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的手指搭在门把上，像被钉住了一样。宋亚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低低的，带着一点沙哑：“你总是这样，有什么事都不说清楚，自己扛着，然后突然就消失了。”
她没说话，只是捏紧了包带。
“那晚你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劲。”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你平时不会那样，连告别都不好好说。”
她闭上眼，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三年前那个雨夜，她浑身湿透地站在他家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在衣服上，脚边是行李箱的轮子碾过积水的声响。他说：“你不该来。”
可她还是来了。
“后来我问过经纪人，”宋亚轩继续说，“他们说你签了国外的项目，档期满了就走了。”
她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可我不信。”他顿了顿，声音里有一丝痛意，“我知道你是故意躲开我。”
林知夏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我没躲。”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他的语气突然拔高，“我等了你整整一年，你连个电话都不打？”
她的心猛地一揪。
“我不是……”她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门外安静了几秒，宋亚轩忽然笑了，笑声很轻，却透着疲惫：“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她睁开眼，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厉害。
她猛地拉开门。
刘耀文已经转身要走，听见动静停下脚步。
两人隔着几步距离站着，谁都没动。
林知夏看着他，目光复杂：“你说得对，我是没好好说过再见。”
刘耀文眼神一动，没说话。
“那天晚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本来是想跟你告别的。”
他皱眉：“什么意思？”
“公司临时安排我出国，没有提前通知。”她低头看了眼地板，“我去了你家，是想当面告诉你，不是偷偷走。”
他眼神变了。
“可你当时……”她咬了咬唇，“你说你不该来。”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复合的。”他苦笑，“我说那些话，是想让你别走。”
她愣住了。
“我承认我脾气不好，说话伤人。”他往前走了一步，“可我不愿意看你离开，更不愿意你一个人扛下所有。”
她看着他，眼里有些湿润。
“你为什么不早说？”她声音哽咽。
“我怎么说了？”他反问，“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她低下头，眼泪悄悄滑下来。
刘耀文看着她，心里一阵难受。他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停住。
“对不起。”她忽然说，“我太冲动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之间，好像总是在错过。”
她抬起头，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知夏姐，导演说下一场戏准备好了，让你过去。”
她回过神，擦掉眼泪：“好，我马上来。”
那人走了。
刘耀文看着她，眼神复杂：“你要进去了？”
她点头：“嗯。”
他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刚才那场戏……谢谢你。”
他扯了嘴角：“我也觉得拍得很好。”
她笑了笑，笑得有点苦涩。
“下次……”她顿了顿，“下次我们还能一起拍戏吗？”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只要你愿意。”
她没再说话，转身进了更衣室。
门关上的瞬间，她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上。
眼泪又掉了下来。
……
摄影棚里，灯光亮起。
林知夏换上新戏服，化好妆，走到候场区。
副导看见她，笑着打招呼：“知夏姐，刚才那场戏导演特别满意，说你情绪拿捏得特别准。”
她点点头：“谢谢。”
“下一场是和刘耀文的对手戏，对吧？”副导问。
她嗯了一声。
刘耀文是男团的队长，温柔稳重，是团队里的学霸型人物。两人在剧里有暧昧关系，但始终没有捅破窗户纸。
她走到布景区，刘耀文已经在那里了。
他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剧本，正在看台词。
看见她过来，他抬头笑了笑：“来了。”
她点头：“嗯。”
两人对视了一眼，气氛有点微妙。
“刚才那场戏……”他顿了顿，“听说拍得很激烈。”
她没否认：“嗯，挺投入的。”
他看着她，眼神温和：“你还好吗？”
她愣了一下：“还好。”
他笑了笑：“那就好。”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你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他合上剧本，“就是觉得你今天状态不太一样。”
她没说话。
他看着她，声音轻了些：“如果你需要倾诉，我在这儿。”
她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点暖。
“谢谢。”她说。
“别客气。”他笑了笑，“我们不是朋友吗？”
她点头：“是。”
……
拍摄开始。
这场戏是两人在咖啡馆偶遇，刘耀文饰演的角色一直暗恋林知夏的角色，但从未表白。
镜头缓缓推进。
林知夏坐在窗边，手里端着咖啡杯，目光落在窗外。
刘耀文走进来，看见她，眼神亮了一下。
他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他笑着说。
她抬头看他，微微一笑：“是啊，好久不见。”
两人聊了几句，气氛轻松。
忽然，刘耀文看着她，眼神认真起来：“你最近……还好吗？”
她愣了一下：“还好。”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他说，“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她笑了笑：“可能吧。”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愣住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她反问。
“我只是想知道。”他看着她，眼神真诚，“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希望你能幸福。”
她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呢？”她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笑了笑，没说话。
她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点堵。
“其实……”她正要说，导演忽然喊卡。
“很好！”导演兴奋地说，“这段节奏把握得特别好，再来一遍！”
林知夏松了口气，趁机站起来活动一下。
刘耀文也站了起来，看着她：“你还好吗？”
她点头：“没事。”
他笑了笑：“那待会儿继续。”
她嗯了一声。
两人回到位置上，准备下一遍拍摄。
这一次，她的情绪更加饱满。
她看着刘耀文，眼神里多了一点说不清的东西。
“其实……”她开口，声音温柔，“我也没有喜欢的人。”
他眼神一亮。
“我只是……太忙了。”她继续说，“没时间考虑这些。”
他看着她，声音轻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
她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点慌。
“刘耀文……”她刚开口，导演又喊卡。
“太棒了！”导演激动地说，“你们两个的化学反应太强了！再来一遍！”
林知夏擦了擦汗，转头看向刘耀文。
他也在看她，眼神依旧温柔。
她忽然觉得，这戏，演得太真了。
\[未完待续\]灯光打在刘耀文的侧脸，他正低头调整耳机。林知夏看着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子，忽然觉得耳麦有点紧。
“再来一遍。”导演喊，“注意眼神交流。”
她坐回椅子上，咖啡杯底磕在木桌上发出轻响。这一遍，她要说出那句没说完的话。
“其实……”她开口，声音比前几次都低，“我也没有喜欢的人。”
刘耀文抬头看她，眼神亮得惊人。
“我只是……太忙了。”她继续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杯壁，“没时间考虑这些。”
他笑了，嘴角慢慢扬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
她心头一跳，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场务喊：“宋亚轩老师，这边请。”
刘耀文的视线偏过去，笑容淡了些。
宋亚轩站在棚边，手里拿着水瓶。他穿着黑色卫衣，袖口卷到肘部，腕上的表带闪着光。
林知夏的手指顿在杯沿。
“我们继续？”导演问。
她点头，却看见刘耀文已经起身。他绕过布景桌，走到宋亚轩面前说了句什么。两人对视几秒，宋亚轩点了点头。
“换位子。”刘耀文回来时说，“导演想试试双机位。”
林知夏还没反应过来，刘耀文已经拉开她的椅子。宋亚轩坐到她对面，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开始。”导演说。
她盯着那根手指，耳边响起刘耀文的声音：“你最近……还好吗？”
她愣了一下：“还好。”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他说，“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她握紧咖啡杯，余光瞥见刘耀文站在镜头外。他靠在布景墙边，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脸上。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宋亚轩忽然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她猛地抬头。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希望你能幸福。”
她喉咙发干，听见自己说：“你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宋亚轩笑了笑，没说话。
她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其实……”她正要说，导演忽然喊卡。
“很好！”导演兴奋地说，“这段节奏把握得特别好，再来一遍！”
林知夏松了口气，刚要站起来，却被刘耀文按住肩膀。
“别紧张。”他低声说，“你演得很好。”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神很沉。
“你刚才……为什么要换位子？”她问。
他顿了顿：“我觉得，有些话，该由他来说。”
她心口一震。
刘耀文看了眼不远处的宋亚轩，声音很轻：“他也该听一听。”
她还没反应过来，场务忽然喊：“林老师，经纪人电话。”
她接过手机，那边传来助理急促的声音：“知夏姐，台里的采访临时改到半小时后，你得赶过去。”
她皱眉：“不是说明天才录？”
“他们临时换了主持人。”助理说，“说是非要今天。”
她看了眼表，还有四十五分钟。
“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看向导演，“下一场能提前拍吗？我得去一趟电视台。”
导演摆手：“你先去吧，这边收尾就行。”
她站起身，宋亚轩也站了起来。
“我送你。”他说。
“不用了……”她刚开口，刘耀文已经拿起她的包。
“顺路。”他说，“我也要去那边录音棚。”
三人一起走出摄影棚，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刘耀文把墨镜递给她：“戴上吧。”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需要？”
他看了她一眼：“你眼睛红了。”
她低下头，接过墨镜。
车开上高速，刘耀文在副驾坐着，后座是沉默的宋亚轩。
电台播着老歌，是他们大学时常听的那首。
林知夏看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忽然听见宋亚轩说：“那年你走的时候，我去了机场。”
她猛地转头。
“我没找到你。”他继续说，“你换了登机口。”
她喉咙发紧。
“后来我想，也许这就是结局。”他声音有点哑，“可每次看到你的剧，我又觉得你还在。”
她攥紧了裙角。
刘耀文忽然开口：“你们之间的事，我不该插手。”
宋亚轩沉默了几秒：“你一直在等机会。”
“我不是那种人。”刘耀文语气平静，“但我看得出她心里还装着谁。”
林知夏咬住嘴唇。
车子拐进电视台，刘耀文拉开车门：“我陪你进去。”
她摇头：“不用了。”
“也好。”他顿了顿，“采访完我来接你。”
她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走进大楼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宋亚轩还坐在车里，刘耀文站在路边抽烟。
烟头在阳光下明明灭灭，像一个无声的信号。
她转身进了电梯。
采访厅在十六楼，她踩着地毯往前走，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林小姐？”工作人员跑过来，“主持人提前到了，说想跟你单独聊聊。”
她点头：“好。”
化妆间里，镜子映出她的脸。她补了点粉，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
她抬头，手里的粉扑掉在地上。
来人穿着西装，头发利落，眼角带笑。
是严浩翔。
她的前男友。严浩翔关上门，靠在门上。
林知夏弯腰捡起粉扑，指尖有些发抖。镜子里的他看起来比三年前更成熟，也更陌生。
“你脸色不太好。”他走过来，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却在半空收了回去，“最近很累？”
她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电视台请我当这期节目的特别嘉宾。”他笑了笑，“听说你临时换采访时间，就想着顺道来看看你。”
她没说话。
他看着镜子里的她：“刚才在车上，我看到刘耀文送你进来。”
她皱眉：“这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他声音轻了些，“但我还是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会和宋亚轩一起过来。”
她猛地转身：“你怎么知道他在车上？”
他眼神一动：“我在楼下看到你们进来的。”
她这才意识到，他一直站在门口，看到了一切。
“你还喜欢他。”严浩翔忽然说。
她摇头：“我没有。”
“你撒谎。”他笑了，“你以前撒谎的时候，总是这样盯着一个地方看。”
她咬住嘴唇。
他叹了口气：“那年你离开，是因为他，对吧？”
她终于抬头看他：“你为什么现在才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现在才明白。”他低声说，“你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他。”
她沉默了几秒：“那是我自己的事。”
“是。”他点头，“是我多管闲事。”
她看他一眼，忽然觉得有点累。
“你来不是为了采访吧？”她问。
他笑了笑，没否认：“我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
“你到底要不要重新开始？”他看着她，“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她愣住了。
“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他继续说，“但我一直在等你。”
她看着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严浩翔，”她开口，“我们已经结束了。”
“可你还没真正开始过。”他看着她，“你一直想着另一个人。”
她心头一震。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知夏姐，主持人已经准备好了。”
她松了口气：“我得进去了。”
他没动。
“让开。”她说。
他看了她一眼，慢慢让到一边。
她拉开门，助理站在外面：“知夏姐，导演说严先生要和你一起上节目。”
她停下脚步：“什么？”
助理点头：“台里临时决定的，说你们曾经是情侣，这个话题更有看点。”
她转头看向严浩翔。
他站在镜子前，手指轻轻摩挲着镜面：“看来，命运总喜欢开玩笑。”
她看着他的倒影，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晚上。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红肿的眼睛。
严浩翔从背后抱住她：“别走。”
可她还是走了。
“现在……”他忽然说，“我不想让你再走了。”
她没说话。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退出。”他说，“我不该突然出现，打乱你的生活。”
她看着他，声音轻了些：“你为什么要来？”
他笑了笑：“因为我知道，如果这次不来，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十分钟。
“我们进去吧。”她说。
他点头，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领。
她没躲开。
两人走出化妆间，走廊尽头就是采访厅。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像是某种预兆。
门推开时，闪光灯亮起。
她眯了下眼，看见主持人已经在等她。
“欢迎林知夏小姐。”主持人笑着站起来，“还有我们的特别嘉宾，严浩翔先生。”
她坐下，严浩翔坐在她旁边。
主持人翻开笔记本：“我们都知道，两位曾经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今天能同台，想必有很多故事要分享。”
她笑了笑：“也没什么特别的故事。”
“是吗？”主持人看向严浩翔，“但我们听说，林小姐离开的那一晚，您曾试图挽留？”
她猛地抬头。
严浩翔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是。”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晚我去她家，想和她好好谈谈。”他继续说，“但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她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说了很多话，可她还是决定走。”他顿了顿，“我问她是不是因为别人，她没回答。”
主持人转向她：“林小姐，这是真的吗？”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严浩翔看着她，眼神温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她喉咙发干，正要开口，主持人忽然说：“我们刚刚接到消息，宋亚轩先生正在赶来的路上，说是有重要的话要对您说。”
她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严浩翔也转过头。
闪光灯此起彼伏。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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