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砚清指尖的惊蛰刀还沾着藏经洞的虚拟沙粒,刀身“嗡”的一声轻颤,将她从刚才的灵力碰撞余波中拽回现实。展厅出口处,那个推着手推车的文物修复师背影已融进人流,手推车上露出的瓷片一角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那抹朱砂红,和五百年前倭寇兵器上的血锈色如出一辙。
“追吗?”刘耀文的裂风短刃已出鞘半寸,刀鞘蹭过地面的声响带着少年人惯有的急切。他盯着修复师消失的方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上次“流量鬼”怨念扩散的挫败感还压在心头,这次显然不想再错过。
韩砚清却抬手按住了他的刀鞘。她垂眸看着掌心残留的沙粒,那些沙粒正顺着指缝滑落,在地面拼出半枚残缺的瓷纹——是景德镇瓷窑特有的“缠枝莲”纹样,十年前林小满父亲牺牲时,口袋里就揣着块相同纹样的瓷片。“不用追。”她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五百年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她要去的地方,我们早晚得去。”
马嘉祺这时从身后走近,指尖还沾着刚才青铜印的寒气。他自然地接过韩砚清手里的惊蛰刀,用袖口轻轻擦去刀身上的沙粒,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次。“严浩翔查过了,这位修复师明天要参与故宫‘古瓷修复展’的筹备。”他将刀递回时,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掌心,两人都顿了顿——那抹温度,和五百年前烽燧台旁他给她递水囊时的触感,分毫不差。
“故宫……”林小满突然低声重复,手里的平板屏幕上,父亲的“怨念转化公式”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发亮。她想起刚才修复师口袋里的瓷片,突然调出十年前的档案照片——照片里,父亲躺在景德镇瓷窑的废墟中,手里紧攥的瓷片上,赫然有“故宫”二字的刻痕。“是‘非遗怨’的连环局。”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父亲的名字,“父亲当年没说完的话,或许就藏在故宫的瓷片里。”
贺峻霖这时举着手机跑过来,直播刚结束,他额角还沾着汗。“刚收到老陈的消息,故宫那边传来异常灵力波动。”他把手机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是老陈发来的短视频——故宫角楼的飞檐下,月光正被一团黑雾扭曲,镜头拉近时,能看到黑雾里浮着无数细碎的瓷片,每片瓷片上都映着不同的人脸:有景德镇老匠人的皱纹,有民国电报员的眼镜,还有……五百年前守夜人的盔甲。
“明晚开展,我们得提前进去。”张真源手里还捏着那支狼毫笔,笔杆上的木纹因灵力涌动而发亮。他想起刚才在《五台山图》前补的“点睛笔”,此刻笔尖竟自动渗出一滴矿物颜料,落在地面凝成个“瓷”字。“我可以以‘话剧演员体验古瓷修复’的名义申请入场,宋亚轩你跟我一起,你的歌声能暂时压制瓷片里的怨念。”
宋亚轩点头时,指尖的红绳轻轻晃动。他想起上次在演唱会用《月光曲》压制“流量鬼”时,韩砚清说“净化不是压制,是唤醒”,这次面对“非遗怨”,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或许不用硬压,我可以改编《飞天谣》,加一段景德镇瓷窑的童谣——老匠人当年教过我爷爷,说这旋律能让瓷片‘记起’被珍视的感觉。”
严浩翔这时已经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泛着银蓝色的光,和他祖父留下的电报机纹路渐渐重合。“我和小满会提前在故宫的安保系统里植入‘怨念防火墙’。”他敲键盘的手顿了顿,看向林小满,“不过这次不用强行切断信号,我们可以用你父亲的公式,把瓷片里的怨念引到特制的瓷罐里——就像老匠人存窑火那样,存住怨念,再慢慢化解。”
林小满抬头时,正好对上严浩翔的目光。她想起刚才两人合力按应急按钮时,掌心传来的共同温度,突然笑了笑:“好,不过你得答应我,这次别再把代码写得那么复杂,我爸说过,最好的解法,往往和瓷窑的火一样简单。”
夜色渐深,展厅里的虚拟沙粒渐渐消散,唯有韩砚清笔记本上的星图还在泛着微光。马嘉祺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在笔记本上新添的“故宫”二字,突然轻声说:“五百年前,你在长城上问我,守夜人什么时候能不用再打仗。”他的指尖划过星图上的北极星,“现在我或许能回答你——当我们把怨念都变成守护的力量时。”
韩砚清抬头看他,月光透过展厅的穹顶落在他脸上,和五百年前烽燧台的月光重叠。她突然想起刚才在藏经洞,他把驼骨玉佩塞进她手心时的温度,忍不住轻声问:“这次……你还会监视我吗?”
马嘉祺笑了笑,伸手擦掉她鬓角残留的沙粒:“这次不监视了,我们一起走。”
这时,严浩翔的电脑突然发出一声提示音。屏幕上,代表“执念之母”的红点正在故宫的方向闪烁,旁边还跳出一行新的数据流——“瓷魂已醒,待君归位”。
刘耀文握紧了裂风短刃,丁程鑫整理了一下舞鞋,宋亚轩调试起了麦克风。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次的战场,是承载了千年历史的故宫。
韩砚清合上笔记本,将惊蛰刀别在腰间,转身看向众人:“走吧,去看看那些瓷片里,藏着的故事。”
马嘉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五百年前她在沙漠里带头冲锋的样子。他轻声说了句“小心”,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她听见——就像过去五百年里的每一次并肩作战那样。
一行人走出展厅,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故宫的方向在远处隐约可见。林小满看着平板上父亲的公式,突然觉得那些复杂的代码不再冰冷,反而像景德镇瓷窑里的火,带着温暖的力量。她知道,这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五百年的守夜人精神,正沿着时光的脉络,在他们身上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