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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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的玻璃幕墙蜿蜒而下，像无数条透明的蛇在窗外扭动。太宰治站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如玩具模型般的横滨夜景。五年了，自从森鸥外在那场"意外"中身亡，他成为港口黑手党历史上最年轻的首领以来，这座城市就彻底匍匐在他的脚下。
"首领，这是本周的处决名单。"中原中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迟疑。
太宰没有回头，只是伸出苍白的手。中也快步上前，将文件夹递到他手中。他们的指尖在交接时短暂相触，中也的手套粗糙冰冷，而太宰的皮肤则像死人一般凉。
"啊，又是这么多不听话的小老鼠。"太宰翻开文件，发出夸张的叹息，嘴角却勾起愉悦的弧度，"中也君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些背叛者呢？"
中也沉默了一秒，"按照惯例，公开处刑最能震慑其他组织。"
"惯例？"太宰轻笑一声，将文件夹随手丢在办公桌上，"中也君还是这么无趣。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把他们的家人也抓来，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活活剥皮，然后再处决他们。这样不是更有教育意义吗？"
中也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恢复平静。"遵命，首领。"
太宰终于转过身来，五年时光在他脸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只是那双鸢色的眼睛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仿佛两个吞噬一切的黑洞。他缓步走近中也，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情人。
"中也君，你最近好像瘦了。"太宰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
中也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多谢首领关心，我很好。"
"撒谎。"太宰的手指滑到中也的脖颈，轻轻摩挲着那里的动脉，"你的心跳加快了。是在害怕我吗？"
"不，首领。"
"那就好。"太宰突然收回手，转身走向酒柜，"毕竟，你可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啊。"
他倒了两杯威士忌，将其中一杯递给中也。五年前，他们还会在任务结束后一起喝酒，中也喝醉了会骂他混蛋，而他则会笑着把中也的帽子藏起来。现在，他们只是机械地碰杯，沉默地饮尽杯中酒。
"对了，"太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那个潜入我们组织的政府间谍，审问得怎么样了？"
"已经招供了，是异能特务科派来的。"
"真遗憾。"太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能玩得更久一点。处决了吧，把他的人头送给种田长官，就说是港口黑手党的'问候'。"
中也低头应是，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太宰的声音再次响起：
"中也，今天是我生日。"
中也的脚步顿住了。他慢慢转回身，看到太宰站在窗前，雨水在玻璃上投下的光影在他脸上流动，让他看起来像一具正在融化的蜡像。
"二十三岁了啊。"太宰轻声说，"比织田作活得还久了。"
那个名字像一把刀刺进中也的胸口。五年了，这是太宰第一次提起织田作之助。那个男人的死，是太宰彻底黑化的转折点。
"...首领想要什么礼物？"中也干涩地问。
太宰笑了，那笑容让中也感到一阵寒意。"我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最好的礼物。"
当中也离开后，太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笔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日期、人名和事件——港口黑手党这五年来的所有罪行，包括暗杀政要、毒品交易、人口贩卖...每一项都足以让整个组织覆灭。而在最后一页，只写着一行字：
"4月29日，氧化世界的出口。"
太宰合上笔记本，将它锁进保险箱。然后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手枪，检查了弹匣后重新放回。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横滨的灯火在雨幕中变得模糊不清，像一幅被水浸湿的油画。
第二天清晨，港口黑手党的处刑场。十二个叛徒和他们的家人被绑在柱子上，最小的孩子不过六岁。太宰坐在高处的观刑席上，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的场景。中也站在他身侧，脸色苍白。
"开始吧。"太宰轻声下令。
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当最后一声哀嚎消散在空气中时，刑场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太宰站起身，满意地点点头。
"做得很好。"他对行刑者说，然后转向中也，"陪我走走。"
他们沿着港口的防波堤漫步，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中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首领，那些孩子..."
"怎么，心软了？"太宰轻笑，"中也君，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把黑手党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吗？因为我明白一个道理——恐惧比忠诚更可靠。"
"但是—"
"没有但是。"太宰停下脚步，直视中也的眼睛，"五年前，当我决定走上这条路时，就已经抛弃了所有软弱的情感。你也应该这样做。"
中也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五年前那个还会为救人而奋不顾身的少年太宰，想起他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日子。现在的太宰，就像一具完美的人形机器，只剩下对权力和毁灭的渴望。
"我明白了，首领。"
夜幕降临时，太宰独自来到港口的一个废弃仓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储物柜。里面放着一套熟悉的沙色风衣——那是他加入武装侦探社时穿的衣服。
太宰的手指轻轻抚过风衣的布料，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苦笑。然后他重新锁上柜子，转身离开。
回到总部大楼，太宰发现中也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表情异常严肃。
"出什么事了？"太宰问。
"首领，我有重要的事情汇报。"中也的声音有些颤抖，"关于...关于您的安全。"
太宰挑了挑眉，示意他进办公室。门一关上，中也就单膝跪地："首领，我发现了针对您的暗杀计划。"
"哦？"太宰似乎并不惊讶，"说来听听。"
"是...是组织内部的叛乱。他们计划在明晚的行动中除掉您。"
太宰笑了，那笑声让中也毛骨悚然。"中也君，你知道吗？那个计划是我亲自安排的。"
中也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
"我需要筛选出组织里不忠诚的人。"太宰走到窗前，背对着中也，"而你，刚刚通过了最后的测试。"
中也感到一阵眩晕。原来这一切都是太宰的圈套，而他差点就...
"起来吧。"太宰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当中也站起身时，太宰递给他一个U盘。"这里面是港口黑手党所有的犯罪证据，包括我亲自下令的每一桩谋杀、每一次恐怖活动。"
"首领，我不明白..."
"明天晚上，在我'遇刺'后，把这个交给异能特务科。"太宰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港口黑手党将会覆灭，而你将获得赦免。"
中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抓住太宰的手臂："你到底在计划什么？这不是普通的权力游戏对不对？"
太宰轻轻挣脱开，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如果明天之后你还有疑问，就打开这个。"
"太宰！"中也五年来第一次直呼其名，"你到底想干什么？"
太宰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个真实的、痛苦的他短暂地浮现了一瞬。"我想离开这个氧化了的世界，中也。明天就是我选定的日子。"
中也如遭雷击。他终于明白了太宰这些反常举动的含义——这不是什么权力游戏，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自杀。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中也的声音低沉而坚决，"五年前我眼睁睁看着你堕入黑暗，明天我绝不会再看你去死。"
太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中也从未见过的解脱。"你阻止不了我的，中也。就像你阻止不了我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至少告诉我为什么！"中也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死亡？"
太宰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因为我已经完成了所有该做的事。港口黑手党在我的领导下达到了巅峰，这座城市已经被我彻底改变。现在，是时候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了。"
"那其他人呢？那些...那些在乎你的人呢？"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恶魔的死亡，中也。"太宰走向窗边，"就连你，也只是出于责任才站在这里。"
中也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五年的黑暗统治已经让太宰众叛亲离，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对太宰的感情究竟是忠诚、习惯，还是某种扭曲的依恋。
"走吧，中也。"太宰背对着他，"明天按我说的做，这是命令。"
当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太宰终于允许自己的肩膀垮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片，倒出两粒吞下。这五年来，只有药物能让他短暂地逃离那些噩梦——织田作死时的表情，他下令屠杀的平民的哭喊，还有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眼神空洞的男人。这还是他吗？那个曾经梦想着救人的少年？那个会和朋友们一起喝酒谈天的太宰治？
"真是丑陋啊。"他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
第二天黄昏，太宰站在港口大楼的天台边缘，强风吹拂着他的大衣。下面的街道上，混乱已经开始——中也按照计划将证据交给了异能特务科，政府部队正在突袭黑手党的各个据点。
太宰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取出织田作留给他的那本书《明暗》，轻轻放在天台边缘。然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中也的号码。
"太宰！你在哪里？"中也的声音充满焦急。
"抬头，中也。"太宰轻声说。
在远处另一栋大楼的中也猛地抬头，看到了站在天台边缘的太宰身影。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感觉到太宰身上那种决绝的气息。
"不！等等！"中也对着手机大喊，"我这就过去！"
"太晚了，中也。"太宰的声音异常平静，"谢谢你一直陪我到今天。"
"混蛋！你给我站在那里别动！"中也已经开始全速奔向港口大楼。
太宰笑了笑，将手机放在天台边缘，然后向前迈了一步，半只脚已经悬空。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几乎像个天使。
当中也终于撞开通往天台的门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太宰站在边缘，回头对他露出一个熟悉的、少年般的笑容。
"中也，你知道吗？"太宰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这五年来，我唯一没骗你的就是昨天说的话——你真的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太宰！求你了，别这样！"中也的声音破碎不堪，"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离开这里，去任何地方！"
太宰摇摇头，"我已经没有重新开始的资格了，中也。我杀了太多人，毁了太多生命。死亡是我唯一的救赎。"
"那至少让我和你一起..."
"不。"太宰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决，"你必须活着，中也。为了记住真正的太宰治是什么样子，而不是这个怪物。"
说完，他向后仰去，像一片黑色的羽毛般从楼顶坠落。中也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冲到边缘时只看到太宰的大衣在风中展开，像一对破碎的翅膀。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太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风声在耳边呼啸，地面急速接近，但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很久以前的画面——和织田作在酒吧的谈话，和国木田在侦探社的争吵，和中也并肩作战的日子...
"终于..."他轻声说，"可以离开这个氧化了的世界了。"
当他的身体撞击地面的瞬间，横滨的天空被夕阳染成了血红色。远处，中也的哭喊声回荡在港口上空，而太宰治的嘴角，却带着解脱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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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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