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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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的铁皮墙在风里震颤，婴儿的手指还勾着我的衣襟。易烊千玺握着剑站在我面前，墨寒靠在门边喘气，血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滴，在水泥地上砸出一朵朵暗红的花。

我抱紧怀里的孩子，她的呼吸轻得像羽毛扫过皮肤。她刚才吸了我的血，现在又睡着了。可那笑容还在她脸上挂着，像刻上去的一样。

“你真打算抢她？”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往前迈了一步。剑尖几乎贴上我的膝盖。

“你疯了。”我说，“她才出生几天。”

“正因为这样。”他的声音冷得像铁，“她越小，越不能拖。”

我往后缩，后背撞上墙。铁锈味更重了，混着雨水和霉味冲进鼻腔。

“你要把她带到哪去？”我问。

“你不会想知道。”他说。

我低头看婴儿，她眼皮动了动，像是在做梦。她的手指突然松开，滑进我的衣服口袋。我感觉到她在摸什么——是母亲留下的项链，银链子上挂着一粒血珠。

“别碰！”我伸手去拦，但她已经抓住了。血珠在她掌心亮起来，像一颗微型灯泡。仓库里瞬间被红光照满。

“快放开！”易烊千玺的声音变了。

我伸手去抢，可婴儿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住项链。她的嘴角又翘起来，那笑容比之前更深了。

“她在做什么？”我问。

“她在唤醒它。”墨寒从门边冲过来，“快阻止她！”

我掰她的手指，可她力气大得不像个婴儿。血珠开始发烫，我的手心被烫出水泡。

“放手！”我喊。

她终于松开，血珠掉在地上，滚到易烊千玺脚边。他弯腰捡起时，脸色变了。

“你早就知道这个对吧？”我盯着他。

他没说话，只是把血珠塞进怀里。他的手指在抖。

“你到底是谁？”我问。

他看着我，眼神第一次这么乱：“你真的想知道？”

仓库外的脚步声又响了，比刚才更近。婴儿突然哭起来，那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他们来了。”墨寒低声说。

“谁？”我问。

“真正的敌人。”他说，“不是我们，是他们。”

我还没反应过来，仓库的门就被撞开了。三个黑影站在门口，手里都拿着武器。最前面那个蒙着脸，只露出一只眼睛。那眼神我认得——是医院那天晚上，站在病房窗外的那个。

“把孩子交出来。”那人开口。

我抱紧婴儿，她还在哭，但哭声里带着一种奇怪的节奏。我感觉胸口发闷，像是有人用绳子勒住了我的心脏。

“你们到底是谁？”我问。

“她是我们的。”那人说，“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就是。”

“她是个婴儿！”我吼。

“不。”那人摇头，“她从来就不是。”

婴儿的哭声突然停了。她睁开眼，对着门口的人笑。那笑容和刚才一模一样，让我毛骨悚然。

“你看。”易烊千玺看着我，“她一直在等他们。”

我愣住：“什么意思？”

他没回答，而是转身面对门口。他的剑举起时，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阴影。

“你们不该来。”他说。

门外的人笑了：“你以为你能护她多久？”

我抱着婴儿往后退，她的手指又勾住我的衣襟。我感觉到她在拉我，往门口的方向。

“你不想要我保护你？”我问她。

她歪头看我，嘴角微扬。那笑容里，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