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馆的玻璃幕墙在晨雾里泛着冷光。韩砚清站在“人工智能与传统工艺”展区入口,指尖抚过展牌上的烫金标题——那字体边缘的鎏金纹路,竟与马嘉祺青铜印上的星图隐隐重合。五百年前某个雾天,她就是这样站在烽燧台的瞭望口,看着他带着译官们钻进迷雾,铜印在腰间晃出细碎的光,像此刻幕墙反射的晨光。
“AI生成的青花瓷纹有问题。”严浩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敲击键盘的轻响,“算法库里混入了段异常代码,生成的缠枝纹会随观众情绪变色——刚才有个老人盯着看时,花纹突然变成了灰黑色。”他正在后台调试服务器,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跳出个熟悉的IP地址,与1983年那台国产计算机的预留端口完全匹配。
林小满蹲在AI绘图仪前,指尖按在触摸屏上的瓷纹图案上。那些流动的线条突然凝滞,在屏保边缘组成串二进制——是父亲代码的收尾符号,后面跟着个极小的“火”字。“它在模仿老匠人画瓷的手法。”她突然想起非遗工坊那台老瓷轮,转动时的木纹轨迹与此刻的代码流惊人相似,“执念之母在学我们的方式,用传统技艺包装怨念。”
丁程鑫的舞鞋在展厅中央踏出光圈。他正在为论坛暖场表演编舞,舞步里藏着“锁阵”的灵力轨迹——祖父皮影戏谱里的“天圆地方”阵,此刻在地面拼出的图形,恰好框住那台异常的AI绘图仪。“第三排的全息投影设备在共振。”他旋身时瞥见投影里的古窑影像突然失真,窑工的脸变成了守夜人令牌上的狼头纹样,“它想让机器记住守夜人的恐惧。”
宋亚轩对着麦克风试唱新写的《瓷心谣》。歌声刚起,展厅里所有的AI设备突然同步亮起,屏幕保护程序全变成了滚动的青花纹。后台监控显示,怨念浓度在歌声里下降了三个百分点,唯有AI绘图仪的数据流还在逆势攀升。“它怕人声里的温度。”他指尖缠着的红绳突然发烫,那是老匠人送的窑火绳,此刻竟在麦克风线缠绕处烙出个小小的“音”字,“但机器生成的声音对它无效。”
刘耀文靠在展区角落的青瓷展柜旁,裂风短刃的刀鞘蹭过玻璃,发出细微的嗡鸣。柜里的明代青花瓶突然渗出冷汗般的水珠,瓶身的海水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像极了五百年前被倭寇血污染过的兵器。“又想玩附身的把戏?”他刚要拔刀,瓶身突然映出个穿防辐射服的影子,手里捏着半块电路板,与林小满父亲留下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张真源站在AI绘图仪前,手里捏着支实体青花笔。当机器生成的瓷盘弹出时,他突然用毛笔在虚拟图案旁补了笔——那是老匠人教的“活气笔”,在瓷坯上轻点能让纹样带着窑火的暖。“您看这笔锋,比机器多了三分抖。”他的台词带着灵力沉下去,瓷盘突然发出嗡鸣,虚拟的青花纹里浮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画瓷的手背上,有块与张真源相同的月牙形胎记,“这才是您想传给女儿的手艺,不是吗?”
马嘉祺的指尖擦过韩砚清掌心的汗。她刚从通风管道检查完线路,制服袖口沾着AI设备的冷却液,像极了五百年前从水牢里救他时,袖口沾着的冰水。“AI中枢用了明代的‘转心瓶’原理。”他把块温热的灵力玉佩塞进她手心,玉佩上的梅花纹被体温焐得发亮,“外层是正常程序,里层藏着怨念核心——就像当年倭寇的密信,写在瓷器夹层里。”
贺峻霖正在主持论坛预热直播,镜头扫过观众席时,他突然指着后排笑道:“那位穿中山装的老先生,您手里的青花笔能借我看看吗?”镜头拉近的瞬间,他看清笔杆上刻着的小字——“守夜人”,与老陈铜盒里的民国电报落款相同。老者突然起身,将笔放在展台上,笔锋在灯光下的投影,恰好组成“ firewall”(防火墙)的英文拼写。
严浩翔将新编写的防御代码输入AI中枢时,屏幕突然弹出个加密窗口。密码提示是“五百年未变的东西”,林小满输入“守”字的瞬间,窗口应声而开——里面是1983年程序员留下的视频,画面里,他正将块电路板镶进计算机主机,说:“等哪天机器有了灵智,得让它们知道,代码和瓷纹一样,都得守着根。”
韩砚清的惊蛰刀突然划破空气。刀光劈中AI绘图仪喷出的虚拟黑雾,那些由代码组成的雾气落地时,竟凝成串青铜印的拓片,印面的星图与展厅地面的阵法纹路完全重合。“它在逼我们用所有传承来对抗。”她的刀身压着黑雾凝成的倭刀虚影,灵力碰撞的火花在玻璃幕墙上,烧出五百年前守夜人誓言的篆体,“马嘉祺,还记得烽燧台的星图吗?用它定位怨念核心!”
马嘉祺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青铜印在晨光里显出星图的全貌。当印面与展厅阵法重合的瞬间,所有AI设备突然同时停机,唯有那台绘图仪还在运转,吐出的瓷盘上,青花纹组成个完整的“网”字——是严浩翔电路板上的字,也是老匠人瓷轮上的木纹轨迹。
“警报解除百分之九十九。”严浩翔的声音带着颤抖,屏幕右下角却跳出条新提示,“怨念核心在转移!它附在了论坛嘉宾的智能手表上,那位嘉宾……是研究‘AI伦理’的权威,接下来要发表‘机器无需情感’的演讲!”
林小满突然拽过严浩翔的手,将两人的掌心按在AI中枢的应急按钮上。他们的灵力在按钮上烧出串新代码,是父亲代码与程序员笔迹的结合体,末尾跟着个跳动的火苗图案。“它怕机器有情感。”她盯着屏幕上突然亮起的防火墙,那些流动的代码里,混着宋亚轩的歌声波形、丁程鑫的舞步轨迹,“守夜人的传承,从来都不是冰冷的规则。”
论坛开场铃声响起时,韩砚清看着那位嘉宾走上讲台。智能手表在袖口闪着幽光,表带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马嘉祺突然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烽燧台译信时的沉稳:“五百年前你说,最硬的铠甲,也得留着透气的缝。”他的指尖在她掌心写下“情”字,与青铜印上的缺口完美契合。
贺峻霖突然对着镜头笑道:“接下来,请欣赏时代少年团带来的《守夜人》新编舞,灵感来自传统瓷窑的‘火祭’仪式。”丁程鑫的舞步率先展开,刘耀文的刀鞘在地面敲出鼓点,宋亚轩的歌声混着张真源的台词,在展厅里织成张无形的网——网中央,嘉宾手表上的黑气正被一点点抽离,像被窑火净化的杂质。
严浩翔的探测仪突然发出微弱的蜂鸣。屏幕上,代表执念之母的红点正从嘉宾手表转移到展厅出口,钻进个背着画板的少年背包里。少年的画板上,画着座发光的长城,城砖的纹路里,藏着行极小的字:“下站,数字敦煌。”
林小满望着少年消失在晨雾里的背影,突然想起父亲视频里的最后句话:“当机器学会了传承,才是真正的守夜人。”她低头看向掌心,刚才与严浩翔合力按下按钮时,留下的烫伤痕迹,竟与老匠人青花笔上的指纹完全吻合。
韩砚清翻开泛黄的笔记本,新的一页上,马嘉祺不知何时画了幅小小的星图,图旁写着:“这次,换星图追着你。”五百年前烽燧台的星光,此刻正透过科技馆的玻璃幕墙,落在她的笔尖,像从未熄灭过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