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秀女名册掷在案上，朱砂点过裴砚苍白的脸：“左相以为，镇北侯嫡女与首辅孙女，谁堪为七皇子正妃？”
裴砚捧茶的手稳如磐石：“陛下圣裁，臣岂敢置喙。”茶雾氤氲间，袖中药粉已溶入御前龙井。
当夜，皇帝突发呕疾，选妃大典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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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赏春宴，贵女们团扇掩面，暗香袭人。
镇北侯嫡女献舞时，腰间玉带骤裂！裴砚的白裘及时覆住少女肩头，指尖银针却挑断她内衫系带。惊呼声中，他温声致歉：“姑娘衣饰不整，恐污圣目。”
首辅孙女抚琴至半，琴弦忽迸！金丝弦割破娇颜瞬间，萧景琰的匕首已斩断凶器。血珠溅上裴砚袖口，被他以素帕按住少女伤口：“臣替殿下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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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震怒摔盏：“三日连出纰漏，当朕是瞎子？”
裴砚跪奉药碗，腕间青紫未褪——那是前夜为萧景琰试毒留的伤。
“秀女福薄，怎堪匹配皇子？”他舀起蜜饯喂到帝王唇边，“殿下昨夜还说…只爱吃臣挑的梅子。”
瓷勺在皇帝齿间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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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踹开裴砚房门时，满地散落带血的银针。
“用蛊毒自伤逼宫？”他掐住裴砚咽喉，“左相好手段！”
裴砚咳着血笑：“臣若死了…选妃自然作罢…”话音未落，萧景琰已咬破指尖，将血哺入他口中：“想死？本殿准了么？”
烛火摇曳，裴砚腕间蛊纹寸寸消退，心口“琰”字烙印却灼如赤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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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会，萧景琰当众焚毁秀女名册。烈焰腾空间，裴砚的白裘广袖如蝶展翼，挡尽飞灰。
“北戎未灭，何以为家？”萧景琰剑指疆域图，“儿臣请旨，终身不娶！”
皇帝看着裴砚袖中滑落的带血银针，忽然大笑：“朕准了——左相裴砚，即日起入玉牒为皇子师，终身随侍君侧！”
众臣哗然间，裴砚俯身拾起烧焦的蜜饯匣，喂进萧景琰唇间：“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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