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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惊变

快穿之洪荒神女:我在小世界养徒弟那些年

夜雨敲打着汀兰水榭的琉璃瓦,溅起的水花在青石板上晕开成片片深色。凤昭宁临窗而坐,指尖捻着一枚白玉棋子,棋盘上黑白交错的纹路倒映在她眼底,却迟迟未落子。

廊下忽然传来木梯轻响,她抬眼便见藏海背着工具箱从假山上下来。少年身形已拔高不少,粗布短打裹着日渐挺拔的骨架,方才是去检修水榭檐角的螭吻兽——这是他进府半年来,第无数次借着差事探查侯府的角角落落。

“县主还未安歇?”藏海的声音比初来时清朗许多,却仍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他垂着眼帘站在阶下,袖口沾着些青苔碎屑,手背那道旧疤在灯火下若隐隐现。

凤昭宁将棋子放回棋罐,清脆的碰撞声在雨声里格外清晰:“听闻你白日去了西跨院?”

藏海的肩背几不可察地一僵。西跨院是平津侯处理密务的地方,半年来他只敢远远窥探,今日借着修补漏雨屋顶才得以靠近,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回县主,西跨院南檐漏雨,侯爷命我去修缮。”他低头回话,指尖却在袖中攥紧了那片从墙角抠下的、沾着暗红痕迹的青砖碎屑。

凤昭宁没再追问,只从抽屉里取出张折好的宣纸推到案边:“我房里这组博古架总有些晃动,你看看这图纸能否加固。”

纸上是她凭着记忆画的博古架结构图,却在夹层里藏着行极小的字:西跨院地砖下埋着东西,今夜三更有异动。

藏海展开图纸时,烛火恰好被穿堂风卷得一摇,那行小字便隐进了阴影里。他指尖划过图纸上精巧的榫卯结构,声音平稳无波:“县主放心,明日我便来修整。”

三更梆子刚过,侯府西北角突然燃起冲天火光。凤昭宁披衣起身时,就见藏海的身影如狸猫般窜出月亮门,直奔西跨院方向。她按了按腕间的银镯——那是系统给的紧急信号器,此刻却迟迟没有动静。

“县主!西跨院走水了!”挽月慌张地撞进门,“听说……是侯爷存放账册的库房烧起来了!”

凤昭宁心头一沉。账册?藏海要找的分明是蒯家灭门案的物证。难道是平津侯设的局?

她快步赶至西跨院,就见火场外围着不少家丁,平津侯庄芦隐站在廊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而本该在火场里的藏海,此刻正被两个护院按在地上,嘴角淌着血。

“父亲。”凤昭宁走上前,目光扫过藏海渗血的额头,“这是怎么了?”

庄芦隐冷哼一声:“这小杂役形迹可疑,方才竟想冲进火场,怕不是想趁乱偷东西!”

藏海猛地抬头,眼底是淬了火的怒意:“我没有!”

“没有?”庄芦隐抬脚踹在他肩上,“那你怀里揣的是什么?”

护院从藏海怀中搜出个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半枚烧焦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个模糊的“蒯”字。

凤昭宁的呼吸骤然停滞。这令牌……分明是她昨日故意放在西跨院假山下的。原想引藏海发现,却没料到会被平津侯逮个正着。

藏海看着那令牌,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庄芦隐,这令牌是蒯家的吧?三年前你血洗蒯府时,漏了这东西,如今反倒成了栽赃我的证据?”

“放肆!”庄芦隐脸色骤变,“给我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父亲且慢!”凤昭宁上前一步,挡在藏海身前,“他是我院里的人,若真犯了错,也该由我处置。再者,火场之事尚未查清,贸然杀人,怕是会让外人以为父亲在掩盖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庄芦隐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道:“好,就依县主。但这小杂役必须关起来,待查清后再做定论。”

雨还在下,藏海被拖走时,回头看了凤昭宁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疑惑,有警惕,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动摇。

凤昭宁望着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指尖冰凉。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支线任务“获取信任”进度提升至30%。警告:平津侯已对宿主产生怀疑,请尽快完成主线任务。】

她抬头看向那片仍在冒烟的废墟,忽然明白过来。这场火,这枚令牌,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平津侯的算计——他早就知道藏海的身份,也早就怀疑上了自己这个女儿。

而藏海,不过是他抛出的诱饵。

夜色更深了,凤昭宁拢了拢衣袖,转身走向关押藏海的柴房。无论这是局还是饵,她都必须把人救出来。

因为他是藏海,是她查明真相的唯一线索,也是……她在这盘死局里,唯一不想失去的棋子。

柴房的木门上挂着粗重的铁锁,月光从墙缝里漏进来,在地上拼出破碎的银斑。藏海靠坐在草堆上,额角的血痂混着尘土凝固成暗红,方才被护院按在地上时磨破的手肘还在渗血,却浑不在意地用指尖摩挲着袖口——那里藏着凤昭宁给他的那张博古架图纸。

纸角已被汗湿揉皱,可夹层里那句“西跨院地砖下埋着东西”仍清晰可辨。他闭上眼,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火场的混乱:庄芦隐那瞬间变脸的阴狠,凤昭宁挡在他身前时飘动的衣袂,还有那枚凭空出现的青铜令牌……

“咔哒”一声轻响,铁锁被撬开了。

藏海猛地睁眼,手在草堆里摸到块尖锐的木片,却在看清来人时僵住——凤昭宁提着盏琉璃灯站在门口,烟霞色的裙摆在柴房的肮脏里显得格外突兀,手里还端着个食盒。

“县主深夜至此,不怕被人看见?”他的声音里带着刺,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狼,明明伤得狼狈,却仍竖起满身尖牙。

凤昭宁将灯放在矮凳上,昏黄的光晕漫过他脸上的伤痕,她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碟温热的糕点和一小罐伤药:“父亲睡熟了,巡夜的都是我的人。”

藏海盯着那罐伤药,忽然低笑出声:“县主这是做什么?可怜我这阶下囚?还是怕我死了,没人替你查蒯家的案子?”

最后那句话像淬了冰,扎得凤昭宁指尖一颤。她确实需要他活着,可看着他额角的血痕,心里翻涌的却不止是任务二字。

“我若想让你死,今日不会拦着父亲。”她蹲下身,将伤药推到他面前,“这药比上次的好,能止疤。”

藏海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那里有道浅浅的疤痕,是半年前他检修窗棂时,失手掉落的木刺划伤的。当时她只皱了皱眉,半句责备都没有。

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那枚令牌,是你放的?”

凤昭宁抬眸,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底。说谎很容易,可看着他眼中残存的那点尚未熄灭的星火,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实话:“是。我以为……能帮你找到证据。”

“帮我?”藏海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明慧县主,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仇人的女儿?”

“就凭三年前蒯家灭门那晚,有人看见平津侯府的马车出现在城郊,驾车的是你的远房表舅。”凤昭宁的声音陡然压低,“也凭庄芦隐书房的暗格里,藏着他与兵部尚书的密信,信里写着‘蒯氏余孽已除,可安心易主’。”

藏海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这些事,连当年侥幸逃脱的老管家都未必知晓。

凤昭宁站起身,琉璃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我不是庄芦隐的女儿。我母亲是先帝亲封的昭华夫人,十年前被他毒杀在冷宫,我认贼作父三年,只为查清真相。”

这是她第一次对外人说起身世,连系统都发出了【警告:泄露核心信息可能导致任务失败】的提示音,可她看着藏海震惊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赌值得一博。

柴房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藏海望着她,少女的侧脸在灯光下透着超乎年龄的坚韧,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眼眸里,此刻竟藏着与他相似的恨意。

他缓缓松开拳头,拿起那罐伤药,指尖触到瓷瓶的凉意时,声音低哑得像蒙了层雾:“西跨院地砖下,埋的是蒯家的账本。庄芦隐当年侵吞了蒯家在江南的十二处商号,账本是铁证。”

凤昭宁心头一跳——这正是她要找的关键证据。

“火是我放的。”藏海低头,用粗糙的指尖拧开瓶塞,倒出些药膏抹在伤口上,“我本想趁乱挖出来,却没料到庄芦隐早有防备。”

“他不是防备你,是防备我。”凤昭宁忽然明白过来,“今日之事,是冲我来的。他早就怀疑我了。”

藏海抬眸看她,目光里的尖锐褪去不少:“那你还要查下去?”

“查。”凤昭宁的声音斩钉截铁,“明日我会让挽月送套家丁的衣服来,你扮成送柴的混出去。城西的‘闻香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会有人接应你。”

藏海看着她,忽然问:“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走了,谁来引开庄芦隐的注意?”凤昭宁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你拿到账本后,去江南找蒯家的旧部,他们会护着你。”

藏海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药膏涂满所有伤口。月光从墙缝里钻进来,落在他紧抿的唇上,又滑过凤昭宁垂在身侧的手。

“这图纸上的博古架,”他忽然指着那张被揉皱的纸,“夹层的榫卯结构画错了,第三层的暗格会卡住。”

凤昭宁一怔,随即想起那是她随手画的,竟没注意细节。

藏海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借着灯光在纸上改了两笔,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像有电流窜过。

“这样就稳了。”他将图纸折好递还给她,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你……自己保重。”

凤昭宁接过图纸,指尖触到他残留的温度,忽然道:“藏海,等查清真相,我陪你去蒯家的衣冠冢前上香。”

少年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身影便消失在柴房外的夜色里。

琉璃灯的光晕在地上摇晃,凤昭宁望着那扇敞开的门,忽然觉得,这盘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偏离了预设的轨道。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支线任务“获取信任”进度提升至50%。】

她握紧手里的图纸,转身走出柴房。夜风吹起她的裙摆,带着柴草的气息,也带着少年方才留下的、若有似无的药香。

前路依旧凶险,但这一次,她好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上一章 第17章 莲香旧岁,铜鱼初鸣 快穿之洪荒神女:我在小世界养徒弟那些年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