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2028年第四代练习生通过“肆意少年”成功出道 第五代练习生正式接棒 TF家族的培养计划 第五代练习生自2025.2.14日起陆续公开 目前已公开18名练习生 ……”
出道战的舞台灯光亮得晃眼,我站在升降台下,手心的汗把号码牌捏得发皱。后台的大屏上滚动着实时投票数据,我的名字排在第十位,和第九名差了整整三千五百票。
张桂源路过时拍了拍我的后背,他的指尖带着上台前喷的发胶味:“别紧张,等会儿的solo舞台好好表现。”我点点头,看见他胸前的号码牌闪着光,那是他稳进出道位的数字。
陈奕恒在不远处被经纪人围着补妆,白色西装衬得他像橱窗里的精致的娃娃。他的目光扫过我时,像掠过一块无关紧要的布景板一样,连半秒的停留都欠奉。昨晚他发的最后那条消息还躺在我手机里【别出乱子】,原来在他眼里,我连争取出道的资格,都成了“乱子”。
升降台缓缓升起时,我听见台下的尖叫震得耳鼓发疼。前排有举着陈奕恒灯牌的粉丝冲我比中指指,还有人把手里的应援棒往舞台边缘扔,塑料棒砸在地上的脆响,透过耳返清晰地传进耳朵。
solo曲的前奏响起,是我练了三个月的《破茧》。原本该有个高难度的后空翻,可当我助跑时,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是昨晚躲在楼梯间哭太久,蹲麻了腿没站稳,从三级台阶上摔下去扭倒的。
动作失误的瞬间,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我咬着牙完成了剩下的舞蹈,鞠躬时看见杨博文在侧台冲我竖大拇指,左奇函偷偷比了个“加油”的口型,张函瑞的眼眶红得像兔子。
公布出道名单时,我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出道人员有左奇函 杨博文 张桂源 张函瑞 陈奕恒 王橹杰 张奕然 杨涵博 ”第九名念出“魏子宸”的名字时,我听见自己心脏落地的声音。后台的工作人员过来拍我的肩:“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可我知道,对我们这种练习生来说,错过一次,可能就是一辈子。
陈奕恒站在出道组的C位,举着花束的手被粉丝的镜头追着拍。他终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我们之间那点被热搜撕碎的过往,真的被他彻底从人生里刷掉了。
回宿舍收拾东西时,手机已经卡得动不了。微博热搜像疯了一样跳红,陈浚铭滚出舞台# 陈浚铭皇族废物# 陈浚铭拖累队友# 霸占了前三个词条。点进广场,满屏都是诅咒。
“早知道他出不了道,还占着名额浪费时间,不如早点滚回家!”
“听说他后台硬得很,不然怎么敢捆绑奕恒炒作?现在翻车了吧!”
“刚才摔下台是不是报应?怎么没摔重点,直接滚出楼内才好!”
有营销号发了段模糊的视频,是昨晚我在楼梯间摔下去的画面,配文写着“心机不成反遭报应”。下面的热评里,有人扒出我爸妈是普通工人,根本不存在什么“后台”,可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骂我“想攀高枝想疯了”。
张桂源帮我把行李箱拖到门口时,我看见他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陈奕恒发了条新微博,是出道组的合照,配文“新的开始”。没有提到任何一个没出道的人,包括我。
“我送你到楼下。”张桂源的声音很低,我摇摇头:“不用了,你快去庆祝吧。”他盯着我脚踝上的淤青看了半天,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药瓶塞给我:“云南白药,记得喷。”
走出公司大楼时,天已经黑透了。晚风卷着秋雨打在脸上,凉得人发抖。我没带伞,只能抱着胳膊往地铁站跑,路过垃圾桶时,看见里面扔着个被踩扁的牛奶盒,上面印着我代言的那个牌子——上周刚官宣的,现在大概已经被品牌方连夜解约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张函瑞发来的消息:“浚铭,对不起,我……”后面跟着一串省略号。我回了个“没事”,然后把手机关了机。他们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能出道是他们应得的,只是我自己不够好而已。
一个月后,我在重庆的舞蹈室找了份代课的工作。每天教一群五六七岁的小孩劈叉下腰,看着他们跌跌撞撞的样子,总能想起刚进公司那年,陈奕恒也是这样,把我压在地板上练横叉,疼得我眼泪直流,他却笑着说:“浚铭儿小笨蛋,这是成为大明星的必经之路。”
那天晚上,左奇函突然给我打了电话,他的声音透着股疲惫:“浚铭,你……看微博了吗?”
我点开久未登录的微博,热搜榜前五位,有三个带着我的名字:陈浚铭皇子内幕# 陈浚铭公司雪藏# 陈浚铭滚下楼#。点进去才知道,有人匿名爆料,说我没出道是因为“后台硬却不肯乖乖听话,被公司放弃了”,还附了张我和某位高层陈总的合照——那是去年年会时,高层来给练习生们发红包,摄影师抓拍的,明明大家都拍了为什么只说我一人….
评论区已经炸了锅,陈奕恒的粉丝在里面狂欢:“就说他有问题吧!还好没出道,不然污染舞台!”“心疼奕恒,跟这种人待了这么久”。还有人扒出我现在教跳舞的工作室地址,评论里全是“想去堵他,让他当面说清楚”。
左奇函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是陈奕恒他们团队放的料,他们想彻底撇清关系。”我握着手机的手突然开始发抖:“为什么……”
“因为他最近在争取一个大制作,团队怕之前的 “距2028年第四代练习生通过“肆意少年”成功出道 第五代练习生正式接棒 TF家族的培养计划 第五代练习生自2025.2.14日起陆续公开 目前已公开18名练习生 ……”
出道战的舞台灯光亮得晃眼,我站在升降台下,手心的汗把号码牌捏得发皱。后台的大屏上滚动着实时投票数据,我的名字排在第十位,和第九名差了整整三千五百票。
张桂源路过时拍了拍我的后背,他的指尖带着上台前喷的发胶味:“别紧张,等会儿的solo舞台好好表现。”我点点头,看见他胸前的号码牌闪着光,那是他稳进出道位的数字。
陈奕恒在不远处被经纪人围着补妆,白色西装衬得他像橱窗里的精致的娃娃。他的目光扫过我时,像掠过一块无关紧要的布景板一样,连半秒的停留都欠奉。昨晚他发的最后那条消息还躺在我手机里【别出乱子】,原来在他眼里,我连争取出道的资格,都成了“乱子”。
升降台缓缓升起时,我听见台下的尖叫震得耳鼓发疼。前排有举着陈奕恒灯牌的粉丝冲我比中指指,还有人把手里的应援棒往舞台边缘扔,塑料棒砸在地上的脆响,透过耳返清晰地传进耳朵。
solo曲的前奏响起,是我练了三个月的《破茧》。原本该有个高难度的后空翻,可当我助跑时,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是昨晚躲在楼梯间哭太久,蹲麻了腿没站稳,从三级台阶上摔下去扭倒的。
动作失误的瞬间,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我咬着牙完成了剩下的舞蹈,鞠躬时看见杨博文在侧台冲我竖大拇指,左奇函偷偷比了个“加油”的口型,张函瑞的眼眶红得像兔子。
公布出道名单时,我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出道人员有左奇函 杨博文 张桂源 张函瑞 陈奕恒 王橹杰 张奕然 杨涵博 ”第九名念出“魏子宸”的名字时,我听见自己心脏落地的声音。后台的工作人员过来拍我的肩:“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可我知道,对我们这种练习生来说,错过一次,可能就是一辈子。
陈奕恒站在出道组的C位,举着花束的手被粉丝的镜头追着拍。他终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我们之间那点被热搜撕碎的过往,真的被他彻底从人生里刷掉了。
回宿舍收拾东西时,手机已经卡得动不了。微博热搜像疯了一样跳红,陈浚铭滚出舞台# 陈浚铭皇族废物# 陈浚铭拖累队友# 霸占了前三个词条。点进广场,满屏都是诅咒。
“早知道他出不了道,还占着名额浪费时间,不如早点滚回家!”
“听说他后台硬得很,不然怎么敢捆绑奕恒炒作?现在翻车了吧!”
“刚才摔下台是不是报应?怎么没摔重点,直接滚出楼内才好!”
有营销号发了段模糊的视频,是昨晚我在楼梯间摔下去的画面,配文写着“心机不成反遭报应”。下面的热评里,有人扒出我爸妈是普通工人,根本不存在什么“后台”,可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骂我“想攀高枝想疯了”。
张桂源帮我把行李箱拖到门口时,我看见他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陈奕恒发了条新微博,是出道组的合照,配文“新的开始”。没有提到任何一个没出道的人,包括我。
“我送你到楼下。”张桂源的声音很低,我摇摇头:“不用了,你快去庆祝吧。”他盯着我脚踝上的淤青看了半天,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药瓶塞给我:“云南白药,记得喷。”
走出公司大楼时,天已经黑透了。晚风卷着秋雨打在脸上,凉得人发抖。我没带伞,只能抱着胳膊往地铁站跑,路过垃圾桶时,看见里面扔着个被踩扁的牛奶盒,上面印着我代言的那个牌子——上周刚官宣的,现在大概已经被品牌方连夜解约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张函瑞发来的消息:“浚铭,对不起,我……”后面跟着一串省略号。我回了个“没事”,然后把手机关了机。他们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能出道是他们应得的,只是我自己不够好而已。
一个月后,我在重庆的舞蹈室找了份代课的工作。每天教一群五六七岁的小孩劈叉下腰,看着他们跌跌撞撞的样子,总能想起刚进公司那年,陈奕恒也是这样,把我压在地板上练横叉,疼得我眼泪直流,他却笑着说:“浚铭儿小笨蛋,这是成为大明星的必经之路。”
那天晚上,左奇函突然给我打了电话,他的声音透着股疲惫:“浚铭,你……看微博了吗?”
我点开久未登录的微博,热搜榜前五位,有三个带着我的名字:陈浚铭皇子内幕# 陈浚铭公司雪藏# 陈浚铭滚下楼#。点进去才知道,有人匿名爆料,说我没出道是因为“后台硬却不肯乖乖听话,被公司放弃了”,还附了张我和某位高层陈总的合照——那是去年年会时,高层来给练习生们发红包,摄影师抓拍的,明明大家都拍了为什么只说我一人….
评论区已经炸了锅,陈奕恒的粉丝在里面狂欢:“就说他有问题吧!还好没出道,不然污染舞台!”“心疼奕恒,跟这种人待了这么久”。还有人扒出我现在教跳舞的工作室地址,评论里全是“想去堵他,让他当面说清楚”。
左奇函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是陈奕恒他们团队放的料,他们想彻底撇清关系。”我握着手机的手突然开始发抖:“为什么……”
“因为他最近在争取一个大制作,团队怕之前的绯闻影响资源。”左奇函的声音低得像在哭,“浚铭,对不起,我们都……”
“没事。”我打断他,喉咙里像塞着团棉花,“你们好好发展吧,别再联系我了,祝你们顺利”
挂了电话,心里闷闷的。舞蹈室的玻璃窗外,雨下得更大了,雨点打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手在拍打着求救。
冬季的风裹着寒意,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刀片。我裹紧了外套往家走,手里攥着刚取的药,脚踝的伤还没好透,医生说再不好好养,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路过菜市场时,突然有什么湿冷的东西砸在我后颈上。回头时,看见个挎着菜篮的站姐正往我这边啐了一口,旁边几个摊主模样的人交头接耳,眼神像针一样扎过来。
“就是他,想攀高枝的那个!”
“看着人模人样的,心思怎么那么脏?”
“听说还拖累人家队友,真是晦气!”
烂菜叶混着泥水顺着衣领往下滑,我攥着药袋的手指抖得厉害,转身想走,却被个ssf拦住。她举着手机怼到我面前,屏幕上是那张被传遍全网的“滚下楼”动图,背景音是刺耳的笑声。
“陈浚铭,你怎么还有脸出来滚下楼去啊!”她的声音尖利,“陈奕恒哥哥被你害得全网骂,你怎么不去死啊!”
药袋掉在地上,白色的药片滚出来,混在泥泞里。我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药片,就被那位女孩一脚踩住手背。疼得钻心,可我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周围渐渐围拢了人,有人举着手机拍照,有人在旁边起哄。我听见有人喊“打得好”,有人在议论“这就是那个想红想疯了的练习生”。手背被踩得发麻,我终于攒够力气推开那姑娘,捡起地上的药瓶,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巷子里面。
巷子里堆满垃圾桶,馊臭味钻进鼻腔,我扶着墙干呕了半天,只吐出些酸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左奇函发来的消息:“浚铭,你没事吧?刚才有人发朋友圈,说在市场看见你……”
我没回,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裤袋。手腕上的淤青还没消,是上次被陈奕恒的私生饭推搡时撞到墙角弄的。那天他就在不远处的保姆车里,车窗降下一半,我看见他低头刷着手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回到出租屋时,门锁又被人塞了牙签。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上次还在门缝里塞了张打印的黑白照片照片,是我摔下楼梯的截图,上面用红笔写着“去死”。
我蹲在门口抠牙签,手指被戳破了,血珠滴在脚垫上。对门的阿姨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自从热搜爆了之后,邻居们看我的眼神就变了,以前总给我送饺子的阿婆,现在见了我都绕着走。
终于把门打开,屋里一片漆黑。我没开灯,摸着墙走到沙发边坐下。黑暗里,那些骂声好像更清晰了,从手机里、从门缝里、从路人的议论里钻出来,像无数只虫子爬进耳朵。
我想起出道战那天,陈奕恒在后台说的话。他说“陈浚铭,你就不该来参加出道战”,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好。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气头上,现在才明白,他大概早就觉得我碍眼了。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杨博文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接了。
屏幕里的杨博文穿着舞台服,头发还没卸妆,背景是喧闹的庆功宴现场。“浚铭,你在哪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跟函瑞他们说好了,明天去看你。”
“不用了。”我的声音嘶哑,“我挺好的。”
“别骗我了。”他皱着眉,“我都看见了,那些人太过分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你!”
“博文!”我赶紧叫住他,“别来,你们好好庆祝。”镜头里晃了一下,左奇函凑过来,对着屏幕喊:“浚铭你别怕,有我们呢!谁敢再欺负你,我削他!”
“就是,”张桂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们明天就过去,带你出去散散心。”
我看见屏幕里的陈奕恒端着酒杯走过,他瞥了一眼杨博文的手机,脚步没停。杨博文赶紧把镜头转开:“浚铭你别在意,他就是……”
“我知道。”我打断他,“你们好好玩,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屋里又恢复了黑暗。我摸到茶几底下的酒瓶,是上周买的,还没开封。拧开瓶盖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窗外透进微光,我才拖着身子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全是那些刺眼的热搜词条,陈浚铭滚出娱乐圈#陈浚铭滚下楼##陈浚铭皇子#,每个字都像烙铁,烫在心上。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左奇函和杨博文打的。我回了条消息说“手机没电了”,然后把手机关了机。
起身想去倒水,却一阵头晕目眩,扶着墙才没摔倒。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颧骨突出,下巴上冒出了胡茬,像个刚从废墟里爬出来的难民。
门铃响了,我以为是杨博文他们,走到门边透过猫眼一看,却愣住了——是陈奕恒的经纪人。
我没开门,他就在门外喊:“陈浚铭,你出来一下。公司决定了,给你一笔补偿金,你签了这份协议,以后不要再提和陈奕恒有关的任何事。”
“有病是吗?是我提起的吗?你们该去压热搜不该找我滚。”
脚步声远去后,我看见门缝里塞进来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张支票和一份协议,协议上写着“乙方不得再以任何形式提及与甲方艺人陈奕恒的过往,不得发布任何相关言论”。
支票上的数字很大,足够我回老家买套小房子。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们那点被撕碎的过往,是可以用钱来买断的。
我把支票撕了,扔进垃圾桶。协议被我折成纸飞机,从窗户扔了出去。纸飞机划过灰蒙蒙的天空,很快就不见了,像从未存在过。
傍晚时,门铃又响了。这次是杨博文和左奇函,他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站在门口喘着气。“浚铭,我们来……”杨博文的话卡在喉咙里,盯着我手腕上的伤。
我这才发现,早上抠门的时候太用力,伤口又裂开了,血把袖口都染红了。
“你怎么搞的!”左奇函冲过来抓着我的手腕,声音都变了,“是不是那些人又来找麻烦了?我去找他们算账!”
“不是。”我挣开他的手,“是我自己不小心。”
张桂源张函瑞跟在后面走进来,他环顾了一圈昏暗的屋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多久没出门了?窗帘怎么都拉着?”
他走过去拉开窗帘,阳光涌进来,我下意识地闭起眼睛。灰尘在光束里跳舞,屋里的馊臭味更明显了,是垃圾桶里没倒的外卖盒发出来的。
“浚铭,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杨博文的声音很沉,“我们带你去看医生吧,心理医生。”
“我没病。”我别过头,他却抓住我的肩膀,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失眠、不吃饭、不敢出门,这不是病是什么?”
“乖,你只是病了。”
“就是因为那些人骂你?”左奇函气得攥紧拳头,“那些混蛋懂个屁!”
“不是因为他们。”我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是因为……我好像真的做错了。如果我没去招惹陈奕恒,如果我没参加出道战,如果我从来没进过公司,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张函瑞蹲下来,和我平视:“浚铭,你听我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想出道也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不分青红皂白骂人的人,是那个在你最难的时候推开你的人。”他顿了顿,声音很轻,“你不用怪自己。”
“可他说我不该来……”我的声音哽咽,“陈奕恒说我不该来……”
“他算个什么东西!”左奇函爆了句粗口,“他有什么资格说你!当初是谁天天缠着你教他跳舞,是谁大半夜拉你去看星星,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杨博文叹了口气:“浚铭,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不能一直这样折磨自己,我们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们,为了担心你的人。”
我看着他们红着的眼眶,终于点了点头。
心理医生的诊室很安静,放着舒缓的音乐。医生让我填完量表等检查,又听完我的描述,沉默了很久才说:“你这是重度抑郁症。”
“是因为压力太大吗?”杨博文紧张地问,医生点点头:“长期的网络暴力、人际关系的背叛、自我否定,这些都是诱因。再拖下去,可能会有自杀倾向。”
听到“自杀”两个字,我的手抖了一下。其实我不是没想过,在那些被骂到喘不过气的夜晚,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真的有过跳下去的冲动。
拿了药出来,左奇函把药瓶塞进我手里:“按时吃,听见没?以后我们天天来监督你。”张桂源去买了加糖奶茶,递给我:“医生说保持心情愉悦很重要,我们带你去公园走走吧。”
公园里有小孩在放风筝,笑声像银铃。杨博文指着天上的风筝说:“你看那个蝴蝶风筝,飞得最高!”左奇函接话:“等你好了,我们也来放,我给你买个最大的!”
我握着奶茶,看着他们笨拙地逗我开心,眼眶又热了。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没放弃我。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陈奕恒的粉丝发来的私信,还是那些恶毒的话。
杨博文没有说话帮我卸载了微博“别理他们。”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身上暖暖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或许未来很难,或许那些伤疤永远不会消失,但至少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吧。
张函瑞突然指着远处:“快看,彩虹诶!”
天边果然挂着一道淡淡的彩虹,在秋日的天空里,温柔得像一句安慰。我看着那道彩虹,握紧了手里的药瓶。
会好起来的,我对自己说。就算陈奕恒永远不会回头,就算那些骂声不会停止,我也要好好活下去。为了张桂源手里的奶茶,为了杨博文笨拙的笑话,为了左奇函气鼓鼓的样子,为了所有还在乎我的人….
也为了,找回那个曾经笑着说“我要出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