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踏入将军府,便听得董卓睿正在厉声斥责董思成:“这个逆子,为何总不能体谅为父的一片苦心?整日里,我在朝堂之上为党派之争忙得焦头烂额,还得时刻忧心镇国军的安危。好不容易熬到退朝,这小兔崽子却又来添乱,莫不是上辈子他真是我爹,这辈子特地投胎来讨债的不成……”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愠怒,仿佛将满心疲惫都化作了这一句句责骂。
董思成缓步踏入府内,声音清朗地唤了一声:“爹。”话音未落,董卓睿已猛然抽出长枪,作势欲打。然而,董思成神色自若,毫无惧意——他深知,父亲是断然舍不得伤他的。自幼患恶疾,经年累月为病痛折磨,他是这府中独子,父亲虽嘴上恨铁不成钢,可心底却总是怜惜。如今,那顽疾终得初愈,董卓睿眼底的怒火不过虚张声势罢了,哪里真有半分狠心?
董思成又道:“我懂爹的良苦用心,我自幼患有恶疾,爹定是不忍心让我受奔赴战场所以才让我从文,可是爹爹,我真的无法在学堂安心读书,况且我功课也不差的,爹完全没必要为我忧心,等明年春考,我必定全力以赴顺利考过,谋个一官半职不是问题,所以啊您就别操心我的功课了。”
董卓睿被儿子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缓过神来。他略一转念,神情忽然变得郑重,缓缓开口道:“你娘先前为你挑的那些女子,无一人入得了你的眼。而如今,你这般年纪的公子哥儿,哪个不是早已成家立业?剩下的多是些浮夸浪荡之人。你也老大不小了,宁国那边正有意通过联姻稳固两国关系,提出将婳瑜郡主嫁过来。那婳瑜郡主正值碧玉年华,性情温婉,身份与品德皆堪称上乘,且尚未许配人家。更重要的是,她比你小一岁,与你颇为相配。圣上对此事十分重视,已决意让你迎娶她。若无意外,约莫再过两日,赐婚的圣旨便要传下来了。”
董思成听了父亲的话很是无奈,他可不想英年早婚,被妻子管束,可是转念一想,这婳瑜郡主身份高贵,长相美丽,娶她自己到也不亏,还能逃过父亲母亲整日让他成婚的唠叨,倒也不错,便应下了。他说:“成婚可以,我要与父亲母亲约法三章,第一成了婚父亲便不要逼迫儿子去学堂读书,我呢一日也会在书房自己学习三个时辰;第二父亲母亲不要向以前一样严管我,我也不会不顾及脸面胡来乱玩;第三成了婚我肯定要培养感情,两年之内您和母亲不要催我生孙子。如果可以我也没问题。”
董卓睿想了想便同意了,他提的要求也没有多过分,无非就是玩玩闹闹,他的儿子他心里有数,不是那种不顾大局之人,自己完全可以放心,至于第三条嘛,只要成了婚自己和夫人天天撮合牵线还怕小两口擦不出爱情的火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