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伸手去捡那个青铜小人偶,突然它怀表上的指针"咔嗒"一声停在了子时位置。整个营地的篝火瞬间变成了幽蓝色,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群扭曲的鬼魅。
「无忧,到我身后来。」解雨臣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正要挪步,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还站在原地冲我咧嘴笑——它居然自己活了!
「爹...爹地...」我牙齿直打架,「我的影子叛变了...」
黑瞎子一个箭步上前,墨镜片上反射出诡异的符文:「不是影子,是青铜门里的东西在作祟!」
我的活影子突然扑过来,冰凉的手指掐住我脖子。千钧一发之际,胸前的金莲"嗡"地震出一道金光,把影子击退数步。它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音像指甲刮过青铜器。
「原来如此。」张起灵不知何时出现在影子身后,黑金古刀闪着寒光划过——影子却像雾气般散开,又在不远处重组,这次变成了三个!
「用这个!」我从包包里掏出把歪歪扭扭的桃木剑扔给吴邪,结果剑在半空突然变成条活蛇,吓得他哇哇大叫。
解雨臣一把接住蛇,它立刻又变回桃木剑:「解无忧!你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以为是变形符嘛...」我委屈巴巴地摸出一沓符纸,结果手一抖全撒了出去。符纸在空中乱飞,有的变成火球,有的变成水箭,最离谱的变成个会跳舞的粽子,把王胖子直接吓晕过去。
三个影子趁机扑来,我慌忙中抓起迷你版自己当盾牌。小家伙气得在我手里直蹦跶,突然"噗"地变成面铜镜——镜面照到影子的瞬间,它们像被冻住似的僵在原地。
「干得漂亮!」我正要欢呼,铜镜却"咔嚓"裂开,迷你版的我掉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儿。影子们立刻恢复行动,其中一只猛地掐住我脚踝!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我闭眼乱念咒语,胡乱拍出张符纸。符纸贴在影子脑门上,它突然开始跳广场舞,还哼起了《最炫民族风》。
解雨臣的桃木剑趁机刺穿另一个影子,它惨叫着化成一滩黑水。张起灵则用刀背拍晕了第三个,黑瞎子赶紧用墨镜盒把它扣住。
「总算解决了...」我瘫坐在地,突然发现胸口金莲正在疯狂闪烁。低头一看,那个摔晕的迷你版我不知何时醒了,正抱着裂开的怀表哭唧唧——表盘里的青云观图像正在消失!
「不好!」我扑过去想抢怀表,地面却突然裂开。无数青铜锁链从地底射出,瞬间缠住我的手脚。锁链上密密麻麻刻着与西王母宫相同的咒文,每道符文都在渗血。
「无忧!」解雨臣的桃木剑砍在锁链上迸出火花,却纹丝不动。张起灵的黑金古刀也被弹开,刀身居然出现了裂纹。
我被锁链拖着往地缝里拽,慌乱中看到迷你版的自己突然跳起来,用尽全力把怀表按在我眉心——
「轰!」
刺目的金光中,我听到师父遥远的声音:「痴儿,记住道法自然...」
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青云观的大殿里。香案上的供果还是我昨天偷吃剩的半个苹果,殿外传来二师兄追仙鹤的吵闹声。而我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道青铜锁链的勒痕...
(现实世界的沙漠中,解雨臣手中只剩下一张歪歪扭扭的「穿越符」。青铜小人偶的残躯躺在沙地上,怀表指针永远停在了子时。月光下,每个人的影子都少了一角——那是被青铜门带走的,关于解无忧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