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我瘫坐在地板上,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手指死死抠进地毯里,指节发白。傅景深站在玄关,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
"谁派来的?"
他一脚踩住那个刺客的手腕,声音冷得不像活人能发出来的。那人闷哼一声,猛地翻身想挣脱,却被傅景深反手扭住胳膊。
"不说?"傅景深从腰间摸出一副手铐,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盯着地上那支注射器。月光从窗户斜照进来,针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
"那是...什么?"
"足以让你永远沉睡的东西。"傅景深没回头,语气平静得可怕,"你猜对了,是顾承泽的手笔。"
"不。"我摇头,喉咙干涩得疼,"不是他...他不敢。"
"所以背后还有人。"傅景深把人押到客厅,单手扯开他的衣领,"看见这个了吗?"
我眯眼望去。那人锁骨下方纹着一只黑色蜘蛛,八条腿蔓延到胸口,像是某种组织的标记。
"黑曜。"傅景深冷笑一声,"十年前就该灭绝的毒蛇窝。"
我浑身一颤。这个名字在娱乐圈流传多年,传闻他们专门对付那些不肯听话的艺人。有人说他们和几个大制作公司有勾结,也有人说...
"当年的事..."我的声音抖得厉害,"是不是也..."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傅景深突然打断我,转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被什么灼伤了。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傅景深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沉。
"知道了。"他挂断电话,转身看向我,"林薇薇自杀了。"
我愣住。脑海中浮现出酒会上她手腕上的那道疤。
"在哪?"
"医院。"傅景深皱眉,"用了安眠药,刚抢救回来。"
"我要去。"
"不行。"他立刻拒绝,"你现在的状态..."
"正因为这样才要去。"我撑着墙站起来,腿有点软,"她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
傅景深沉默了几秒,突然抓起外套:"等我送你过去。"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我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床上昏迷的林薇薇。她脸色惨白,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为什么救她?"我问傅景深。
"因为她手里有证据。"他靠在墙上,阴影遮住了半张脸,"关于顾承泽和黑曜的交易记录。"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查了十年。"
我猛地抬头。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
"从你死的那天开始,我就在查。"他伸手抚过我的手腕,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品,"每次以为抓住线索,最后都指向同一个名字——黑曜。"
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让我心惊,"当年他们用车祸夺走你的命,现在又用火灾试图抹掉重生后的你。"
我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中那个雨夜的画面越发模糊,只剩下破碎的玻璃和潮湿的泥土气息。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你好些..."
"够了!"我打断他,"我已经死了两次,不想第三次还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牵着走。"
他终于正视我。月光下,他的眼神暗得吓人。
"你想知道真相?"他靠近一步,呼吸拂过我的发顶,"好,我告诉你。但你要想清楚,有些真相会让你痛得喘不过气。"
我盯着他,直到眼皮发酸。
"说吧。"
"那晚你根本不是去赴约。"他声音低哑,"而是去送证据。给我的证据。"
我愣住。
"你发现了顾承泽和黑曜的勾当,偷偷录了音。本想交给警方,但..."
"但我信错了人。"我喃喃道。
"对。"他握紧我的手,力道大得发疼,"因为你不知道,当年我就是黑曜的人。"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什么?"
"我接近你,就是为了那盘录音带。"他垂下眼帘,"可我没想到会...会..."
"会爱上我?"我冷笑,"然后呢?为了组织的利益把我推向死亡?"
"不是!"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我踉跄一步,"我是想救你,可是..."
"可是你来迟了。"我替他说完,"就像这次火灾一样,你总是来得晚那么一步。"
他松开手,退后几步,像是怕自己会做出什么。
"如果你恨我..."他声音沙哑,"我现在就离开。"
我看着他。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把他瘦削的轮廓拉得很长。
"你不该救我的。"我低声说,"让我彻底死去,反而轻松些。"
他突然伸手捧住我的脸,拇指擦过我的眼角。这个动作温柔得让人心慌。
"我知道。"他注视着我,目光坚定,"但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病房里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林薇薇动了动手指,似乎要醒了。
"她醒来会说什么?"
"关于黑曜的账本。"傅景深收回手,"还有...你真正的死因。"
"什么意思?"
"那晚的车祸不是意外。"他咬牙,"是蓄意谋杀。刹车系统被人动了手脚。而当时..."
他顿了顿,像是在跟什么做挣扎。
"而当时我在现场。"
我感觉心脏猛地收缩。记忆深处有什么在翻涌,却始终抓不住。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每次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都恨不得把自己撕碎。"他声音发颤,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失控,"我欠你的,我会用余生来还。但现在..."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按在他胸口。那里有剧烈的心跳声。
"现在请你相信我一次。"
我抽回手。指尖残留着他的温度。
"我不知道还能信你多久。"
"没关系。"他笑了,笑得苦涩,"我会证明给你看。"
林薇薇眼皮动了动。傅景深看了眼手表。
"天快亮了。"
"嗯。"
"你需要休息。"
"我想在这儿等她醒。"
他沉默片刻,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
"我去买点吃的。"
他转身离开时,我突然开口:"傅景深。"
他停下脚步。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在骗我..."
"我会亲手了结自己。"他说得毫不犹豫。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最后一次见他。那时他也是这样消失在晨光里,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死亡。
病房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个护士。
"这位小姐,病人需要静养。"
我点点头,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苏晚..."
我回头。林薇薇睁开眼,目光涣散。
"账本...在保险箱..."
"什么保险箱?"
"顾承泽...书房...密码是你生日..."
她说完这些,又昏睡过去。
我站在原地,感觉后颈发凉。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
傅景深回来时,我正在打电话给王哥。
"帮我调一份顾承泽家的房产信息。"
"晚晚,你这是..."
"别问那么多。"我打断他,"尽快给我。"
挂断电话,我看见傅景深手里提着早餐。热气腾腾的豆浆香味让我胃部抽搐。
"林薇薇说了什么?"
"顾承泽书房有个保险箱。"我把外套还给他,"密码是我的生日。"
他脸色变了变。
"看来他们真的很想得到那份账本。"
"所以..."我盯着他,"我们现在该去哪?"
他沉默几秒,突然笑了。
"看来又要闯祸了。"
我跟着他走出医院。晨雾弥漫,远处的高楼像巨大的阴影笼罩着这座城市。
"这回不会有人救我们了。"我说。
"不需要。"他发动车子,"因为这次,我们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车子驶入晨光中。我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但无所谓了。
反正我已经死过两次。
这一次,我要让真相浮出水面。
车子在顾承泽别墅区外停下。我盯着那扇雕花铁门,胃部一阵抽搐。
"你确定要这么做?"傅景深熄了火,指尖摩挲着方向盘。
"你觉得呢?"我推开车门,夜风灌进来,带着潮湿的霉味。
他叹了口气,从后备箱取出工具箱。我们贴着围墙走到侧门,月光把树影揉成碎玻璃。
"三分钟。"他把撬锁工具塞进我手里,"如果报警,我会给你争取时间逃跑。"
"那你呢?"
"我不跑。"他扯了扯嘴角,"这是我欠你的。"
书房在二楼转角。我摸黑推开虚掩的门,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正好照在书柜上。檀木书桌泛着幽光,指纹锁闪着红灯。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转身按住抽屉里的水果刀,看清是傅景深才松开手。
"密码是你生日。"他声音发涩,"看来他们真的很喜欢玩这种把戏。"
我输入日期,机械运转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保险箱里整整齐齐码着文件,最上面躺着一个U盘。
"找到了。"我捏紧U盘,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声。
傅景深猛地把我拉进怀里,捂住我的嘴。衣柜镜子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喷在我耳边。
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我们屏住呼吸,汗水顺着脊梁滑下去。那人停在书房门口,金属钥匙碰撞声像催命符。
"咔嗒"一声,门锁弹开。月光突然大亮,有人拉开窗帘。
"他们来过。"顾承泽的声音像浸了冰,"保险箱开着。"
另一个男人冷笑:"看来我们的小老鼠已经知道自己是诱饵了。"
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傅景深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手腕,示意我别动。
"把监控调出来。"顾承泽说,"我要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
脚步声渐渐远去。等确认他们离开,傅景深才松开我。我喘着气,发现他手背在流血——刚才他死死攥着水果刀,刀刃割破了掌心。
"你..."我想说话,却被他用手指按住嘴唇。
他摇摇头,拉着我从后窗翻出去。冷风扑面而来,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回到车上,我插上U盘。文档列表跳出来的瞬间,胃里翻江倒海。
"这是..."我盯着屏幕,瞳孔收缩,"和我一模一样的名字。"
"顾承泽的养女苏晚。"傅景深握紧方向盘,"五年前车祸身亡的那个。"
"所以他才会..."
"对。"他打断我,"你和他真正的女儿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我看着文档里那个女孩的照片。笑容明媚,眼睛弯成月牙。和我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重叠在一起。
"我不是苏晚?"喉咙疼得厉害,"那我是谁?"
傅景深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后窗"砰"地炸开。
"抱头!"他把我按在座位底下。
又是一枪。挡风玻璃裂成蛛网,我看见对面楼顶闪过一丝金属反光。
"他们知道我们在哪!"我尖叫。
"抓紧!"他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冲上人行道,撞飞几个垃圾桶。
后视镜里,黑色轿车正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