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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锦看着吴邪急得不行的样子，语气平平静静的，但话里没半点商量的余地：“你一直叫的‘三叔’，根本就不是真的吴三省——他没法跟你说真话，因为从一开始你就认错人了。当年在西沙海底墓，他和解连环早就换了身份。”

“不对！你肯定是骗我的！”吴邪使劲摇头，声音都抖了，抓着陈文锦的胳膊追问，“文锦阿姨，你是在逗我吧？你快说，这不是真的！”

“你跟他过了这么多年，我早知道你可能不信。”陈文锦轻轻把他的手挪开，眼神挺复杂，“我甚至想过不把这事儿说破，但你对‘吴三省’这名字太较真了。就算我现在不说，他也瞒不了多久——事儿到这份上，漏洞太多，他只能不停圆谎，根本没法彻底糊弄过去。你现在不想信，也晚了。”

吴邪踉跄着坐到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可当时西沙海底墓里的字，写得明明白白——‘吴三省害我死不瞑目’，落款是解连环！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那字是你自己理解错了。”陈文锦说。

“字就写在那儿，怎么会理解错！”吴邪红着眼反驳。

就在这时候，洞口传来脚步声，仙仙、解雨臣、黑瞎子和肖战刚好路过，听见里面吵吵就走了进来。仙仙一进门就插话：“可我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

吴邪抬头看见她，愣了一下：“仙仙？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找你们的时候听见声音了。”仙仙走到他旁边，看着陈文锦，认认真真地说，“那字的读法，我之前跟小花哥哥说过，从左往右读、从右往左读都不对。你看，正着读是‘吴三省害我死不瞑目，解连环’，可反过来读，不就是‘解连环，害我死不瞑目吴三省’吗？”她顿了顿，语气加重了些，“文锦阿姨，您说他理解错了，可这两种读法，意思完全反过来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啊？”

陈文锦的目光落到仙仙身上，笑着点头：“仙仙，你是吴仙仙吧？吴二白和齐晋的女儿。你妈妈我以前跟她是同事，一起下过古墓，她早年也是考古队的人。后来是因为家里有事，才退出队的。真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咱们还是头一回见。”

说完她又转向解雨臣，眼神里多了点回忆的温度：“还有你，解连环的养子。咱们以前见过的，你小时候，我还带着你和吴邪一起出去玩过呢。”

解雨臣听了，没绕弯子，直接追问：“文锦阿姨，过去的事儿先不说，您先跟我们讲明白——刚才说的那字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害了谁？或者说，他俩其实都没死？”

陈文锦扫了众人一圈，目光忽然停在肖战身上，没说话。

旁边的张起灵立刻开口：“他不是他们那边的人。”

陈文锦听了，嘴角勾了下，没再多问肖战，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想知道的事，我只能说个大概——有些情况，我自己也没摸透。”

她顿了顿，顺着仙仙之前的话往下说：“就像仙仙说的，那行字不管从左往右读，还是从右往左读，意思都不一样。可到底哪种才对，说实话，我也说不准。”

说话时，她又悄悄瞥了眼仙仙，心里暗忖：这孩子倒挺机灵。吴邪琢磨半天都没绕过来的弯，她就听吴邪说一遍，居然能想到这么多。可惜啊，这孩子没从小在吴家长大，要是在，论心思和反应，比吴邪更适合搅进这局里来。

陈文锦接着往下说：“后来我们就被人弄晕了，等醒过来，碰到了好些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的事儿。”

这话刚落，解雨臣和吴邪对视了一眼，吴邪立马接话：“是不是格尔木疗养院？”

“对。”陈文锦点头，语气沉了些，“当时我们少了好几个人，张起灵也不见了。而且看外头的情况，我们昏迷都已经过去一礼拜了——更吓人的是，我们发现队伍一直被人盯着。”

“谁盯着你们啊？”吴邪追问。

“‘它’，宝盖头的那个‘它’。”陈文锦皱着眉，像是在组织语言，“我没法具体形容，是我们研究整件事的时候查出来的，算是一种……力量吧。”

“力量？”吴邪没太懂，旁边的肖战更是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没敢插话。

陈文锦继续说：“我们活下来之后，在疗养院里对付那些破事，从头到尾都懵着——总觉得好多事都少了关键环节。就好像这事要成，光靠我们这些现代人根本不够，有个看不见的人在背后补那些窟窿。直到现在，这个人也没露过面，只在逻辑里存在，所以我们就叫‘它’。是除了裘德考、解连环，还有我们之外的另一股势力，从来没现身过。”

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点后怕：“这么多年过去，我们所有人都没变老，肯定是我们昏迷的时候，有人在我们身上动了手脚。”

“你们这是……长生不老了？”吴邪瞪大了眼。

解雨臣却没跟着惊讶，心里暗自琢磨：她说的“力量”，要是说得更准点，会不会是个特别大的组织？

没等他想完，陈文锦又开口，看向吴邪：“你还记得在格尔木地下室碰到的那东西吗？”

仙仙立马接话：“您是说当时他们叫‘禁婆’的那个？”

“对。”陈文锦点头。

解雨臣紧跟着追问：“那东西……是不是霍玲？”

“你先听我说完。”陈文锦没直接回答，“九十年代之后，盯着我们的人好像撤了，我们就接着查。但从卡木陀回来，霍玲就开始不对劲了。”她说着伸出手，“你们闻一下。”

吴邪先凑过去闻了闻，皱着眉缩回手；陈文锦又把手递给解雨臣和仙仙，俩人闻完也赶紧捂住鼻子。

“这味道好熟……”吴邪皱着眉回想。

仙仙却一下子反应过来，语气带着点慌：“这味道！格尔木疗养院那禁婆——不对，那霍玲身上就有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