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文｜暗恋｜酸涩文学｜反差感｜破镜重圆
＊忧郁少年贺×冰山美人严
＊私设ooc/禁上身本人
贺峻霖觉得自己大概是中了什么名为“严浩翔”的蛊毒。
那颗被揉烂的青柠糖纸，像一枚滚烫的烙印，紧紧贴在他的口袋里，时刻提醒着他昨日的窘迫和球场边那惊鸿一瞥的心悸。他像一只受惊的蜗牛，把自己更深地缩进名为“物理竞赛”的壳里，试图用那些艰涩的公式和符号，隔绝外面那个让他心慌意乱的世界。
放学后的专属辅导时间，成了他既期待又恐惧的煎熬。
他早早坐在宋亚轩的位置上，面前摊开的竞赛卷子像一片布满荆棘的丛林。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笔尖却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着凌乱的圈圈。
旁边那道清冽的薄荷味存在感比平时更强了，每一次书页翻动的声音，每一次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都像羽毛般搔刮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不敢抬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惊扰了旁边那座看似平静实则让他心绪翻涌的冰山。昨天的青柠糖事件和球场边的目光，像两块巨石压在他的头。
严浩翔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份不同寻常的沉默。他依旧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竞赛习题集，但翻页的速度似乎比平时慢了些。偶尔，他那深邃的目光会从书页上抬起，极其短暂地掠过旁边那个低着头、几乎要把自己埋进卷子里的身影。
贺峻霖绷紧的后颈线条和微微泛红的耳尖，清晰地落在他眼底。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张力，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只有窗外渐渐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玻璃，为这沉默的教室增添了几分粘稠的背景音。
“这道题，” 严浩翔清冷的声音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贺峻霖卷子上一道被圈出来的难题，“思路偏了。”
贺峻霖猛地一颤，像被惊醒的兔子，慌乱地抬起头：“啊？哪……哪里？”
严浩翔侧过身，那股清冽的薄荷味瞬间靠近。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拿过草稿纸写答案，而是伸手指向贺峻霖草稿纸上一个关键的受力分析点：“这里。摩擦力的方向，你假设反了。考虑相对运动趋势。”
他的指尖离贺峻霖的手臂很近，近到贺峻霖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散发出的微凉气息。贺峻霖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升温。他连忙低头去看自己的分析图，努力集中精神：“相……相对运动趋势？”
“嗯。” 严浩翔应了一声，目光却没有离开贺峻霖的侧脸，看着他因为专注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唇瓣，“物体有向左运动的趋势，所以地面施加的静摩擦力方向……”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像大提琴流淌的音符，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贺峻霖努力听着，试图理解，但那股强烈的存在感和近在咫尺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而粘稠。
“……所以，应该是向右。” 严浩翔结束了简短的讲解，目光依旧落在贺峻霖脸上，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贺峻霖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他胡乱地点着头，声音细若蚊呐：“哦……哦，懂了……” 其实他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没听进去多少。
严浩翔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不在焉。他没有追问，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转回头。他只是静静地看了贺峻霖几秒，那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复杂的东西在翻涌，快得让人抓不住。然后，他才缓缓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自己的书页。
那股无形的压力稍微散去一些，贺峻霖暗自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地感到一丝失落。他重新拿起笔，对着那道题，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草稿纸上，被他无意识画出的，不再是物理模型，而是一个个小小的、纠结的圆圈。
时间在沉默和雨声中缓慢爬行。
突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略带夸张的惊呼：“哇！外面雨下得好大！跟天漏了似的！” 是宋亚轩和刘耀文回来了，他们抱着篮球，浑身湿漉漉的，像两只落汤鸡。
“翔哥！贺儿！你们还在啊？” 宋亚轩甩了甩头上的水珠，目光在气氛微妙的两人之间扫了一圈，脸上又挂起了那熟悉的、贼兮兮的笑容，“啧啧，这氛围……够专注的啊！”
刘耀文也凑过来，大大咧咧地拍了下贺峻霖的肩膀：“贺儿，竞赛准备得咋样了？听说翔哥给你开小灶呢！够不够劲？”
贺峻霖被他拍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慌忙扶住桌子，脸颊更红了：“还……还行……”
“行了行了，别打扰人家‘学术交流’！” 宋亚轩挤眉弄眼地拽住还想八卦的刘耀文，“走走走，换衣服去！一身水别把翔哥的书弄湿了！” 他刻意加重了“学术交流”几个字，拉着不明所以的刘耀文嘻嘻哈哈地跑出了教室。
他们一离开，教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但那份被短暂打破的微妙气氛，却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久久未散。宋亚轩那意有所指的眼神和话语，让贺峻霖更加坐立不安。
窗外的雨势骤然加大，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天空阴沉得如同傍晚。狂风卷着雨水，在窗外形成一片白茫茫的水幕。
贺峻霖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心里开始发愁。他没带伞，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难道要淋成落汤鸡回去？
就在这时，严浩翔合上了他那本厚重的竞赛书。
贺峻霖的心猛地一跳！他要走了？
果然，严浩翔开始收拾书包，动作依旧从容。贺峻霖看着他，心里那点小小的期待像肥皂泡一样破灭。
怎么可能？上次是意外，这次……他沮丧地低下头，也开始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严浩翔拉上书包拉链，站起身。他没有立刻离开，目光落在窗外滂沱的大雨上，眉头几不可查地微蹙了一下。然后，他的视线转向了旁边正低着头、慢吞吞往书包里塞卷子的贺峻霖。
贺峻霖感觉到他的目光，动作一僵，头埋得更低了。
“没带伞？” 严浩翔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下雨了”。
贺峻霖心里一紧，胡乱地点点头：“……嗯。”
短暂的沉默。窗外的雨声仿佛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就在贺峻霖以为对话就此结束，准备硬着头皮冲进雨里时——
“跟我走。”
又是那种不容置疑的、带着命令口吻的语气。简短，直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贺峻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严浩翔：“……啊？”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雨声震得幻听了。
严浩翔却已经迈开了步子，走到教室后门，从门后挂着的伞架上，取下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
正是上次雨天，他撑过的那一把。
他撑开伞，动作流畅。宽大的伞面瞬间隔绝了门外灌进来的风雨声。他站在门口，微微侧过身，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平静地看向还愣在原地的贺峻霖。
“快点。” 依旧是简单的两个字，催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贺峻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瞬间加速狂跳！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惊喜、无措和难以置信的暖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不安和沮丧。他甚至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他手忙脚乱地拉上书包拉链，抓起书包，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跌跌撞撞地冲到了门口，钻进了严浩翔撑开的伞下。
熟悉的、带着雨后青草气息的薄荷味再次将他笼罩。伞下的空间依旧狭小，两人不可避免地靠得很近。贺峻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严浩翔手臂透过薄薄校服传来的温热，以及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节奏。
“走。” 严浩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雨水的湿气，似乎比平时更低沉了一些。
贺峻霖僵硬地点点头，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着严浩翔的步伐，踏入了瓢泼大雨之中。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从四面八方抽打过来。伞面被砸得噼啪作响，剧烈摇晃。严浩翔的手臂很稳，牢牢地撑着伞柄，伞面大幅度地向贺峻霖这边倾斜，将他严严实实地护在伞下。
贺峻霖侧头看去，只见严浩翔整个右肩已经完全暴露在狂暴的雨幕中，深色的校服外套迅速被雨水浸透，颜色变得更深，紧紧贴在肩头，勾勒出少年人略显单薄却线条清晰的肩胛轮廓。雨水顺着他冷白的脖颈滑下，消失在衣领深处。
“伞……伞歪了！” 贺峻霖再也忍不住，焦急地小声喊道，声音被雨声吞没了一半，“你肩膀都湿透了！”
严浩翔的脚步没有停顿，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扫过贺峻霖写满焦急的脸，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带着一丝被风雨模糊的冷意：“没事。”
“怎么会没事！这么大的雨！” 贺峻霖急了，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扶正伞柄，指尖却碰到了严浩翔握着伞柄的手背。
冰冷，带着雨水的湿意。
两人都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一颤！
贺峻霖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缩回手，脸颊瞬间爆红！严浩翔握着伞柄的手指也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他迅速转回头，目视前方，脚步加快了一些，没有再说话。
贺峻霖的心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咚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滂沱的雨声。指尖触碰到的冰冷触感，和他手背上微凉的皮肤，像烙印一样留在了他的感知里。他低着头，不敢再看严浩翔湿透的肩膀，也不敢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更加贴近地跟着他的步伐，仿佛这样能帮他分担一点风雨。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混沌。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在雨幕中投下朦胧的光晕。伞下，成了这个狂暴世界里唯一的避风港。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不再像教室里那样尴尬窒息，反而多了一种奇异的、粘稠的暧昧。每一次衣料的轻微摩擦，每一次手臂不经意的触碰，都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贺峻霖甚至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和严浩翔近在咫尺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走了多久，严浩翔的脚步在一栋看起来颇为高档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雨水顺着伞沿哗啦啦流下，在脚边汇成小河。
“到了。” 严浩翔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雨水的湿气。
贺峻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大堂：“……这里？”
“我家。” 严浩翔言简意赅，收起伞。动作间，更多的雨水从他湿透的肩头滴落。
贺峻霖这才猛地意识到，严浩翔不仅把他送到了楼下，似乎还……邀请他上去？他瞬间慌了神：“不……不用了！我……我坐公交……” 他语无伦次，只想逃离这越来越让他心慌意乱的气氛。
“雨太大，公交停了。” 严浩翔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他抬步走向公寓的玻璃门，刷了门禁卡，玻璃门无声地滑开。他站在门内，微微侧身，目光平静地看着还愣在雨中的贺峻霖，那眼神仿佛在说：进来。
贺峻霖看着严浩翔湿透的半个身子，再看看外面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暴雨，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咬了咬下唇，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动物，低着头，快步走进了温暖干燥的大堂。
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贺峻霖拘谨地站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水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滴落，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水渍。他紧张地绞着书包带子，不敢四处张望这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大堂。
严浩翔似乎没在意他的拘谨，径直走向电梯。贺峻霖像个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地跟上。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严浩翔按了楼层键，然后背靠着冰凉的电梯壁。贺峻霖则紧紧贴着另一侧，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里。沉默再次降临，空气里只剩下电梯运行的微弱嗡鸣声，以及两人身上雨水滴落的滴答声。
贺峻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旁边的严浩翔。他湿透的校服外套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少年人清瘦却挺拔的肩背线条。水珠顺着他冷白的下颌线滑落，没入衣领。他微微低着头，额前几缕湿漉漉的黑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冷峻的侧脸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疏离感，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脆弱？
贺峻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丝细微的疼惜。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电梯“叮”一声，停在了目标楼层。门缓缓滑开。
严浩翔率先走出去，拿出钥匙打开了一扇厚重的防盗门。
“进来。” 他侧身让开。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像踏入未知领域的探险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入眼是一个宽敞明亮、装修风格极其简约现代的客厅。大片的黑白灰色调，线条利落干净，几乎看不到多余的装饰品，整洁得不像活人居住，透着一股冰冷的距离感，和严浩翔本人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
“拖鞋。” 严浩翔从玄关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看起来尺码明显偏大的男士拖鞋，放在贺峻霖脚边。他自己则踢掉湿透的球鞋，赤着脚踩在光洁的木地板上，留下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贺峻霖连忙换上那双过大的拖鞋，像踩在两条小船上，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响。他拘谨地站在玄关，不敢乱动。
“浴室在那边，毛巾在架子上。” 严浩翔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语速似乎快了一点，“去擦干。别感冒。” 说完，他没再看贺峻霖，径直走向客厅另一侧，大概是厨房的方向，只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背影。
贺峻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向浴室。
浴室很大，同样整洁冰冷。贺峻霖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样子——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脸色苍白，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慌——不由得苦笑。他拿起架子上柔软的干毛巾，用力擦着头发和脸上的雨水。
毛巾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冽的薄荷香，和严浩翔身上的味道一样。这个认知让贺峻霖的脸又微微发烫。
擦干头发和脸，贺峻霖看着自己湿了大半的校服外套，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了下来，只穿着里面的白色T恤。他抱着湿外套，走出浴室。
客厅里，严浩翔已经换下了湿透的校服外套，穿着一件简单的深灰色家居T恤和同色系的运动长裤，正背对着他站在开放式的厨房岛台前。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冲热饮？
岛台上放着两个白色的马克杯，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糖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方糖？
贺峻霖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严浩翔清瘦挺拔的背影，看着他动作略显笨拙地往杯子里放着方糖，一颗、两颗……动作带着一种与他气质不符的认真。
他又在放糖……
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小石子，在贺峻霖心里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那些关于“甜食控”冰山学神的画面再次浮现，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心头发软的反差萌。
“站那儿干什么？” 严浩翔清冷的声音响起，他没有回头，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贺峻霖吓了一跳，慌忙走过去，把湿外套搭在椅背上，小声说：“擦……擦干了。”
严浩翔这才转过身，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饮品。他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将其中一杯放在茶几上，推给贺峻霖：“姜茶。驱寒。”
贺峻霖看着那杯热气腾腾、颜色深沉的液体，又看了看严浩翔手里那杯明显颜色浅淡许多的，心里瞬间了然——他那杯肯定加了很多糖。
一股暖流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悸动，悄悄地从心底涌起。他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杯姜茶，浓郁的姜味混合着红糖的甜香扑面而来，温暖的气息熏得他眼眶有些发酸。他小口地抿了一下。
嘶——
辛辣的姜味直冲鼻腔，带着一股霸道的暖意。但紧随其后的，是红糖浓郁的甜，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姜的辛辣，温暖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流淌到胃里，驱散了雨夜的寒气。
“好喝……” 贺峻霖忍不住小声赞叹，又喝了一大口，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严浩翔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端着那杯颜色浅淡的姜茶，目光落在贺峻霖因为热气熏蒸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满足的表情上。他几不可查地“嗯”了一声，端起自己的杯子，也喝了一口。动作优雅，但贺峻霖眼尖地发现，他那好看的眉头似乎又……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
果然……他嫌自己那杯不够甜？贺峻霖心里偷偷地想，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依旧滂沱的雨声，和两人细微的啜饮声。暖黄的灯光洒下来，给冰冷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暖意。姜茶的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也驱散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疏离和尴尬。
贺峻霖捧着温热的杯子，鼓起勇气看向对面的严浩翔。他穿着家居服的样子，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冽，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前，遮住了部分眉眼，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真实，也更……触手可及？
“今天……谢谢你。” 贺峻霖小声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又麻烦你了。”
严浩翔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他：“顺路。”
又是这两个字！贺峻霖差点被姜茶呛到。他忍不住小声反驳：“你家明明在相反方向……” 上次他就发现了。
严浩翔端着杯子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微微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窗外白茫茫的雨幕上，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那冷峻的侧脸线条，在暖黄的灯光下，似乎柔和了几分，耳根处……好像又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贺峻霖看着他那副难得一见的、疑似“词穷”的样子，心里的勇气像被浇了水的幼苗，悄悄滋长起来。他放下杯子，从校裤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张被揉得皱巴巴、但已经被他努力展平的——物理竞赛二等奖证书。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张薄薄的纸片，郑重地放在了两人中间的茶几上。纸张的边缘，还沾着一点他紧张的手汗。
“那个……竞赛……我得了二等奖。” 贺峻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和一丝小小的骄傲，“谢谢你……一直帮我。”
严浩翔的目光从雨幕收回，落在了那张皱巴巴却承载着沉甸甸荣誉的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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