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从不坠落》
——沈照汐童年编年史，以及她如何成为林缚一生的光
【序】
林缚说：我的童年是一口井，井底没有光。
可她不知道，那口井的井壁，其实映着一轮从未落下的月亮。
——那月亮，叫沈照汐。
【0岁 诞生】
1992 年 10 月 8 日，北京西郊妇产医院。
凌晨四点零一分，月亮最圆。
沈照汐出生，一声啼哭像把清亮的钥匙，轻轻拧开了秋夜。
母亲抱着她，窗外交错紫藤影，父亲说：“这孩子的眼里，像住着一条银河。”
【1—3岁 软糖与风】
沈家院子比林家大，却从不铺大理石。
泥地、青草、紫藤、风。
沈照汐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妈妈”，而是“风”。
她坐在学步车里，伸手指向树影：“风！”
于是母亲把风铃挂得低低的，让她一抬头就能听见柔软的回响。
【4岁 草莓糖启蒙】
父亲出差带回一盒日本草莓软糖。
她把糖含到一半，突然跑向紫藤墙，隔着藤蔓递过去：“给你！”
墙那边，是第一次翻过来的林缚，膝盖破了一块皮。
沈照汐把糖按在她伤口旁，像贴一枚小徽章。
“痛痛飞走。”她说。
这是林缚第一次尝到甜味，也是沈照汐第一次把“分享”当作本能。
【5岁 夜灯】
林缚被关在阁楼练琴。
沈照汐把爸爸的手电筒用红绸包好，挂在自家窗台，对准林缚的窗缝。
一闪一闪的摩斯信号：
· ─ ─ ─ · · · · ─ · ·
她不会拼写，只是模仿幼儿园老师教 SOS 的节奏。
林缚回敲墙壁，两下重，一下轻。
她们用这种暗号说了一整年的“晚安”。
【6岁 雨幕里的伞】
暴雨，雷声把林缚的琴谱震落。
沈照汐穿着小雨衣，抱着一把比她高半个头的伞，站在琴房门口。
“阿姨，我能进去吗？”
母亲冷声：“林缚在上课。”
她把伞轻轻推进门缝：“那把伞留给她，她怕打雷。”
伞是透明的，伞柄吊着一只小黄鸭。
那晚，林缚抱着伞背谱，一句没错。
【7岁 画纸与萤火】
沈照汐喜欢画画。
她用蜡笔在素描纸上涂满紫色藤蔓，剪下来贴成一条长卷，从自家院子一直铺到林缚的琴房门口。
夜风吹起纸藤，像一条柔软的河。
林缚赤脚踩上去，一步一步，第一次走进没有疼痛的夜色。
【8岁 秘密电台】
俩人用旧对讲机做“电台”。
频道 108.0MHz。
沈照汐是主播，林缚是唯一的听众。
节目单：
①《今天风很软》
②《草莓味的云》
③《隔壁家的女孩为什么不哭》
每次结尾，沈照汐都会说：
“今天的月亮送给你，明晚见。”
【9岁 失声的夏天】
沈父生意突然遭重创，家里要搬去上海。
深夜，沈照汐抱着一盆白色风信子，蹲在紫藤墙下。
“林缚，我要走了。”
墙那边没有回应——林缚被送去英国夏令营。
她把风信子放在墙根，用口红在叶背写：
“等我回来。”
第二天，台风登陆，风信子被连根拔起，只剩一片叶子卡在石缝。
【10—15岁 漂流的月亮】
上海、香港、新加坡、洛杉矶……
城市像翻书页。
沈照汐学会了三种语言，却再没遇见比“红绸手电筒”更亮的光。
每到 10 月 8 日，她会买一颗草莓糖，含到融化，再把糖纸折成小船，放进当地最宽的河。
糖纸背面写着同一句话：
“我把月亮寄给你，别弄丢。”
【16—18岁 裂缝里的坚持】
父亲病重，家里负债。
沈照汐白天上课，夜里在便利店打工。
冬天，她站在冷风里发传单，冻到指尖青紫。
可她仍把第一笔工资换成 GBP，汇给英国一家小众巧克力品牌——那是林缚 14 岁时说“好吃到想哭”的牌子。
包裹被退回，附言：查无此人。
她抱着包裹在便利店后门哭到凌晨四点，第二天继续微笑迎客。
【19—28岁 长夜独行】
母亲陪她搬进洛杉矶一间小公寓。
夜里，她听见母亲咳到喘不过气，却无能为力。
为了医药费，她卖掉所有画具，只剩一支 2B 铅笔。
在最拮据的 10 月 8 日，她用铅笔在便利贴上画了一串紫藤，贴在病房窗户：
“生日快乐，给我最亮的那盏灯。”
母亲指着画问：“这是谁？”
她答：“一个很远很远，却又很近很近的人。”
【29岁 归途】
父亲病逝，债务偿清。
她带着一盆白色风信子回到北京。
机场外，秋雨。
她蹲在廉租区的垃圾桶旁，把风信子护在怀里，像护住最后一瓣月光。
有人把黑色大衣披到她肩上。
她抬头，看见林缚。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
原来这十年，月亮从未离开，只是绕了很远的路，来与她重逢。
【30岁 白月光显影】
林缚带她回新公寓，关灯。
墙面亮起荧光：
我爱你×107 行，最后一行是“我恨你！”
沈照汐伸手，把最后一行涂改成：
“——因为我更爱你。”
林缚颤声问：“为什么是我？”
沈照汐把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
“因为我九岁那年，就把月亮寄存在你那里，现在，该取回了。”
【31—34岁 月亮着陆】
她重新拿起画笔，
用 108 张画布，画 108 幅紫藤。
第一张，紫藤尽头是一盏红色小手电；
最后一张，紫藤尽头是林缚的侧脸。
画展开幕那天，她把第一幅画送给林缚，背面写着：
“我所有的童年、流浪与归来，
只是为了告诉你：
白月光从不坠落，它只是悄悄长大，
长成可以抱住你的形状。”
【尾声】
10 月 8 日，花海中央。
108 株风信子同时开花。
沈照汐把一颗草莓糖放进林缚掌心，
糖纸折成小船，
船底写着：
“谢谢你替我保管月亮，
现在，请让我做你一生的灯塔。”
林缚低头吻她的手指，
在那一瞬，
所有童年、所有长夜、所有漂泊，
都化成了同一句话——
“欢迎回家，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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