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槐树浓密的枝叶,在黑猫笔记本封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鸣人望着佐助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喉咙莫名发紧,方才还熊熊燃烧的胜负欲仿佛被春风吹散的樱花瓣,只剩下胸腔里那颗心脏砰砰作响。
"看什么?"佐助率先移开目光,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笔记本边角,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许。
"没、没什么!"鸣人慌忙转头,脸颊却烫得厉害,"我是想说......刚才对练你明明让着我了!"
佐助轻嗤一声,没有否认。他垂眸注视着笔记本上两个并排的小人,忽然伸手,用指腹轻触那个挥舞着拳头大笑的简笔画——那是鸣人画的自己。
"你的查克拉控制确实进步了。"难得的夸赞让鸣人眼睛瞬间发亮,佐助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但体术还是漏洞百出。"
"那你教我啊!"鸣人立刻凑近几分,肩膀贴得更紧,"下周继续对练?"
佐助没有回答,而是将便当盒里最后一颗梅子丢进鸣人嘴里。酸甜滋味在舌尖炸开,鸣人刚想抱怨他又恶作剧,就听见佐助闷闷的声音:"周六上午。"
"耶!"鸣人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嘴里的梅子核险些咽下,慌忙吐出来时却被佐助抬手接住,随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笨蛋。"佐助的声音里染上笑意,指尖不经意擦过鸣人的唇角,两人都微微一怔。
微风拂过,吹落片片樱花。鸣人看见佐助发间沾着花瓣,下意识伸手想替他拂去,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挠头:"你、你头发上有花瓣。"
佐助推开花瓣,指尖却停在发间——那里还沾着一片粉色的花瓣,是刚才鸣人凑近时带来的。他没有立即取下,只是垂眸看着地面,忽然开口:"一乐拉面,还去吗?"
鸣人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天的赌约。其实方才的对练根本没有分出胜负,最后两人都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喘气,谁也无力再战。
"去!"他立刻点头,眼睛闪闪发亮,"你说的,输了要请我!"
佐助瞥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我没输。"
"那、那就是你想请我!"鸣人耍赖着拽住他的袖子往练习场外跑,"快走快走,去晚了大叔要收摊了!"
佐助被他拉着跑,黑色风衣随风扬起,发梢的露珠早已蒸发,只余阳光的温暖气息。他注视着前方晃动的金色短发,忽然反手握住了那只拉着自己的手。
鸣人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佐助没有说话,只是握得更紧了些,少年的掌心滚烫,却比昨晚更加用力,仿佛害怕一松手,这人就会像樱花般随风飘散。
"干嘛?"鸣人的声音有些发颤,脸颊再次泛起红晕。
"跑慢点。"佐助别过脸,耳朵尖都红透了,"便当盒还没收拾呢。"
鸣人应了一声,放慢脚步,却没有松开手。两人牵着手走在铺满樱花的小径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重叠,宛如练习本上那两个并排的小人。
一乐拉面馆的热气在玻璃上氤氲,老板笑着端上两碗热腾腾的豚骨拉面。鸣人正吃得呼噜呼噜冒热气,忽然发现佐助碗里的葱花被挑得干干净净——自从昨天他说过"葱花最好吃了"之后,佐助就开始刻意避开这种食材。
他抬起头,正对上佐助投来的目光。夕阳的余晖为少年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那双素来带着疏离感的眼眸中,此刻盛满了比热汤更暖的温度。
"看什么?"佐助挑眉,却没有移开视线。
鸣人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白牙,将自己的叉烧夹了一半过去:"给你,谢礼。"
佐助看着碗里的叉烧,又看向鸣人明亮的眼睛,忽然低声说:"笨蛋。"
这一回,语气中没有一丝嘲讽,只有藏不住的温柔,如同春日傍晚的微风,轻轻吹过,就漫了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