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车开得飞快，我盯着后视镜里美容院的轮廓逐渐消失。林雪抱着猫坐在后座，怀里那个被救出来的女孩已经昏迷过去。顾言紧握方向盘，白大褂上还沾着血迹。
"先去医院。"他说。
我点点头，手却忍不住发抖。刚才那一幕太诡异了。父亲明明已经死了十年，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还有林雪……她到底是怎么了？
"姐。"林雪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那只猫在说话。"
我猛地转头看她。猫咪正歪着脑袋盯着我，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你……"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低头看着猫咪，声音有些发抖，"它说地下室还有东西。"
我下意识往美容院方向看了一眼。二楼的窗帘已经拉上，李婉儿不见了。
"等等。"顾言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空气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腐烂的玫瑰混着铁锈的味道。随着夜风拂过，这股气息越发浓烈。
"和林雪那天昏迷时闻到的一样。"我说。
猫咪忽然挣扎着从林雪怀里跳下来，跑到车前用爪子扒拉着什么。顾言掏出手电筒照过去，地上躺着一枚蛇形胸针，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这东西……"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雪蹲下来捡起胸针。她的手指刚触到金属，整个人突然剧烈颤抖。那股玫瑰与铁锈的气味瞬间浓烈起来。
"林雪！"我冲过去扶住她。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里仿佛有东西在流动。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欢迎回家，姐姐。"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不是林雪的声音。
"系统！"我咬牙喊道。手机屏幕亮起：【警告】【检测到未知信号干扰】【建议立即断开连接】
"来不及了。"顾言突然把我往后拉。他手里握着手术刀，警惕地盯着林雪。
林雪……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什么东西，缓缓站起身。月光下，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这么多年，"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你们以为真的逃掉了吗？"
我感觉到口袋里的美工刀发烫。不对劲，一切都太不对劲了。这完全超出了之前的认知范围。
"谁？"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当年……"她的眼泪往下掉，"把我们分开的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几辆黑色轿车包围了我们。车门打开，下来十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为首的那个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让我血液凝固的脸。
是十年前死于车祸的……父亲。
"孩子们，"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该回家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那枚蛇形胸针。它正在发光，蓝光越来越亮，像一团鬼火。
"系统！"我大喊，"这是怎么回事？"
手机疯狂震动：【系统崩溃中】【警告】【警告】
林雪突然尖叫起来。不是那种普通的尖叫，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身体里挣脱出来。她抱着头跪倒在地，猫咪在一旁焦急地叫着。
"姐……"她的声音忽男忽女，"快跑……"
顾言一把抱起受伤的女孩："上车！"
我正要冲过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了。回头一看，是父亲的手搭在我肩上。那只手冰冷刺骨，像是从坟墓里伸出来的。
"你以为改了名字，换了住址，就能摆脱我吗？"他的笑容越来越狰狞。
我摸出美工刀，狠狠扎进他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却没有任何温度。
这时，林雪身上的光芒暴涨。不是蓝光，而是温暖的金色。她站起身，眼神清澈得像是雨后的天空。
"放开我姐姐。"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父亲的表情变了。他的手开始溃烂，像被高温灼烧一样。我趁机挣脱，往车子那边跑。
"这次不一样了。"林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不会再分开。"
我回头看了眼。父亲正踉跄后退，而林雪站在那里，怀里抱着猫，像一尊守护神像。直到车子驶离，我还能看到那个画面。还有父亲脸上惊恐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医院。"顾言说，"必须尽快检查林雪的情况。"
我点头，却忍不住摸出手机。系统还在不断闪烁：【检测到特殊生物信号】null【建议持续追踪】null【警告】【警告】
我握紧方向盘，感觉这条路长得看不到尽头。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顾言下车去叫医生。我转头看向后座。林雪已经恢复了正常，怀里那只猫正安静地打呼噜。
"姐。"她轻声说，"我没事了。"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是温热的。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刚才那个人……真的是爸爸吗？"她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但不管他是谁，我们都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顾言带着护士回来了。她们把受伤的女孩抬下车，林雪也跟着去了急诊室。我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车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光痕。
手机又震动起来。我拿出来看了一眼，系统提示还在不断刷新。
"小变。"我低声说，"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机屏幕突然黑了下去。再亮起来时，只有一行字：
【任务更新：保护林雪至高考结束】【当前进度：30%】
我攥紧手机，抬头看向急诊室的方向。林雪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猛地转身。苏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擦伤。
"你怎么来了？"
"我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就赶来了。"她喘着气说，"听警察说有人冒充我爸爸……"
我看着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刚才那个男人，虽然长得很像父亲，但他身上没有父亲的味道。
"苏晚。"我打断她的话，"你爸出事那天，身上是不是有股特别的味道？"
"对啊。"她点点头，"是消毒水和……"
"腐烂的玫瑰。"我替她说完。
她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已经想起来了。十年前那个雨天，当我被塞进卡车时，那个男人身上就有同样的味道。
"看来有人在模仿他。"我说，"而且知道很多关于我们的事。"
苏晚皱起眉头："那我们要怎么办？"
我看了眼急诊室的方向："先照顾好林雪。其他的事，等她醒了再说。"
"可是……"
"相信我。"我拍拍她的肩膀，"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所有人。"
急诊室的门开了，护士走出来："家属。"
我赶紧进去。林雪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医生说她只是过度疲劳，需要休息。
我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那只猫跳到窗台上，蜷成一团睡着了。
"姐……"林雪突然睁开眼睛，声音很轻，"那只猫说，它认识你。"
我愣住了："它说什么？"
"它说……"林雪闭上眼睛，"你以前见过它。在那个地方。"
我握紧她的手。记忆突然翻涌而来。是的，我想起来了。在山里的时候，那只总是在夜里出现的黑猫。每次我挨饿受冻时，它都会出现，带来一点食物。
"我知道了。"我对林雪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它。"
她点点头，很快就睡着了。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明白，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凌晨三点，急诊室走廊的灯光发出轻微的嗡鸣。我盯着林雪苍白的脸，她睫毛颤动，像是在做噩梦。那只黑猫蜷在窗台阴影里，尾巴一圈圈甩动。
苏晚靠在门边打盹，手里还攥着刚才从派出所带来的档案袋。她的手指蹭过纸张边缘，发出沙沙声。
我掏出手机。系统界面依旧闪烁不定，蓝光在屏幕上流淌，像要渗出来。我摸到美工刀的锯齿边缘，指尖被划出一道血痕。
"姐姐。"林雪突然睁眼，声音沙哑，"它又来了。"
黑猫竖起耳朵。空气里的玫瑰腐味比刚才浓了十倍，混着铁锈的气息直冲鼻腔。苏晚猛地惊醒，撞翻了椅子。
"你们闻到了？"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玻璃碎裂声。黑猫跃下窗台时，我看见对面楼顶站着一个人影。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西装，一模一样的站姿。
但那不是人。他脚下没有影子。
"快走。"黑猫开口说话时，我差点摔了手机。它的声音像是隔着老式收音机传来，"他找到这里了。"
顾言冲进来时，林雪已经被我抱到怀里。苏晚抓起档案袋，我们从消防通道往下跑。身后传来电梯启动的轰鸣声。
"他不会坐电梯。"黑猫蹲在我肩头，爪子掐得我生疼，"他在等你们。"
楼梯间感应灯忽明忽暗。下到七楼时，防火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西装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枚蛇形胸针。
"爸爸。"林雪在我怀里发抖，"为什么是你？"
男人嘴角扯出诡异的弧度。他的左手开始融化，液体滴在地上滋滋作响。
"因为他知道这是最伤你的方法。"黑猫低声说，"快跑，我拖住他。"
不等我反应，黑猫已经扑上去。它的身体在空中膨胀，转眼变成半人高的黑影。男人发出尖啸，防火门砰地关上。
我们继续往下跑。每层楼都能听见金属扭曲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撕开防火门。
"顾言呢？"跑到一楼时，我才发现医生没跟上来。
"他在抢救室。"苏晚喘着气说，"刚接到通知说那个女孩醒了。"
我停下脚步。医院大厅的落地窗映出我们的倒影，三个逃跑的身影中，我忽然发现林雪的影子不对劲。它比本人高出许多，轮廓模糊不清。
"姐，别回头。"林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它在跟着我们。"
后视镜里，男人的身影正在穿过七楼破碎的窗户。他的西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却始终悬在半空。
"车钥匙给我。"苏晚一把夺过钥匙，"我知道后面有条小路。"
我们冲出医院后门时，黑猫正蹲在墙头。它的右爪在流血，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附在胸针里。"猫舔了舔伤口，"只要胸针还在，他就能无限重生。"
苏晚发动车子时，我摸到口袋里的美工刀。刀刃上有蓝光流转，和胸针的颜色一模一样。
"所以得毁掉它。"我说。
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医院楼顶。他举起胸针，整栋建筑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他的轮廓在发光，像一具漂浮的鬼火。
"问题是。"黑猫跳进后座，"你们准备用什么代价来毁掉它？"
林雪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体温在急剧下降，指尖变得透明。
"当年他们用我的命换你活下来。"她嘴唇泛青，"这次轮到我了。"
"不行！"我死死抱住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胸针的蓝光突然暴涨。男人的身体像破布般从楼顶坠落，却在半空化作无数黑线，顺着风钻进车底。
"时间不多了。"黑猫竖起尾巴，"选吧。"
苏晚猛踩油门。车子冲进夜色时，我看见后视镜里闪过一个画面——十年前的雨天，卡车后厢，林雪把最后半块饼干塞给我时的手指。
那根断了一节的小指，在记忆里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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