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药香飘在潭面,我手指抚过石壁上斑驳的"药"字。宋亚轩琴匣里的弦突然嗡嗡作响,惊得他伸手按住。
"东南方树影多出两道。"严浩翔异瞳微闪,袖中短刃已滑入手心。张真源从包袱里摸出颗药丸递过来:"这瘴气比记忆中重三倍。"
我望着潭心石台上的龙涎花。二十年前的画面忽地涌上来:喉间灼痛、模糊的人影、飘落的药典,还有最后一眼瞥见的——那双沾满血的手。
"殿下?"张真源轻唤。
潭水泛起红光时,护卫突然惊呼。几具白骨从水底浮起,指骨间还缠着半片青衫。张真源蹲下身,指甲刮过骸骨表面:"这些骨头...至少有十年。"
话音未落,毒箭破雾而出。宋亚轩琴音急转,震落三支箭矢,自己也被逼退两步。我挥剑格挡,箭羽上刻着药王谷特有标记——三叶草纹。
"盗取圣物者,杀无赦!"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十二名黑衣人围成圆阵,手持淬毒兵刃逼近。
严浩翔剑鞘击飞偷袭者武器时,我瞥见长老袖口露出的蛇形刺青。和前世最后看到的那个图案一模一样。
"宋亚轩。"我低喝一声。他指尖拨动琴弦,《破阵曲》的节奏搅乱敌方阵脚。三名刺客脚步错乱,被严浩翔连削七剑。
张真源突然跃起。暗器擦着他腰间掠过,在白衣上绽开猩红梅花。他咳着血开口:"殿下可还记得御膳房那夜?总管为何非要您喝那碗参汤?"
我握剑的手一颤。当年滚烫的铜锅砸下来,是御膳房总管把我推开。后来才知道那碗参汤有毒。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剑尖挑起两片落叶,削断两名刺客手腕经络。
"不,殿下。"张真源撕开染血衣襟包扎伤口,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疤痕,"这伤疤和丁程鑫的一模一样。十五年前盗走药典的是我,不是传人。"
潭心龙涎花在此时摇曳,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我忽然想起丁程鑫昏迷前的呢喃——"娘...别喝那碗汤..."
"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长剑直指长老咽喉。对方冷笑后退,靴底踩到松动的石块。
机关启动的轰鸣声盖过了他的回答。潭底升起石碑,水波荡开时隐约可见"九转回魂丹"五个字。远处马蹄声疾驰而来,贺峻霖的信使举着火把冲进山谷。
张真源倚着巨树喘息,指尖还在颤抖。宋亚轩的琴弦断了三根,却仍稳稳站着。严浩翔异瞳里残留着战斗余波,盯着长老倒下的位置。
"殿下可知此花曾救过丁程鑫?"张真源声音沙哑,"七岁那年他偷雪燕羹给你喝,被罚跪三天三夜。是御膳房总管用龙涎花汁给他续命的。"
潭边青苔湿滑,我踉跄半步。记忆如潮水翻涌:那个浑身发抖的小男孩捧着糖块说"我是小殿下家的,只许吃你给的糖",还有他腕间烫疤——当时我打翻铜锅时留下的。
"药典第..."长老临死前的话被马蹄声淹没。贺峻霖送来的情报展开时,墨迹未干:"二十年前圣族与药王谷往来的密信..."
潭底石碑仍在缓缓上升,下方隐约还有未显露的文字。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任务完成:龙涎花开(说服度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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