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

可我知道不是没事。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红印已经蔓延到胸口下方。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脚步也开始不稳。

"易烊千玺，你到底……"

"闭嘴！"他突然打断我，声音严厉，"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我不再追问，转头看向逼近的尸体。她动作越来越快，其他尸体也陆续挣脱铁链，朝我们围拢过来。

"得想办法出去。"我说。

"我知道。"他握紧断剑，"你跟紧我。"

"你自己都快站不稳了，还保护我？"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认真："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出事。"

我心头一震，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别废话。"他说，"准备突围。"

尸体们已经包围了我们。她们动作僵硬，但速度惊人。最近的一个朝我扑来，我下意识往后躲，却被易烊千玺挡住。

断剑刺入尸体胸口，溅出黑色液体。尸体发出尖啸，倒在地上抽搐。

"小心后面！"我喊。

易烊千玺转身挥剑，又一个尸体被劈开。可更多的尸体涌了上来，把我们团团围住。

"这样不行！"我说，"它们太多了！"

"往出口跑。"他说，"我会掩护你。"

"你疯了吗？你自己都……"

"听我的！"他打断我，"你必须活着出去！"

我气得想骂他，可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又说不出话来。

地道再次震动，出口处的白光晃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那不是阳光，而是某种照明设备的光。

"那是医院。"我说，"我们在医院地下室。"

"所以才会有消毒水味道。"他皱眉，"可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管为什么，我们必须离开。"我说，"一起离开。"

他摇头："你先走。"

"易烊千玺！"我抓住他衣领，"你要是敢一个人留下，我就永远不理你！"

他愣了一下。

"你说真的？"他问。

"当然！"我瞪着他，"你以为我是谁？林璃茉！我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他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却没笑出来。

"好。"他说，"那我们一起走。"

我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声婴儿啼哭再次响起。

这次是在我们脚下。

地面开始龟裂，婴儿啼哭变成女人的哭声，接着是男人的狂笑。

"她真的醒了……"老者喃喃道。

\[未完待续\] | \[本章完\]地面裂缝中渗出暗红液体，腥气扑鼻。易烊千玺拽着我往后退，后背撞上潮湿的墙壁。老者踉跄着靠在通风管道残骸旁，手指深深抠进水泥地。

"她要出来了……"他声音发颤，左眼蓝光忽明忽暗，"千年封印要破了……"

"封印什么？"我盯着地面裂缝。婴儿啼哭变成尖利笑声，像是指甲刮过玻璃。

易烊千玺突然把我按在地上。腥风掠过头顶，一具尸体撞在墙上，四肢扭曲成诡异角度。更多黑血从裂缝涌出，所到之处腾起白烟。

"不是封印。"易烊千玺喘着气说，断剑插进地面维持平衡，"是……孕育。"

我猛地抬头。裂缝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手指细长，指甲泛青。那不是尸体的手——太完整了，像是刚出生的婴儿。

老者突然狂笑："难怪她总在产科楼下徘徊！原来在这儿等着！"

易烊千玺瞳孔骤缩。他忽然扯开衬衫下摆，露出腰间狰狞的缝合疤痕。红印正从胸口往下蔓延，像血管里爬着蜈蚣。

"你早就知道。"我抓住他颤抖的手腕，"从你把我带进医院那天就知道。"

他咬破嘴唇，血珠滴在我手背上："现在逃还来得及。"

"逃？"我冷笑，"你把我扔进太平间的时候怎么不说逃？"

他喉结滚动，红印蔓延到锁骨下方。血腥味越来越浓，我闻到腐肉混着消毒水的气味。

"当时你脖子上有印记。"他声音发紧，"和那些尸体一样的吊坠印记。"

裂缝中的手突然抓住老者脚踝。他惨叫一声，蓝光暴涨，整条腿瞬间干枯。我抓起断剑刺下去，剑身卡在骨头里拔不出来。

"走！"老者嘶吼，"带着她走！"

易烊千玺拽着我冲向出口。身后传来皮肉撕裂声，老者的惨叫戛然而止。白光近在咫尺，我看见门牌上写着"妇产科"。

"为什么是妇产科？"我边跑边问。

他没回答。红印已经蔓延到腹部，皮肤下鼓起异样的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婴儿啼哭再次响起，这次是从我们头顶传来的。天花板渗出液体，在地面汇成血泊。无数婴儿手掌浮出水面，拽住我们脚踝。

"抓住！"易烊千玺把我甩向门口。他转身挥剑斩断缠住我的手臂，却被更多手臂拉住双腿。

我撞开门扑进去。刺眼白光中，十几个护士站在走廊尽头。她们全都面无表情，嘴角咧到耳根，手里抱着裹尸袋。

"产房三号床。"领头的护士开口，声音机械，"等你很久了。"

易烊千玺被拖到门口时，我听见他说："别相信她们。"

我冲过去要拉他，却被护士拦住。她的手冰凉，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走廊尽头传来手术器械碰撞声，混着女人痛苦的呻吟。

"该回去了。"护士微笑，"回到开始的地方。"

易烊千玺的手指从血泊中伸出，紧紧勾住门框。他的手臂青筋暴起，皮肤下凸起的东西游走向胸口。

"林璃茉！"他嘶吼，"往前走三百步！不要停！"

我犹豫片刻，终于迈开脚步。护士们围拢过来，白大褂下渗出黑血。我数着脚步，听见身后传来骨骼断裂声。

第一百步，婴儿啼哭变成心电监护仪的长鸣。

第二百步，消毒水味道突然消失，我闻到槐花香。

第三百步，脚下瓷砖变成松软泥土。

我停下时，发现自己站在医院后院的槐树下。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来，照着手里的断剑。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混着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

背后传来脚步声。

我握紧剑柄转身，却愣住了。

易烊千玺站在我面前，浑身湿透。可他胸前的血渍不是黑色——是新鲜的红色。他怀里抱着个沾满血污的包裹，里面传来微弱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