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悬在木叶上空,像一只睁开的巨大瞳孔。
自来人站在火影岩顶端,白发被夜风吹得狂舞,红痕从脸颊蔓延至锁骨,如同某种古老的封印术式。
他仰头凝视月亮,额间那道竖痕微微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果然在这里。"
自来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手里拎着一壶清酒,语气故作轻松。
"大半夜的,可别告诉我你在赏月。"
自来人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指向月亮边缘逐渐成型的黑色勾玉。
"老师……它变多了。"
自来也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瞳孔骤缩——昨夜还只有三枚的勾玉,此刻已经增加到了五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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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医院的隔离病房里,带土突然从病床上弹坐而起,写轮眼不受控制地转动。
"琳!"
他大喊着抓住胸口,那里的皮肤正浮现出与自来人同款的红痕。
值班护士冲进来时,看见少年病号服下渗出的不是血,而是莹紫色的查克拉光点。
走廊尽头,卡卡西默默合上《亲热天堂》。
自从带土从神无毗桥回来后,这本书就再也没能让他笑出来。
他盯着病房门缝里漏出的诡异紫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眼——那里本该移植带土的写轮眼,现在却空空如也。
"你也看见了?"
阴影中走出一个白发少年。
自来人纯白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两盏小灯,照亮了卡卡西惨白的脸。
"看见什么?"
"梦。"
自来人指向他的左眼。
"你梦见了带土死在岩洞,琳被雾隐忍者贯穿心脏……还有你自己,站在血泊里举着雷切。"
卡卡西的呼吸停滞了。
这些正是他连日来重复的噩梦,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自来人的红痕突然剧烈闪烁。
"那不是梦……是正在被修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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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组织地下基地的灯光惨白如骨。
大蛇丸舔着嘴唇,金色竖瞳倒映着培养舱里漂浮的白发少年。
这个用自来人脱落发丝克隆的躯体,眼睑下方已经浮现出淡红色的痕。
"真是完美的容器……"
他抚摸着玻璃舱壁。
"比写轮眼更接近本源的力量。"
身后突然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
戴着漩涡面具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右眼不再是普通人类眼球,而是一颗布满血丝的轮回眼。
"你迟到了,宇智波斑。"
大蛇丸讥讽地笑着。
"还是说……我该称呼你为'冒牌货'?"
面具男低笑起来,声音忽远忽近。
"比起这个,你不想知道真正的斑在哪里吗?"
他忽然摘下面具,露出让大蛇丸都为之震惊的面容——那张脸年轻得过分,嘴角却挂着与年龄不符的阴冷笑容。
最骇人的是,他右眼的轮回眼正在缓慢退化,变回三勾玉写轮眼。
"时间不多了呢。"
假斑摸着渗血的眼眶。
"好在……十尾的少年已经帮我们准备好了祭品。"
他指向监控屏幕,画面里自来人正站在慰灵碑前,额间的竖痕完全睁开——九勾玉轮回写轮眼映出碑文上带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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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墓地冷得像冰窟。
自来人跪坐在带土的"墓"前(那里本该有座墓碑,如今只剩一块空白石板),白发末梢刺入泥土,似乎在感知什么。
"你果然在这里。"
真正的少年带土从树后走出,护目镜推到额头上,露出尚未觉醒的写轮眼。
他盯着自来人脸上妖异的红痕。
"那些梦……是你让我看见的?"
自来人摇头,白发突然暴起,在两人周围织成密不透风的茧。
茧内空间扭曲,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
神无毗桥坍塌的岩洞。
琳被雾隐忍者贯穿胸膛。
卡卡西染血的雷切。
还有……戴着面具的"宇智波斑"向年轻带土伸出蛊惑之手。
"这是我的……记忆?"
带土声音发抖。
"还是说……"
"是未来。"
自来人终于开口,声音像隔着厚重的水幕。
"被改变过一次的未来。"
带土突然抓住他的衣领。
"那你为什么救我?如果这些注定发生——"
"因为老师哭了。"
自来人纯白的眼睛映出晨光。
"在梦见你变成面具男的时候……他的眼泪是咸的。"
这个回答让带土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发现掌心不知何时也浮现出淡红色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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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五枚勾玉在月亮上成型时,整个忍界的尾兽同时暴走。
火影办公室的玻璃轰然炸裂,三代目烟斗掉在地上。
水晶球里显示着云隐村八尾暴乱的画面,而更可怕的是——木叶郊外,玖辛奈的封印空间内,九尾的瞳孔正由兽瞳变成轮回眼的形状。
"立刻疏散村民!"
三代目抓起战甲。
"通知自来也——"
他的话没能说完。
一道血红光柱突然从月亮上降下,贯穿了火影岩。
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初代火影的雕像缓缓龟裂,露出藏在石像眉心的东西——
那是一枚巨大的轮回写轮眼。
自来也赶到时,看见自来人悬浮在光柱中央,白发如银焰燃烧,红痕已经覆盖全身。更可怕的是,他额间的九勾玉轮回眼正与月亮上的勾玉同步闪烁。
"自来人!"
自来也试图冲进光柱,却被突然出现的波风水门拦住。
"别过去!"
水门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不是他——是辉夜姬在通过他的眼睛降临!"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光柱中的"自来人"缓缓低头,纯白的眼睛此刻变成与月亮相同的九勾玉。当他开口时,声音重叠着女性的回音:
"我的孩子……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