在是我的了。"我举起染血的齿轮,"去告诉你的主子,林家的女人还活着。"
易烊千玺揽住我往门口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和逐渐微弱的喘息。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上交缠成模糊的一团。
"你真的要放他走?"他轻声问。
我摸着口袋里的齿轮:"不,是让他带路。"
我们在城南找到一家挂着褪色红布条的绣坊。门楣上的金漆早已斑驳,只有"苏记"两个字还能辨认。易烊千玺的手搭在我腰间,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比平时烫许多。
"你中毒太深。"我伸手探他额头,果然滚烫。
"撑得住。"他扯出个笑,"倒是你..."
话音未落,门帘突然掀开。穿靛蓝布裙的老妇人端着木盆出来,盆里浸着几块素绢。她看见我们愣了下,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是璃茉小姐?"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您长得真像苏姑娘..."
我浑身一震。易烊千玺的手悄悄按上腰间的剑柄。
"请进。"老妇人侧身让开,"等你们很久了。"
绣坊里飘着淡淡的艾草香。八仙桌上摆着个绣架,半幅未完成的并蒂莲在昏黄烛光下泛着柔光。老妇人从里屋取出个红漆木匣,推到我面前。
"这是您母亲留下的。"她说,"她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来取。"
匣子里躺着个暗红色的锦囊,边角已经发旧。我的手指抚过绣着的莲花纹,针脚细密均匀——是母亲的手艺。锦囊里装着张泛黄的宣纸,字迹清秀工整:
"若见此信,茉茉已长大。切记不可寻仇,当自珍重。若有缘再见绣娘,可问及'血莲'往事..."
"血莲?"我抬头看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