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未完之吻

阳光渐渐爬过窗台，落在散落的画稿上，将云锦未完成的笔触染成暖金色。张桂源抱着她坐起身，从床头拿起一件自己的薄衬衫披在她肩上，指尖划过她裸露的肩头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饿了吧？早餐该凉透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旋，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去热一热，你再赖会儿床。”

云锦抓着他的衣角没松手，脸颊埋在他胸口闷闷地笑：“一起去。”昨晚冷战的委屈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只想黏在他身边，连空气里的沉默都变得甜丝丝的。

画室的小厨房就在隔壁，张桂源牵着她的手穿过散落画具的走廊，晨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跳跃。他把三明治放进微波炉，转身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看着她在料理台上画小涂鸦

“画什么呢？”他凑过去看，发现是两只依偎的小猫，其中一只脖子上画着小小的蝴蝶结，“这只戴蝴蝶结的是我？”

“才不是。”云锦用笔尖戳了戳另一只猫的脑袋，“这只是你，傻呆呆的。”话没说完就被他挠了挠腰侧，痒得她笑着躲进他怀里，瓷砖上的小猫尾巴被画得歪歪扭扭。“哎呀干什么呢”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断了打闹，张桂源把早餐端到小餐桌上，看着她小口咬着三明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对了，给你带了样东西。”

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枚银质书签，上面刻着细小的槐花图案，花瓣边缘还缀着一颗小小的珍珠。“上次去画展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他把书签放在她手心，指尖轻轻覆盖住她的，“之前冷战的时候买的，一直没机会给你。”

云锦摩挲着书签上的纹路，眼眶有点发热。她知道他从不擅长说情话，却总把她的喜好记在心里——她随口提过喜欢槐花，画画时总丢三落四的书签。

“我也有东西给你。”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画架后面翻出个素描本，翻开最后一页，是幅未完成的肖像画。画里的张桂源坐在画室的窗边，侧脸线条柔和，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正是上次冷战前，他默默等她画完画的样子。

“还没画完……”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抿抿唇，“本来想画完给你当和解礼物的。”

张桂源拿起素描本，指腹轻轻拂过画中人的眉眼，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他翻过一页，在空白处提笔，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只蜷缩在他掌心的小猫，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我的小锦，永远的灵感来源。”

云锦看着那行字，突然被他拽进怀里。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鼻尖，最后停在唇上，带着早餐的豆浆甜味和雪松的清冽。“以后画稿不许再藏着掖着，”他咬着她的下唇轻声说，“你的画里，必须有我。”

“那你也要当我的专属模特。”云锦踮起脚尖回吻他，衬衫滑落露出的肩头蹭过他的锁骨，“每天都要。”

窗外的槐花香随着微风飘进来，落在摊开的素描本上。张桂源把她抱到餐桌旁，重新热好的豆浆冒着热气，氤氲了两人相视而笑的眉眼。晨光里，画稿上的线条逐渐变得鲜活，就像他们之间刚刚开始的故事，温柔绵长，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