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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业研究所外围，沈诺伏在狙击点，夜视镜中清晰显示着基地的布防情况。
十二个武装守卫，四个固定岗哨，两组巡逻队交替。
红外线显示地下还有二十多个热源——更多克隆体。
白橘“通风系统接入点确认。”
白橘的声音从耳机传来。
白橘“但你需要绕过三处激光网格。”
沈诺调整呼吸，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
三秒后，基地的备用发电机监控画面被她劫持，显示一切正常的假象。
沈诺“给我九十秒。”
她从背包取出自制的神经毒气弹——利用医院偷来的麻醉剂改良而成，能通过皮肤接触生效。
弹体表面涂着纳米级渗透剂，能轻易穿过普通防毒面具的滤芯。
第一组巡逻队经过拐角时，沈诺的毒气弹精准滚到他们脚下。
轻微"嘶"声后，无色气体弥漫开来。
守卫们起初不以为意，直到第一个人开始抽搐倒地。
"敌袭！"领队刚按下警报器就捂住喉咙，眼球凸出。他的惨叫卡在痉挛的声带里，变成诡异的咯咯声。
沈诺冷静地数着倒下的身影。十秒内，整队五人全部瘫软在地，口吐白沫。
她补上一枪每人眉心，动作利落得像在清点货物。
沈诺“东侧清除。”
耳机里顾染曦倒吸冷气。
顾染曦“老天，你用了什么鬼东西？”
沈诺“改良版琥珀胆碱，混合了点小礼物。”
沈诺换上新的弹匣。
沈诺“能让痛觉神经敏感300%。”
她沿着阴影移动，像一道没有实体的幽灵。
下一个岗哨的守卫正对着通讯器报告平安，后颈突然一凉——沈诺的匕首从颅底精准刺入延髓，瞬间切断呼吸反射。
他无声地滑倒在地。
监控室里的两名技术人员甚至没来得及转身，消音手枪的两声轻响就结束了他们的职业生涯。
沈诺将尸体拖到角落，开始破解主控台。
沈诺“柯眠，建立数据通道。”
柯眠·系统【入侵中...】
柯眠·系统“防火墙突破成功率：87%”
柯眠·系统“检测到Ω残留信号”
沈诺眯起眼睛。
Ω明明被摧毁了，怎么还会有信号？
她键入几个强制命令，系统界面突然变成血红色：
柯眠·系统“警告：检测到活跃Ω载体”
柯眠·系统“定位：东南方向，距离3.2公里”
东南方向...正是严浩翔所在的医院！
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出一个巨大的培养舱。
舱内的θ-9已经长成少年体型，面部轮廓在沈诺和严浩翔的特征间不断变化。
倒计时显示【68:14:22】，同步率却已跳到【63%】——远超白橘先前的计算。
沈诺“有人在加速进程。”
沈诺调出日志，最新一条记录让她手指微顿：
【激活指令来源：Ω-α载体】
【授权码：CT-1999-01】
CT开头的编号...和当初船厂找到的怀表相同。
而α载体只可能是。
医院病房的画面突然切入。严浩翔站在床边，动作僵硬得不自然。
他转向隐藏摄像头，瞳孔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银白色。
后颈衣领下，隐约可见Ω形印记的反光。
“姐姐...”θ-8在沈诺脑海中颤抖，“那不是严浩翔...”
沈诺面无表情地继续操作。
严浩翔的嘴唇蠕动，但发出的却是女声——Ω的声线。
严浩翔“θ-7，你来得比我预计的晚。”
沈诺“借尸还魂？老套”
沈诺冷笑，同时暗中启动中子炸弹的预备程序。
沈诺“α实验体的脑子还剩下多少？”
严浩翔“足够完成仪式。”
Ω操控着严浩翔的身体露出不协调的微笑。
严浩翔“当θ-9成熟时，我们三个将在新载体中永存。”
沈诺瞥了眼θ-9的培养舱监控。
同步率又上升了2%。
她迅速分析数据流，发现每当Ω通过严浩翔说话时，共振波峰就明显增强。
沈诺“你在用他当放大器。”
她突然明白过来。
沈诺“基因共振不只是定位器，是传输通道。”
Ω笑了，声音像指甲刮擦玻璃。
严浩翔“聪明。可惜太迟了。α已经与我融合，θ-8也终将回归。而你...”
严浩翔的手抚过自己的脸。
严浩翔“...会成为新世界的基石。”
沈诺突然关闭监控画面。
没有意义的对话只会给对方更多时间。
她转向主控台，开始上传病毒程序。
沈诺“白橘，准备电磁脉冲弹。”
她低声命令。
沈诺“染曦，去医院确保严浩翔...或者说那个载体无法离开。”
顾染曦“你要做什么？”
顾染曦问。
沈诺“数学题。”
沈诺输入最后一行代码。
沈诺“救一个人还是救一百万人，答案显而易见”
中子炸弹的倒计时开始跳动：【00:30:00】。
足够她撤离到安全距离。
这时，θ-8突然在她意识里尖叫：“姐姐，下面！”
沈诺本能地翻滚躲避。
一发子弹擦着她脸颊飞过，在控制台上炸出火花。
门口站着三个第八代克隆体，领头的举着冒烟的手枪。
“θ-7，监督者要见你。”他的声音机械单调，“活着或尸体都可以。”
沈诺蹲在控制台后，计算着反击角度。
三对一，对方有火力优势。她摸了摸腰间的毒气弹，还剩两枚。
沈诺“监督者？”
她故意拖延时间。
沈诺“那个躲在Ω背后的O.S.？”
克隆体明显愣了一下：“你知道监督者？”
这个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
沈诺趁机掷出毒气弹，同时翻身躲到备用控制台后。
惨叫声中，她听见两个克隆体倒地抽搐，但领头的那个似乎避开了大部分气体。
沈诺“柯眠，激活应急协议。”
柯眠·系统“意识防火墙强化中...”
柯眠·系统“θ-8访问权限临时提升”
柯眠·系统“技能共享：暗器投掷精度+30%”
沈诺感到右手突然自主抬起，θ-8接管了部分运动神经。
她顺势抽出靴中匕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掷出。
寒光闪过，匕首精准钉入最后那个克隆体的右眼。
他踉跄后退，竟还能举枪瞄准。
沈诺已经拔出第二把匕首，这次命中喉结。
克隆体跪倒在地，手指仍扣在扳机上胡乱射击。
沈诺走上前，一脚踩碎他的手腕，然后拔出眼窝里的匕首搅动大脑确保死亡。
整个过程冷静得像在处理实验样本。
沈诺“监督者在哪？”
她问将死的克隆体。
对方嘴角流出黑血——咬碎了毒囊。
但临死前，他的目光瞥向主控台某个隐藏接口。
沈诺撬开面板，发现里面插着一枚黑色芯片。
插入读取器，投影屏上显示出一段加密视频。
画面中是间圆形实验室，中央站着个高挑女子，背对镜头。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清晰可见——刻着"O.S."字样。
“θ-7，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第一阶段已经完成”女子的声音经过处理，但语调有种诡异的熟悉感，“Ω只是工具，我才是真正的设计师。”
画面切换，显示出一组基因图谱。
沈诺立刻认出那是自己和严浩翔的DNA比对结果，但第三栏被刻意模糊。
“完美的配对不是偶然。”女子继续道，“二十年前的选择，都是为了这一刻。来找我吧，在最初之地...我们会完成你母亲的最后心愿。”
视频结束前最后一帧，女子微微侧脸——轮廓与沈诺惊人地相似。
沈诺“柯眠，分析视频元数据。”
柯眠·系统“录制日期：2023年9月17日”
柯眠·系统“地点：未知”
柯眠·系统“声纹比对：与宿主相似度91%”
沈诺后颈的θ印记突然剧烈灼痛。
镜中的θ-8惊恐万状：“姐姐，炸弹！”
中子炸弹的倒计时不知何时加速了：【00:04:30。
Ω一定远程篡改了程序。
沈诺冲向出口，同时联系白橘。
沈诺“提前引爆，现在！”
白橘“但你还在地下——”
沈诺“执行命令！”
电磁脉冲先至，所有电子设备瞬间瘫痪。
沈诺借着应急灯的红光狂奔向出口。
身后传来培养舱破裂的巨响，某种液体汩汩流淌的声音。
三分钟时，她撞开安全门冲上山坡。
身后的大地微微震颤，然后归于平静——中子炸弹的特性，摧毁一切生命但保留建筑结构。
白橘“状态？”
白橘急切地问。
沈诺拍掉身上的尘土。
沈诺“活着。”
她望向医院方向。
沈诺“严浩翔那边。”
顾染曦“消失了。”
顾染曦的声音充满恐惧。
顾染曦“监控最后显示他...它走向地下车库。但更诡异的是...”
她发来一段视频。
画面中，严浩翔突然停步，转向摄像头。银白色的瞳孔收缩成线，嘴角扭曲出非人的笑容。
他用Ω的声音说了句话，然后画面中断。
沈诺放大音频波形，分离出那句被干扰的话：
“来初始之地，女儿。”
每个音节都像冰锥刺入脊椎。
θ-8在她意识中啜泣，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白色房间，冰冷的束缚带，还有那个女人的背影...
沈诺攥紧从基地找到的芯片。
O.S.，Ω的设计师，可能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这一切的答案都在所谓的"初始之地"。
她摸出母亲留下的字条，再次阅读那句："毁掉所有培养舱，包括你还没见过的那个。"
任务只完成了一半。θ-9或许已被摧毁，但最危险的"培养舱"仍在某处运作——那个被Ω占据的严浩翔。
沈诺“染曦，查查顾家档案里所有关于'初始之地'的记录。”
沈诺站起身，向山下等候的车辆走去。
沈诺“白橘，准备最高级别的意识防火墙。”
顾染曦“你要做什么？”
白橘“你要做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问。
沈诺看向后视镜。里面的倒影不是θ-8，而是一个银白色瞳孔的自己，正对她冷笑。
沈诺“去见见母亲的老朋友。”
她拔出枪，上膛。
沈诺“顺便解决最后一个实验体。”
车子驶入夜色，载着一个决心赴死的，和她脑中两个不安分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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