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突然抽了抽鼻子,眉头拧成疙瘩:“你们有没有闻到不对劲的味儿?”解雨臣立刻屏息细嗅,星韵和于朦胧也赶紧跟着吸气,一股混杂着腐叶的闷黏气息钻进鼻腔。“是瘴气!有毒,赶紧收拾东西走!”黑瞎子话音未落,已经抓起背包甩到肩上。于朦胧嘴里还塞着半块饼干,急得三两口咽下去,灌了口矿泉水,手忙脚乱地拢起行李,跌跌撞撞跟上三人的脚步。
四人在密林中疾行,潮湿的枝叶刮得衣裤“沙沙”响,瘴气的腥甜感渐渐被林间清风冲淡。就在这时,星韵突然抬手惊呼:“你们看!天上有烟!”几人抬头,只见一道烟柱直冲天际,在翠绿的雨林背景下格外扎眼。“这是求救信号烟!要不是吴邪那边,就是三爷他们出事了!”欣韵声音发紧,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黑瞎子眯眼锁定烟柱方向,脚下没停:“看这烟的浓度,应该是三爷那边。走,过去看看。”
循着烟味一路狂奔,越往前,空气里的腥气越重。等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只见空地上,二三十条红身蛇类盘踞蠕动,每一条都顶着火红的鸡冠。吴三省和几个手下正背靠大树,挥舞着长刀砍杀,蛇群嘶嘶吐信,有的还直立起上半身,发出类似母鸡的“咯咯”声 。
余萌珑吓得往后缩了缩,声音都打颤:“妈呀!这么多红蛇还带鸡冠,这就是你们说的野鸡脖子吧?吴家三叔这是掏了蛇窝啊!这都二三十只了,要是再招来更多,百来只都挡不住——这林子里指不定还藏着多少呢!”
解雨臣盯着那片蠕动的红影,眉头紧锁:“可不是嘛,看这阵仗,他们是正好闯进蛇窝了。”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救他们。”黑瞎子说着就扯出背包里的防火布,余萌珑眼疾手快递过碘酒,他“哗啦”一下全泼在布上。解雨臣早摸出打火机,等布吸透了碘酒,“咔嗒”一声点燃——火焰“腾”地窜起,带着刺鼻的气味。
黑瞎子攥着燃着的防火布,像举着面火盾,脚下一蹬就往蛇群里冲。火舌舔舐着空气,碘酒燃烧的味道呛得蛇群嘶嘶乱退,有些来不及躲的野鸡脖子被火燎到,扭曲着滚在地上。他边冲边挥布,硬生生在蛇群里趟出条路,顺手还抄起地上的长刀,几下就解决了几条扑上来的毒蛇。
等把蛇群驱散干净,黑瞎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冲背靠大树喘气的吴三省咧嘴笑:“三爷,我来得够及时吧?”
吴三省抹了把额头的汗,扯出个笑:“可太及时了。”
“那是,”黑瞎子打趣道,“您这宝刀未老,还能撑到我来。”
吴三省闻言叹口气,指了指脚边缠着眼的死蛇:“再晚来半步,这把老刀怕是真要折在这儿了。”
黑瞎子拍了拍手,冲吴三省扬下巴:“来,看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话音刚落,解雨臣、欣韵和余萌珑就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吴三省刚松了口气的脸瞬间僵住,指着几人惊道:“不是,小花你怎么在这?”他视线扫过欣韵,语气更急,“你不管好你解家那摊子事就算了,怎么还把欣韵带过来了?这地方是能随便进的?”最后他看向一脸拘谨的余萌珑,眉头皱得更紧,“还有旁边这小子是谁啊?”
余萌珑赶紧上前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攥着背包带,客气地躬身:“您好,吴三叔,我是欣韵的未婚夫,叫余萌珑。”
“未婚夫?”吴三省眼睛瞪得更大,转头直瞅解雨臣,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不是,你怎么连他也给带来了?这是下墓探险,不是游山玩水!”
解雨臣指尖转着龙纹棍,语气淡然:“解家的事早安排妥当了,有翟星耀盯着,出不了岔子 。欣韵想来看看,萌珑不放心跟着,正好我们顺路,就一起了。”他瞥了眼吴三省,“比起这个,三爷还是先说说,怎么把自己搞进蛇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