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带着仙仙、肖战往之前汇合的方向走,脚步没敢放慢,还时不时回头观察身后动静。
仙仙攥着解雨臣的衣角,声音还带着后怕:“妈呀,刚才真是太吓人了!一只野鸡脖子就够可怕了,居然来一群,还堵在那么窄的地方,想躲都没处躲。”
黑瞎子在旁边接话,语气带着点“过来人”的淡定:“这算什么?你要是见着满地爬的尸鳖,才知道什么叫真吓人。”见仙仙和肖战都看过来,他接着形容,“那尸鳖长得像什么你知道吗?有点像龙鳖和蝎子的混种,跟你吃过的小龙虾体型差不多,但浑身是黑的,看着就渗人。”
“它俩比起来啊,一种是慢慢死,一种是一咬就嗝屁。”黑瞎子顿了顿,补充道,“不过真要选,快点死反倒比慢点死强点——那尸鳖有的带剧毒,像吴邪提过的尸鳖王,一口下去基本就没救了,死得慢,过程全是折磨。”
肖战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插了句:“按你这么说,被尸鳖咬是折磨,可被野鸡脖子咬也没好到哪去吧?虽说死得快,但听说它们会把人拖去当孵小蛇的窝……那不是更惨?”
仙仙皱着眉摇头,语气里满是抗拒:“不管是哪种,死了都不痛快!就算死了没知觉,可一想到被野鸡脖子咬了之后,尸体还得被拿去孵小蛇崽,那得多憋屈啊,死都不能瞑目!”
黑瞎子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嘿,你这丫头说得还真对,这么一想,俩都不是什么好下场,全是糟心事儿。”
吴邪盯着陈文锦,满是疑惑地开口:“文锦阿姨,您怎么看上去一点都没老?还跟我见过的照片里一模一样——您不是应该和我三叔差不多大吗?”
陈文锦闻言,眼神暗了暗,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青春永驻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她看着吴邪,又笑了笑,“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二十年前我还帮你洗过尿布呢,时间过得是真快。”
“可您突然这么出现,我实在有点反应不过来。”吴邪还是觉得恍惚,忍不住又说。
“谁说我们好久没见了?”陈文锦说着,抬手把脑后的辫子往前拨了拨——那辫子的样式、还有发尾隐约的记号,让吴邪猛地睁大眼睛。
“您……您是定主卓玛的儿媳妇?”他终于反应过来,之前在藏地见过的那个人,竟然就是陈文锦!
“我们刚才被野鸡脖子追,跟三叔他们跑散了,他们好像进了另一个裂缝。”吴邪压下震惊,赶紧说,“要不我们先去找他们吧?”
“现在出去太危险。”陈文锦直接摇头,“这里的路四通八达,你找他、他找你,很容易错过。先在这儿休整一会儿,等安全点再出去。”
“可是……”吴邪还想坚持。
“你放心。”陈文锦打断他,语气笃定,“只要顺着这些井道走,就能到蓄水湖泊——那是所有水路的终点。吴三省和我们的目的地一样,只要他没出意外,咱们肯定能碰上。”
说完,她看向吴邪,眼神示意:“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很多问题,不用憋着,直接问吧。”
吴邪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按捺住找人的急切,顺着陈文锦的话问:“那好吧。您当初为什么要假扮定主卓玛的儿媳妇?”
“为了谨慎。”陈文锦的回答很简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吴邪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张起灵,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和不满:“你也瞒着我。”
张起灵抬眸看他,语气依旧平淡:“我暗示过你的。”
“你胡扯!”吴邪一下子急了,“你什么时候暗示过我?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眼神。”张起灵只吐出两个字。
吴邪彻底愣住了,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眼神?我去,谁能看懂你那眼神啊!你平时话都少得可怜,一个眼神能说明什么?哪有人能懂!”
“这不能怪张起灵。”陈文锦帮着解释,“当时队伍里有可疑的人,我们不确定是谁,万一走漏风声,所有人都得陷在这里。谨慎点总没错。”
吴邪听着也有道理,只好压下情绪,又问:“那好吧……那您能说说录像带的事情吗?之前那些录像带到底是怎么回事?”
“录像带牵扯到一个大计划,说起来太费时间,一时半会儿讲不清。”陈文锦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按顺序问,先问最想知道的——”吴邪盯着她,眼神恳切,“您为什么一点都没老?明明该和我三叔一样年纪。”
陈文锦没直接回答,而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到吴邪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吴邪接过照片,指尖摩挲着泛黄的边缘,眉头微蹙:“我之前去过西沙,照片上这些人,我只认识和这事有关的几个。”
“没关系,你知道哪些说哪些就好。”陈文锦语气平静。
吴邪的目光在照片上扫过,逐个指认,等落到一个年轻男人身上时,笃定地说:“这是我三叔,吴三省。”
陈文锦的视线落在他指的人身上,反问:“你为什么认定这个人是你三叔?”
“这本来就是他啊!”吴邪语气更肯定,“我见过我三叔年轻时候的照片,跟这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不会错的。”
陈文锦从他手里接回照片,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个身影,缓缓开口:“这世上不是只有陌生人会撞脸,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可能长得极像。”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疑惑瞬间涌上来:“什么意思?您是说……他不是我三叔?”
“他的确不是吴三省。”陈文锦抬眼看向他,一字一句道,“这个人,是解连环。”
“不,这不可能!”吴邪猛地摇头,“我见过解连环以前的样子,虽然有点像,但……”话没说完,他突然顿住——记忆里解连环的眉眼,和眼前照片上的人、甚至和自己熟悉的“三叔”,渐渐重合在一起。
他一把抢回照片,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身影,身体控制不住地站起来,声音都带着颤:“这……这怎么可能是解连环呢?那我三叔呢?他当年到底在不在西沙?”
“你三叔当年确实跟我们一起去了西沙。”陈文锦的话打破他的混乱,“只不过他没在这张照片里——给我们拍这张照片的人,才是真正的吴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