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晚风带着凉意，云锦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温热的杯壁。对面的宋亚轩刚到，脱下外套时带进一阵风，他看着她笑了笑：“好久不见，你气色好了很多。”
“托你的福，恢复得不错。”云锦回以微笑，语气自然得像他们从未有过隔阂。桌上摆着他喜欢的拿铁，和她常喝的蜂蜜柚子茶，是她提前点好的。
宋亚轩坐下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张桂源把你照顾得很好。”
“嗯。”云锦点头，没有避讳，“他一直陪着我。”
沉默在空气中短暂停留，宋亚轩搅动着咖啡勺，勺底碰撞杯壁发出轻响。其实从他收到云锦消息的那一刻，就隐约猜到了今天的来意。那些曾在深夜里悬而未决的情绪，那些隔着屏幕说不清道不明的试探，终究要在阳光下落定。
“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好好说声谢谢。”云锦抬眼看向他，眼神坦诚，“也想好好说声再见。”
宋亚轩的动作顿了顿，随即释然地笑了：“我明白。”
“以前总觉得我们之间像一团雾，说不清是友情还是别的什么。”云锦轻轻呼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压在心头很久的东西，“生病的时候我想了很多，那些模糊的期待、不敢说出口的在意，其实都源于我当时的不安。我把对你的依赖，错当成了别的感情。”
她低头看着杯里的柚子茶，继续说：“但现在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确定的温暖，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松开的手。张桂源给了我这些，而我们之间……”
“是朋友，一直都是。”宋亚轩接过她的话，语气轻快了些，“以前是我没把握好分寸，让你为难了。抱歉。”
云锦摇摇头：“不怪你，我们都太年轻，太怕孤单。”
他们聊起大学时一起泡图书馆的日子，聊起毕业那天在宿舍楼下喝到微醺，聊起他第一次带她去吃的那家烧烤摊早就拆迁了。那些被暧昧滤镜掩盖的回忆，此刻变得清晰而温暖，像老照片里的阳光，干净又明朗。
“你还记得你说要去学吉他吗？”宋亚轩突然问，“当时说要写首歌给我当生日礼物，结果练了半个月就放弃了。”
“那时候手笨嘛。”云锦被逗笑，眼角弯起的弧度比以前更舒展，“不过现在张桂源在学画画，画得比我还丑，我们俩天天在家互相嘲笑。”
提到张桂源时，她眼里的光温柔又笃定，宋亚轩看得真切，心里最后一点怅然也烟消云散了。
咖啡馆打烊的音乐响起，两人一起走出店门。晚风掀起云锦的围巾，宋亚轩很自然地帮她理了理，动作里带着老朋友的熟稔。
“以后常联系。”他说，“别再像之前那样，有事一个人扛着。”
“好。”云锦点头，朝他挥挥手，“路上小心。”
看着宋亚轩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云锦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路灯下——张桂源正站在那里等她，手里提着她爱吃的糖炒栗子，见她过来，立刻迎上去把温热的纸袋塞进她手里。
“聊完了？”他问，顺手帮她把围巾系紧。
“嗯。”云锦剥开一颗栗子塞进他嘴里，笑得眉眼弯弯，“聊得很开心。”
嘴里的栗子又甜又糯，张桂源看着她眼里的轻松，知道她终于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了。他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踏实又温暖。
“回家吗？”
“回家。”
晚风穿过街道，吹起落叶打着旋儿飘远。云锦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突然觉得，那些模糊不清的过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是握着她的手的这个人，是他们一起走向的、清晰又明亮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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