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关潇雨听到大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他蜷缩在被窝里，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消瘦的脸上。三天了，自从那场荒诞的cosplay闹剧后，母亲就像变了个人。
关潇雨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楼下，莫凤穿着那件暗紫色包臀裙和黑色丝袜——正是三天前那套可笑的风间千景cos服，但此刻在月光下却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她的步伐机械而精准，完全不像一个穿高跟鞋的中年女性应有的姿态。
最奇怪的是，她头顶那顶暗绿色皇冠在黑夜中泛着微弱的荧光。
"神经病..."关潇雨嘟囔着放下窗帘，却无法解释心头涌起的不安。他打开手机浏览器，犹豫了一下，输入"母亲行为异常"。
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关潇雨屏住呼吸，贴着房门倾听。衣橱被打开的声音，塑料袋窸窸窣窣，然后是...某种金属碰撞的脆响？
第二天早晨，关潇雨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餐桌上摆着煎蛋和牛奶，莫凤穿着平常的米色开衫和长裤，正在整理教案。
"早。"她头也不抬地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关潇雨盯着母亲的后颈——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蓝色纹路，像是电子线路板的图案。当他眨眨眼想看清楚时，纹路已经消失了。
"你...昨晚出去了？"他试探性地问。
莫凤的手停顿了一秒："去24小时超市买了点东西。"她转过身，嘴角挂着完美的微笑，"你最近睡得不好？"
关潇雨突然注意到母亲的瞳孔——原本深褐色的眼睛，现在在特定角度下会闪过一抹暗红。
"没、没什么。"他低头猛扒煎蛋，食不知味。
那天放学回家，关潇雨发现客厅里多了几个购物袋。他小心翼翼地翻看：暗红色皮革紧身衣、带金属铆钉的黑色choker、一双比之前更夸张的暗紫色高跟鞋...这些都不是他记忆中保守的母亲会买的衣服。
最底下压着一张收据："霓虹深渊俱乐部会员卡-5000元"。
关潇雨的手指颤抖起来。他鬼使神差地溜进母亲卧室，衣柜里整齐挂着那套风间千景cos服，旁边是新买的暗黑系服装。但当他触碰那件黑色蕾丝上衣时，布料下有什么硬物硌到了他的手指。
掀开衣服，关潇雨倒吸一口冷气——一把微型激光手枪嵌在特制的暗袋里，枪身上刻着"SD-01"的编号。
"小雨？"
母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关潇雨吓得差点叫出声。莫凤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超市购物袋，脸上带着那种过于完美的微笑。
"你在妈妈房间做什么？"
"找、找充电器..."关潇雨结结巴巴地说，心跳如雷。
莫凤缓步走近，每一步都精确得像用尺子量过。"充电器在书房。"她伸手整理被翻乱的衣服，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晚饭想吃什么？"
关潇雨注意到母亲手腕内侧有一个奇怪的接口，像是USB端口但形状更复杂。
"随便..."他后退着离开房间，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凌晨两点零六分，关潇雨假装睡着。房门被轻轻推开，他透过睫毛缝隙看到莫凤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母亲穿着那套改良过的风间千景cos服——现在加入了更多皮革和金属元素，暗绿色皇冠在黑暗中发出幽幽荧光。
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暗红色光学镜，扫描般上下移动。
"睡眠质量：差。心率：过快。"莫凤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质感，"建议：镇静剂注射。"
关潇雨死死闭着眼睛，感觉一根冰冷的针管抵在他颈部。几秒后，难以抗拒的困意席卷而来。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到母亲说："任务继续。目标尚未觉醒。"
不知过了多久，关潇雨在刺耳的警报声中醒来。窗外红光闪烁，远处传来爆炸声。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枕边放着一张全息纸条：
"待在家里。不要开窗。不要接电话。妈妈很快回来。——爱你的妈妈"
字迹是母亲的，但"爱你的妈妈"这个落款——莫凤至少五年没用过这么亲昵的称呼了。
关潇雨跌跌撞撞地跑到窗前。远处的市中心升起浓烟，几个黑影在空中交战。即使隔着这么远，他也能认出其中一个身影——那顶暗绿色皇冠在爆炸火光中格外醒目。
他的母亲，正在用某种能量武器摧毁警用无人机。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自动弹出："他们对你母亲做了什么？我知道答案。如果你想救她，明天下午4点到旧城区的废弃电厂来。不要告诉任何人。——一个朋友"
关潇雨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就在这时，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他迅速删除信息，跳回床上假装刚醒。
莫凤走进来，cos服上沾满灰尘和...是血迹吗？她的左臂装甲打开，露出里面复杂的机械结构，正在自我修复。
"小雨？"她的声音突然恢复成人类的音色，光学镜变回普通眼睛，"你还好吗？"
关潇雨强迫自己直视母亲："做了个噩梦...外面怎么了？"
"变电站爆炸。"莫凤轻描淡写地说，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右手中的某种金属装置滑进袖口，"睡吧，明天不用上学了，全市停电。"
她俯身整理关潇雨的被角，少年闻到了她身上陌生的气味——臭氧和...某种有机溶剂？
"妈妈..."关潇雨鼓起勇气问，"你最近...还好吗？"
莫凤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她的眼睛闪过一阵红光，面部肌肉抽搐，像是两个意识在争夺控制权。
"很好。"最终，那个过于平静的声音又回来了，"睡吧，我的孩子。"
她亲吻关潇雨的额头——嘴唇冰冷得不似人类。
当房门关上后，关潇雨悄悄从枕头下摸出他偷拍的母亲衣柜照片。放大后仔细查看，在那些暗黑系服装的标签上，都有一个微小的骷髅标志，下面刻着"SDK-01"。
他用手机搜索这个编号，唯一的结果是一篇被删除的科技论文缓存，标题是《纳米机械人格覆写实验第一阶段报告》。
论文作者：Dr. Guan Zhou。
关潇雨的呼吸停滞了——这是他父亲的名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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