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的樱花总是比别处凋零得晚些。
带土靠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绷带下泛着淡紫色纹路的皮肤。
自从神无毗桥一战后,这些与白发少年接触过的伤口就始终无法彻底愈合,偶尔在深夜会渗出星屑般的查克拉光点。
"带土!"
琳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伴随着三色丸子的甜香。
"我给你带了——"
纸门拉开的声音戛然而止。
带土转头,看见琳瞪大眼睛盯着自己刚刚拆掉绷带的右臂——那些蛛网般的红痕正在日光下诡异地蠕动。
"这是......"
"医疗班说只是查克拉淤积。"
带土慌忙拽下袖子,却打翻了装着丸子的纸盒。
粉色的团子滚落到一双白底红纽的草鞋前。
自来人弯腰捡起沾了灰尘的丸子,纯白的瞳孔在琳和带土之间转了转,突然把食物塞进自己嘴里。
"好甜。"
他鼓着腮帮说,眼下的红痕因为甜味刺激微微发亮。
"比老师的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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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第七演习区,卡卡西的千鸟划破空气时,带土第一次看清了那道雷光的轨迹。
"你的眼睛......"
卡卡西喘着气收回手臂。
"动态视力提升了三倍不止。"
带土摸了摸右眼,那里本该是空洞的——如果没有那个白发少年介入的话。
现在这只移植自奶奶的普通眼睛,竟然能勉强跟上写轮眼的洞察力。
他低头看着掌心,想起岩洞崩塌时自来人白发刺入自己伤口的瞬间,那种被强行注入生命力的灼痛感。
"喂,吊车尾。"
卡卡西突然用苦无柄戳他后背。
"琳最近总是偷偷看你。"
"胡说什么!她明明是在担心我的伤......"
"白痴。"
卡卡西拉下面罩咬了口饭团。
"你胳膊上那些发光的纹路,每次她靠近就会变亮。"
带土猛地撸起袖子,果然发现那些红痕正如呼吸般明暗交替,而三十米外正在采药的琳耳尖通红。
树梢上,自来人观察着这一切,从怀里掏出自来也手写的《恋爱忍法帖》,在"查克拉共鸣现象"条目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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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灵碑前的空间突然扭曲时,自来人的白发比苦无更早刺入漩涡中心。
"你不该在这里。"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墓地说话,声音惊飞一群乌鸦。
虚空中传来金属摩擦般的笑声。
"真可怕啊,十尾的少年居然在守护木叶?"
戴着橘色面具的男人缓缓现身,但露出的右眼并非写轮眼,而是布满血丝的普通人类眼睛。
他戏谑地把玩着锁链。
"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本该成为我的棋子,可惜被你......嗯?"
锁链突然绷直。
自来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一根银白发丝缠绕在锁链上,正贪婪地吸收着上面的阴遁查克拉。
"你不是带土。"
自来人凑近面具的孔洞。
"你的味道......像腐烂的树。"
面具男猛地后跃,声音终于失去从容。
"有意思,看来斑大人低估了你这个意外因素。"
空间漩涡吞没他之前,自来人突然问道。
"辉夜......是你的妈妈吗?"
这个提问让面具男身形剧震,随即发出癫狂的大笑。
"原来如此!你才是她最完美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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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也蹲在电线杆上愁眉苦脸。
"所以你就直接告诉琳'带土的查克拉闻起来像烤焦的团子'?"
下方屋顶,自来人正用白发卷着《恋爱忍法帖》反复研读,闻言认真点头。
"老师说......喜欢是甜的味道。"
"那也不能......"
自来也的抱怨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
河边,带土被自己的豪火球之术熏得满脸黑灰,而琳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对方刚送的护身符上——那里面缝着一缕她的头发,此刻正与带土手臂的红痕同步发光。
"我、我只是想用火遁照亮......"
带土手忙脚乱地拍打烧焦的衣角。
"不是要炸鱼......"
琳突然扑进他怀里。
躲在树后的卡卡西差点捏碎饭团,而更远处的阴影里,真正的宇智波带土——尚未遭遇悲剧的十二岁少年——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写轮眼里,映出另一个自己手臂上那些与琳查克拉共鸣的纹路。
"原来如此......"
年幼的带土喃喃自语。
"所以那个白发怪人说的'未来可以改变'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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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自来人从噩梦中惊醒时,额间的九勾玉轮回眼不受控制地睁开。
透过这只眼睛,他看见:
雨隐村的长门跪在弥彦尸体前,轮回眼流出血泪。
大蛇丸的实验室里,浸泡在培养液中的白发克隆体突然睁开红痕眼。
妙木山深处,蛤蟆广对着血月发出预警的鸣叫。
而最清晰的画面是——戴着漩涡面具的男人单膝跪在辉夜姬的雕像前,手中捧着带土那枚本该碎裂的护目镜。
自来也冲进房间时,发现少年正用白发在墙上刻满扭曲的时空间公式。
"老师......"
自来人转过头,红痕已经蔓延到脖颈。
"面具男不是带土......是宇智波......"
名字还未说完,他的喉咙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扼住。
九勾玉轮回眼疯狂转动,似乎在对抗某种跨越时空的干涉。最终吐出的只有一个词:
"......斑。"
窗外,血月边缘开始出现黑色勾玉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