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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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的枝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我站在原地，看着易烊千玺怀里那个还在哭的小婴儿。他浑身湿透，胸前的血渍正在往下淌，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是静静地站着，眼神复杂地望着我。

"你……伤得很重。"我说着，伸手想去碰他，却被他微微侧身躲开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婴儿，声音很轻："她饿了。"

我这才注意到那孩子穿着一件小小的白大褂，胸口别着一枚已经褪色的血莲胸针。

"这是……"我皱起眉。

"妇产科三号床的孩子。"易烊千玺说，"他们一直在等她出生。"

我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婴儿往怀里裹了裹。月光下，我看见他脖颈上的红印已经蔓延到锁骨下方，皮肤下有东西在游走，像是活物。

"你还撑得住吗？"我问。

他点点头，伸手想扶住槐树，却因为力竭而滑坐在地上。我连忙蹲下来，托住他的肩膀。他的体温滚烫，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得去医院。"我说。

"不能去。"他摇头，"她们还在等我们。"

"谁？"我问。

他刚要开口，槐树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们同时转头，看到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她的脸藏在帽檐下，看不清表情。

"你们不该带她出来。"女人的声音很冷，"她还没准备好。"

我下意识把断剑握紧："你是谁？"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我猛地拉过易烊千玺挡在身前，果然听到破空声。几支银针擦着我们耳边飞过，钉进槐树干里。

"林璃茉。"易烊千玺低声说，"小心她的眼睛。"

我这才注意到女人的瞳孔是诡异的蓝色，像是冰层下的湖水。

女人缓缓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

"我是第一个。"她平静地说，"也是唯一一个成功活下来的。"

"什么意思？"我问。

她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易烊千玺怀里的婴儿："她醒了，你们逃不掉了。"

话音未落，槐树周围的地面开始震动。泥土翻涌，无数婴儿手掌从地下伸出，拽住我们的脚踝。易烊千玺猛地站起身，把我护在身后。

"抱好孩子。"他说。

我接过婴儿时，她突然停止哭泣，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和易烊千玺一模一样的眼睛，漆黑深邃，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女人冷笑一声："现在跑还来得及。"

"你觉得我们会信吗？"我反问。

她没再说话，而是抬手结了个奇怪的手印。四周的槐树突然发出咯吱声，树枝扭曲变形，像手臂一样朝我们伸来。

易烊千玺挥剑斩断最近的树枝，但更多的树枝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抱着婴儿往后退，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半截泛着蓝光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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