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北京,晚风带着胡同里的槐花香,轻轻吹进画室的窗。
云锦刚完成一幅《夏夜庭院》,放下画笔时,手腕被轻轻握住。张桂源站在她身后,身上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热气,眼底映着画室暖黄的灯光,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画了一下午,累了吧?”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我买了你爱吃的樱桃,洗好了放在桌上。”
云锦转身,撞进他怀里,鼻尖抵着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画室里很安静,只有墙上老挂钟的滴答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蝉鸣。“今天去看‘桂云’树了吗?”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他衬衫的纽扣。
“去了,浇了水,还发现长了新叶。”张桂源低头,下巴抵在她发旋上,“就像我们一样,慢慢在变好。”
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唇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这几个月,他们相拥过,牵手过,却很少有太过亲密的触碰——他知道她心里那道关于“失去”的伤疤,始终带着敬畏的温柔,从不敢逾矩。
“云锦,”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声音哑得像被晚风浸过,“我可以吻你吗?”
云锦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和紧张,像看到了初遇时那个手足无措的少年。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凑近了他。
唇瓣相触的瞬间,带着一丝微凉的晚风气息,和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他的吻很轻,带着压抑了太久的珍视,像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翼翼地辗转、厮磨。画室里的空气渐渐升温,槐花香从窗外飘进来,缠绕着两人的呼吸。
他把她抱得更紧,让她完全贴在自己怀里,仿佛要将这几年缺失的拥抱都补回来。吻慢慢加深,带着隐忍的思念和失而复得的珍重,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才微微分开。他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蹭,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以前总急着占有,现在才知道,温柔比热烈更长久。”
云锦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音闷闷的:“张桂源,我以前总怕,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回不到从前也没关系。”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我们可以创造更好的以后。”
他牵着她走到窗边,月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远处的胡同里,有人在笑闹,有晚归的自行车铃响,烟火气十足。“等秋天,我们再去地坛挂新的木牌好不好?”他轻声说,“这次刻上‘桂云,岁岁年年’。”
“好。”云锦点头,指尖在他手心里画着圈,“还要去故宫角楼写生,去颐和园划船,把以前没做过的事,一件一件补回来。”
张桂源低头,又吻了吻她的唇,这次的吻带着笃定的暖意:“都听你的。以后你的画里,永远有我;我的未来里,永远有你。”
画室里的灯光柔和,映着墙上那幅《地坛的树》,画面里的光影仿佛活了过来。晚风轻轻吹起窗帘,带着花香和温柔的承诺,将两人包裹其中。那些关于失去的痛、关于分离的苦,都在这个夏夜的吻里,被悄悄抚平。
爱不是从未有过裂痕,而是裂痕之上,愿意用温柔和耐心,重新生长出更坚韧的牵绊。就像地坛的那棵树,经历过风雨,却依然能在岁月里,长出新的枝叶,迎来属于它的,岁岁年年的安宁。
而他们的故事,也在晚风的温柔里,翻开了带着暖意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