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采访厅里，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林知夏的手指搭在裙摆边缘，指节泛白。严浩翔坐在她旁边，西装笔挺，神情自若。主持人翻着手里的本子，笑盈盈地转向镜头：“观众朋友们，我们刚刚得知一个重磅消息——宋亚轩先生正在赶来的路上，说是有重要的话要对林小姐说。”
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林知夏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门紧闭着。
没有人进来。
“这……”她刚开口，主持人已经接话：“林小姐，您看起来有些惊讶？”
她扯了扯嘴角：“只是没想到他会来。”
严浩翔忽然笑了，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她听见：“你还是这样，明明在意，嘴上却不肯承认。”
她没理他，目光依旧盯着那扇门。
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门开了。
刘耀文先进来，手里拎着林知夏的包。他扫了一眼现场，朝她点了点头。
后面是宋亚轩。
他穿着深灰色毛衣，袖口微微卷起，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沉。他走进来时，摄影棚的灯光正好打在他身上，照出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记者们纷纷举起相机。
宋亚轩走到她面前，站住。
“你怎么来了？”她低声问。
他没回答，而是看向主持人：“可以让我和她说几句话吗？”
主持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当然可以，这也是观众最想看到的画面。”
他坐下，动作干脆利落。
两人之间只隔着半米的距离。
“你不是录音？”她问。
“换时间了。”他说。
气氛有些僵。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两位曾经有过一段非常受关注的感情经历，今天能同台，相信很多粉丝都很激动。宋先生，您刚才说有重要的话要说，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全场安静。
林知夏看着他，喉咙有点干。
宋亚轩没有看镜头，而是看向她：“三年前，你走的时候，我去了机场。”
她瞳孔一缩。
“我绕了整个航站楼，都没找到你。”他继续说，“后来才知道你换了登机口。”
她手指微微颤抖。
“那天晚上，我给你打了十八个电话。”他说，“你一个都没接。”
她咬住嘴唇。
“我以为你是故意躲我。”他声音低了些，“所以我才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她眼眶有点发热。
“其实我不是……”她想解释。
“我知道。”他打断她，“后来我问过你经纪人，他们说你是临时决定走的。”
她愣住了。
“可我不信。”他看着她，“我一直不信。”
她眼底泛起水光。
“直到刚才，我才明白。”他说，“你不是躲我，是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
她呼吸一滞。
“你总是这样。”他语气轻了些，“有什么事都不说清楚，自己扛着，然后突然就消失了。”
她眼眶红了。
“现在你告诉我。”他顿了顿，“你还喜欢我吗？”
整个采访厅瞬间炸了锅。
闪光灯亮成一片。
林知夏怔在原地。
严浩翔也愣住了。
“你说什么？”她声音有点抖。
“你喜欢我吗？”他重复一遍，语气平静，“如果你还喜欢我，我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放下过你。”
她的心猛地揪紧。
“如果你不喜欢我了……”他顿了顿，“我也不会再等了。”
她眼眶一下子红了。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她声音哽咽，“为什么不是三年前？”
“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他说，“我只知道你走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低下头，眼泪悄悄滑下来。
“你总是觉得我不够爱你。”他说，“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在你走的那天去机场？”
她抬头看他。
“我本来是去录音的。”他说，“但路过机场时，鬼使神差地下了车。”
她怔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进去找你。”他说，“但是我就是想再看你一眼。”
她眼眶更红了。
“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他说，“最后站在安检口，看着别人一个个进去，想着也许你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她眼泪掉了下来。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后悔吗？”他声音有点哑，“后悔没早点告诉你，我其实一直在等你。”
她咬住嘴唇。
“如果你那天没有走……”他顿了顿，“如果我们当时好好谈一次，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久？”
她摇头：“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只是错过。”
“我知道。”他说，“我知道我脾气不好，说话伤人。我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
他伸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可是林知夏，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愣住了。
“我以前不懂怎么表达。”他说，“但现在我知道了。我喜欢你，不只是因为你漂亮、聪明、有能力。”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敢爱敢恨、最真实的人。”
她鼻子一酸。
“如果你还愿意……”他声音轻了些，“我想重新开始。”
她看着他，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你说晚了。”她忽然说。
他愣住。
“你说晚了。”她重复一遍，声音有点抖，“你现在才说这些，太晚了。”
他眼神一暗。
“不是我不想开始。”她看着他，声音哽咽，“而是你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那现在呢？”
她愣住。
“现在……”他看着她，“你还喜欢我吗？”
她没说话。
“如果你还喜欢我，那就不算晚。”他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了，那我也认了。”
她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不知道。”她低声说，“我真的不知道。”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那你慢慢想，我可以等。”
她摇头：“你不能再等了。”
“为什么？”他问。
“因为你现在不只有我。”她说，“还有刘耀文，还有其他人。”
他愣了一下。
“你们两个……”她顿了顿，“你们真的……？”
他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
“我和刘耀文之间，什么都没有。”他说，“我只是……不想再让你一个人扛所有事。”
她低头看了眼地板。
“你呢？”他忽然问，“你和严浩翔，真的打算复合吗？”
她愣住。
严浩翔一直坐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神色平静。
“你觉得呢？”她反问。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如果你还喜欢我，那我不会放手。”
她心头一震。
“可如果你不喜欢我了……”他顿了顿，“我会退出。”
她咬住嘴唇。
“你不用退出。”她忽然说，“因为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严浩翔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那年我走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了。”她说，“我只是……还没找到新的方向。”
她看着宋亚轩：“而你，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人。”
他眼神动了动。
“可你总是在逃避。”她说，“你总是用你的方式来保护我，却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
他沉默。
“你有没有想过……”她声音轻了些，“也许我需要的，不是你替我做决定，而是你陪在我身边？”
他看着她，眼神有些痛。
“如果当初你不是那样对我说话……”她说，“如果当初你能好好跟我说一句再见……”
他喉结动了动。
“那现在呢？”他低声问，“现在还能重新开始吗？”
她看着他，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说，“我现在真的不知道。”
采访厅里一片寂静。
主持人看着两人，眼神闪动，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严浩翔忽然站起身：“我该走了。”
林知夏抬头看他。
“谢谢你的坦白。”他说，“至少我现在知道了，你心里一直装着谁。”
他看了眼宋亚轩：“你比我勇敢。”
宋亚轩没说话。
“保重。”严浩翔说完，转身离开。
林知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空了一块。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觉得有点累。
“你饿了吗？”宋亚轩忽然问。
她愣住。
“我记得你采访完都喜欢喝热奶茶。”他说，“要不要一起去买一杯？”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记性真好。”
他点头：“我什么都记得。”
她看着他，眼里还有泪，却多了点柔软。
“走吧。”她说。
\[未完待续\]林知夏跟着宋亚轩走出电视台大楼时，夜风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宋亚轩立刻脱下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她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雪松香，和三年前一样。
“我记得你怕冷。”他说。
她低头摸了摸衣料：“你还记得我太多事。”
他没说话，带着她往街角走。那家奶茶店还亮着灯，玻璃窗上凝着水雾。他推开门，暖风扑面而来。
“要什么口味？”他问。
“珍珠奶茶，少糖。”她说，“你都还记得。”
他点头：“我记得你说过，太甜的东西喝多了会腻。”
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时他们刚认识，她也是这样站在奶茶店门口，等他给她买第一杯奶茶。那天他也穿着深灰色毛衣，头发还没长到能遮住眼睛。
店员把奶茶递过来时，热气腾腾。
他把杯子递给她：“小心烫。”
她接过，掌心传来温度。她抿了一口，味道熟悉又陌生。他站在她旁边，自己没点饮料。
“你不喝吗？”她问。
“我不渴。”他说，“你喝完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
他指了指街对面的长椅。路灯照在上面，泛着暖黄的光。
她点点头，慢慢喝着奶茶。两人并肩走过去，脚步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她坐下时，发现长椅上落了几片枯叶。
宋亚轩弯腰捡起来，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她看着他的手，指节分明，动作轻柔。
“你变了。”她说。
“是。”他看着远处，“这三年，我学会了很多事。”
“比如？”她问。
“比如不再用脾气来掩饰自己的在乎。”他说，“比如懂得听别人说完话。”
她笑了笑：“你以前总打断我说话。”
“我记得。”他声音轻了些，“那次你本来要说的话，被我打断了。”
她心头一跳。
“后来我一直想，如果那天我没有打断你……”他看着她，“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久？”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奶茶：“也许。”
“现在我可以听你说完了吗？”他问。
她抬头看他。
他眼神认真：“无论你想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打断。”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夜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他立刻靠近了一些，把她笼进自己的体温里。
“你还是怕冷。”他说。
她靠在他肩上，忽然觉得有点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
“你知道最难受的是什么吗？”她低声说，“不是分开，是你连告别都没有给我。”
他喉结动了动。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当时来找我……”她继续说，“哪怕只是说一句再见，我可能都不会那么难过。”
他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
她没想到他会道歉。三年来，她听过很多人说对不起，可没有一个比现在更让她心痛。
“我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才说这句话。”他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懂了。”
她抬头看他。
“有些话说出口很难。”他说，“但比起让你再失望一次，这点难不算什么。”
她眼眶又红了。
“那你现在想说什么？”她问。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我想说，林知夏，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呼吸一滞。
“不是因为你漂亮、聪明、有能力。”他说，“而是因为你是你。”
她鼻子一酸。
“如果你愿意……”他顿了顿，“我想重新开始。”
她看着他，眼泪悄悄滑下来。
“你怎么总是这样？”她声音有点抖，“突然就说出让我心动的话。”
他笑了：“那你是心动了吗？”
她摇头：“我不知道。”
他点头：“没关系，我可以等。”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饿。奶茶喝了不少，但胃里还是空的。
“你吃晚饭了吗？”她问。
他摇头：“一直在赶路。”
她站起身：“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他看着她，眼神柔软：“好。”
他们沿着街道走，路过一家小餐馆。灯光温暖，店里飘出食物的香味。她推开门，铃铛叮咚作响。
老板热情地招呼：“两位想吃点什么？”
她看着菜单，忽然想起什么：“这家店……好像三年前就有了。”
“是。”他说，“那时候你最喜欢吃他们的牛肉面。”
她愣了一下：“你还记得？”
“记得。”他看着她，“你总说这里的面条劲道，汤也香。”
她笑了笑：“那今天就点这个吧。”
老板很快端上来两碗牛肉面。热气升腾，香气扑鼻。她拿起筷子，夹起一缕面条。
“你还记得我最爱吃什么菜吗？”她问。
“青菜。”他说，“你总说不吃青菜会便秘。”
她噗嗤一笑：“你怎么连这种小事都记得？”
“因为是关于你的事。”他说，“所以我记得。”
她低头吃面，心里忽然有点乱。不是不喜欢，也不是完全放下，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你和刘耀文之间……”她忽然问。
他动作一顿。
“你们真的……”她顿了顿，“只是朋友？”
他看着她：“你觉得呢？”
她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问？”他反问。
她愣住。
“如果你心里还有疑问……”他说，“不如我们先不要急着开始。”
她看着他：“你不是说想重新开始吗？”
“是。”他说，“但我更不想让你带着疑虑跟我在一起。”
她咬住嘴唇。
“你现在可以问我任何问题。”他说，“我会全部告诉你。”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
“那我问你。”她声音轻了些，“如果当初我没有走，你会选择留下我吗？”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会。”
她心头一震。
“即使那个时候你正红……”她继续问，“即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纪人？”
“你从来都不是小小的。”他说，“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
她眼眶又红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她声音哽咽，“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因为我害怕。”他说，“害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
她愣住了。
“我知道我性格不好。”他说，“也知道自己经常说错话。但我最怕的，是你有一天不再愿意听我说话。”
她鼻子一酸。
“现在呢？”他看着她，“你还愿意听我说话吗？”
她看着他，眼泪悄悄滑下来。
“我怕。”她低声说，“怕重蹈覆辙。”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她看着他，眼神有些动摇。
“你不用再一个人扛所有事了。”他说，“有我在。”
她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那我们现在……”她声音有点抖，“是在重新开始吗？”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抬头看他，眼里还有泪，却多了点光亮。
“我还在想。”她说，“但我愿意试试。”
他笑了：“这就够了。”
他们坐在餐馆里，灯光温暖，外面夜色渐深。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只有他们的对话，轻轻回荡在空气中。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你今天是怎么知道我去采访的？”
他看了她一眼：“刘耀文告诉我的。”
她愣住。
“是他打电话让我来的。”他说，“他说你今天要去接受采访，可能会提到我。”
她皱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宋亚轩看着她，眼神平静：“因为他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我。”
她心头一震。
“他还说了什么？”她问。
“他说……”他顿了顿，“他知道你喜欢我，但他也知道我更喜欢你。”
她愣住了。
“所以他帮我联系了电视台。”他说，“让我能在节目上找到你。”
她咬住嘴唇。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看着她，“以为我和他之间有什么？”
她没说话。
“林知夏。”他声音低了些，“我这一生只喜欢过一个人。”
她看着他。
“就是你。”他说，“从来没有变过。”
她眼眶又红了。
“那你以后呢？”她问，“还会不会变？”
他看着她，眼神坚定：“只要你愿意，我就永远不会变。”
她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点慌。不是害怕，而是期待。
“那我们……”她声音有点抖，“真的要重新开始吗？”
他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你决定。”
她看着他，心跳加快。
“我……”她刚开口，手机忽然响了。
她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了？”他问。
她看着他，声音有点发抖：“是我妈。”
他立刻收起笑容：“接吧。”
她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小夏，你爸在医院……”
她整个人猛地一僵。
“他刚才晕倒了。”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
她呼吸一滞。
“我马上过去。”她说。
挂断电话，她站起身，手都在抖。
“怎么了？”宋亚轩立刻起身。
“我爸在医院。”她声音发抖，“情况不太好。”
他立刻抓起外套：“我送你去。”
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们冲出餐馆，夜风呼啸。她看着前方漆黑的道路，心里一片混乱。
“别怕。”他握住她的手，“有我在。”
她看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们去医院。”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点点头，跟着他上了车。
夜色中，车子驶向医院的方向。她靠在座位上，心里全是父亲的身影。
而宋亚轩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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