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过居庸关时,暮色正往长城的城砖上泼洒。韩砚清望着窗外连绵的烽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惊蛰刀——刀柄“清”字的刻痕里,还残留着信号塔战斗时的灵力余温,那温度顺着指尖往上爬,与五百年前握刀守烽燧时的灼热渐渐重合。
“还有二十分钟到八达岭段。”贺峻霖举着手机,屏幕上老陈发来的照片泛着冷光——长城某座烽燧的砖缝里,正渗出黑色的怨念,砖面上隐约映着文物修复师的侧脸,她手里的瓷片已碎成两半,一半刻着“长城”,一半刻着“归位”。“老陈刚查到,这位修复师的祖父,是民国时守护长城的守夜人,三十年前在烽燧里失踪,只留下半块瓷片。”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执念之母’是在利用她的执念,让她以为找到瓷片就能唤醒祖父。”
刘耀文闻言攥紧裂风短刃,刀鞘蹭过膝盖的声响比平时轻了许多。上次在信号塔学会“克制”后,他总在琢磨祖父说的“守”到底是什么——直到刚才看到烽燧照片,突然想起小时候祖父带他看长城纪录片时说的话:“长城不是用来打的,是用来护的。”“等会儿我跟着丁程鑫的阵走,”他主动开口,眼神比晨光时更坚定,“要是修复师被怨念控制,我先试着用刀背打晕她,不硬砍。”
丁程鑫转头看他,发现少年的指尖不再因紧张泛白,反而稳稳落在膝盖上,跟着自己之前教的节奏轻轻打拍。“我爷爷的灵舞谱里,有段‘唤魂步’,专门针对被怨念操控的人。”他指尖在腿上划出舞步轨迹,舞鞋上沾着的信号塔阵纹余光还没完全褪去,“等会儿我跳步时,你帮我挡着周围的黑气,别让它们打断节奏——这步法最忌被干扰。”
宋亚轩这时正低头调试耳机,指尖的红绳缠在耳机线上,绕了三圈——那是爷爷教他的“稳音结”,说这样唱歌时气息会更稳。他想起刚才在车里改编《山河谣》时,特意加了段长城守夜人的号子,老陈说这段号子是民国守夜人传下来的,能唤醒被执念困住的人。“等会儿我先唱号子,”他抬头看向张真源,眼里带着确认的神色,“要是修复师没反应,你再用台词跟她聊她祖父,说不定能唤起她的理智。”
张真源点头时,手里的狼毫笔突然轻轻颤动,笔杆木纹映着车窗外来的暮色,显出半段民国守夜人的日记片段——“今日守烽燧,见瓷片泛光,似有故人语”。“我查过民国守夜人档案,这位修复师的祖父叫陈守业,当年守烽燧时,总在日记里提‘瓷片记情’。”他指尖抚过笔杆上的字迹,声音比平时更柔,“等会儿我就跟她聊陈守业的日记,说他写过‘不想孙女为我执念’,说不定能戳中她。”
车子刚停在长城景区侧门,严浩翔的电脑就发出“嘀嘀”的提示音,屏幕上代表“执念之母”的红点正卡在第三座烽燧里,周围的怨念光点像藤蔓般往烽燧砖缝里钻。“‘执念之母’在吸收烽燧里的守夜人怨念!”他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出烽燧的内部结构图,砖缝间标注的红色线条,竟与祖父电报机上的纹路完全重合,“小满,快把你父亲公式里‘守夜人执念’的数据导给我,我们用‘怨念防火墙’暂时困住它,别让它钻进更深的砖缝!”
林小满的指尖在平板上翻飞,父亲的公式与严浩翔的代码碰撞时,突然弹出一行小字——“长城砖缝藏窑沙,可引怨念入瓷罐”。她猛地抬头,眼里闪着惊喜又紧张的光:“我爸当年在景德镇研究瓷片时,发现长城砖缝里的沙子,和瓷窑里的‘定魂沙’成分一样!”她将平板转向严浩翔,屏幕上的沙粒数据正与烽燧砖缝的光点产生共鸣,“等会儿我们可以用沙子把怨念引到瓷罐里,就像老匠人存窑火那样!”
严浩翔盯着屏幕上共鸣的光点,突然想起祖父电报机里夹着的纸条,上面写着“沙瓷同源,怨念可存”。“我这就修改防火墙代码,把沙子数据加进去,”他敲键盘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指尖却稳得没出错,“你先联系老陈,让他准备好特制瓷罐——要景德镇老窑烧的那种,普通瓷罐存不住这么强的怨念。”
韩砚清这时推开车门,长城的风裹着烽燧的凉意扑面而来,带着五百年前守夜时的熟悉气息。马嘉祺紧随其后,青铜印在掌心展开星图,星轨恰好与长城的走向重合,将她护在星图中央。“我去烽燧里找‘执念核心’,你在外面配合他们。”他的声音比信号塔时更轻,指尖擦过她鬓角时,特意避开了之前被黑气蹭到的地方,“五百年前我没守住烽燧里的战友,这次不能再让你冒险。”
韩砚清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去,与五百年前在沙漠烽燧里共享的篝火温度分毫不差。“你忘了?上次在太和殿你说过,守夜人不是一个人。”她晃了晃手里的惊蛰刀,刀身映着暮色,泛出柔和的光,“而且我比你熟悉烽燧的结构——五百年前我守过的烽燧,比这多得多。”
两人刚往烽燧走,就看见一道身影从第三座烽燧里冲出来——是那位文物修复师,她的瞳孔泛着青,手里的碎瓷片正往韩砚清的方向掷来。“小心!”刘耀文立刻冲上去,裂风短刃出鞘,却没砍向瓷片,而是用刀背轻轻一挡,将瓷片打偏。“别被怨念控制!”他对着修复师喊,声音里没有过去的急促,反而带着安抚,“你祖父不想看到你这样!”
修复师却像没听见,转身又往烽燧里跑,黑气从她的衣角往外冒,缠上了追上来的丁程鑫。“宋亚轩,快唱响点!”丁程鑫一边避开黑气,一边开始跳“唤魂步”,舞鞋在地面划出的金色轨迹,像锁链般往修复师的脚踝缠去,“刘耀文,帮我挡住她身后的黑气,别让它们缠上她的腿!”
宋亚轩立刻戴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民国守夜人的号子顺着风传出去,落在修复师身上。她的脚步明显顿了顿,瞳孔里的青色淡了些,却还是往烽燧里冲。“张真源,该你了!”宋亚轩对着张真源喊,号子却没停——他知道,只要声音一断,刚唤起的理智就会被怨念压下去。
张真源立刻跟上,手里的狼毫笔泛着温和的光,声音比平时更柔:“陈守业先生在日记里写,民国二十三年的冬天,他给你父亲寄了件小棉袄,说等开春就回家教你父亲烧瓷。”他刻意放慢语速,每说一句就停一下,观察修复师的反应,“他还写,最怕你为了找他,耽误了自己的生活——你现在做的,不是他想看到的。”
修复师的脚步彻底停住,黑气在她周身剧烈翻滚,像是在与她的理智对抗。“我……我只是想找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的碎瓷片开始微微颤动,“瓷片说,找到另一半就能唤醒他……”
“那是‘执念之母’骗你的!”韩砚清快步上前,惊蛰刀横在身前,却没对着修复师,而是挡住了她身后追来的黑气,“老陈说,你祖父当年是为了保护烽燧里的守夜人档案,主动把怨念引到自己身上,他不想你为了他变成怨念的傀儡!”
就在这时,严浩翔的电脑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执念之母”的红点开始疯狂闪烁,第三座烽燧的黑气突然往天上冲,像条黑色的龙。“不好!‘执念核心’在烽燧顶端的瓷片里!”严浩翔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的沙子数据与防火墙代码交织成金色的网,“小满,快把瓷罐的位置发给我,我们用‘沙网’把怨念往瓷罐里引!”
林小满立刻将老陈发来的瓷罐定位导进电脑,屏幕上的金色沙网瞬间往烽燧顶端罩去,却在碰到黑气时被弹开——“执念之母”的怨念比信号塔时更强了。“它在吸收守夜人的执念!”林小满的声音带着焦急,平板上父亲的公式开始闪烁,“我爸的公式说,要让‘执念核心’自愿进瓷罐,得用守夜人的‘情’做引——比如你和马嘉祺五百年的羁绊,或者修复师对祖父的思念!”
韩砚清与马嘉祺对视一眼,同时往烽燧顶端跑。惊蛰刀与青铜印的灵力交织,在身后拉出一道银色的光带,将追来的黑气暂时挡住。“五百年前你在烽燧里给我递水囊时说,”马嘉祺一边跑,一边看着身边的人,眼里的星光比青铜印更亮,“守夜人最珍贵的不是刀,是心里的牵挂。”
韩砚清点头时,指尖的惊蛰刀突然发出嗡鸣,刀身映出烽燧顶端的景象——碎瓷片正围着一团黑气旋转,黑气中央,竟有半块五百年前她丢失的驼骨玉佩。“原来‘执念核心’是用我的玉佩做的。”她握紧刀,眼里没有了疲惫,只剩下五百年未变的坚定,“五百年前我丢了它,这次得拿回来。”
两人刚踏上烽燧顶端,黑气就猛地扑过来,“执念之母”的声音带着嘲讽:“五百年了,你们还是这么天真!守夜人的牵挂,只会变成更强的执念!”黑气突然炸开,无数碎瓷片往韩砚清身上砸去——每片瓷片上,都映着五百年间逝去守夜人的脸。
“宋亚轩,快唱《山河谣》!”韩砚清一边用刀挡住瓷片,一边对着下方喊,“用我们加的守夜人号子!”
宋亚轩立刻打开音响,号子与歌声一起往烽燧顶端飘,像温暖的手,轻轻托住那些碎瓷片。瓷片上的人脸渐渐变得柔和,不再带着怨念。“张真源,跟修复师说她祖父的日记!”宋亚轩对着张真源喊,歌声却没停——他知道,现在每一秒都关乎着烽燧里的人。
张真源立刻对着修复师念起陈守业的日记:“民国二十五年,今日见孙女照片,她笑起来像瓷窑里的光,我得好好守烽燧,让她以后能笑着看长城。”他的声音带着共情的温度,修复师周身的黑气渐渐变淡,“你看,你祖父守长城,是为了让你好好生活,不是让你被怨念困住!”
修复师突然哭出声,手里的碎瓷片掉在地上,黑气从她身上快速褪去。“我错了……”她蹲下身,捡起瓷片,“我不该相信执念,该相信祖父的话……”
就在这时,严浩翔的电脑发出“叮”的提示音,屏幕上的金色沙网突然与修复师手里的瓷片产生共鸣。“小满,快启动‘沙引’!”严浩翔快速敲击键盘,“修复师的执念散了,现在是引‘执念核心’进瓷罐的最好时机!”
林小满立刻按下平板上的“启动”键,一道金色的沙线从烽燧底部往上冲,缠上黑气中央的驼骨玉佩。“执念之母,你看!”韩砚清举起惊蛰刀,刀身映着下方的景象——丁程鑫的“唤魂步”还在继续,刘耀文正帮着挡黑气,宋亚轩的歌声与张真源的台词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温柔的网,“守夜人的牵挂不是执念,是守护的力量!”
黑气突然剧烈收缩,驼骨玉佩从中央掉出来,“执念之母”的声音带着绝望:“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赢……”
“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马嘉祺伸手抓住韩砚清的手,青铜印与惊蛰刀的灵力一起往沙线里灌,“五百年前我没明白,现在懂了——守夜人的路,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走的。”
金色沙线猛地收紧,将“执念之母”的黑气往烽燧底部的瓷罐里拉。就在快要成功时,黑气突然挣脱,往远处的另一座烽燧冲去——那里的砖缝里,正泛着更浓的怨念光。“它要去第七座烽燧!”严浩翔对着顶端喊,屏幕上的红点正快速移动,“那里有民国守夜人留下的电报机,它想寄生在上面!”
韩砚清捡起地上的驼骨玉佩,攥在手心——五百年的温度终于失而复得。“走,去第七座烽燧。”她转头看向马嘉祺,眼里带着笑意,不再有过去的孤独,“这次还是一起。”
马嘉祺点头,伸手擦掉她脸上沾着的瓷粉,指尖的温度与五百年前在烽燧里的篝火温度重合。“一起。”
下方的少年们也立刻行动起来:丁程鑫收起灵舞阵,刘耀文帮修复师拍掉身上的灰尘,宋亚轩关掉音响却没摘下耳机,张真源将狼毫笔别回腰间,严浩翔快速定位第七座烽燧的位置,林小满则联系老陈准备新的瓷罐。
车子往第七座烽燧驶去时,韩砚清摸出那本泛黄的笔记本,在“长城”二字旁边,又添上了“陈守业”的名字——五百年的守夜路,从来不是只记战场,更记那些该被记住的人。马嘉祺看着她低头写字的侧脸,突然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做了五百年。
窗外的烽燧在暮色中连绵不绝,像一条守护的巨龙。所有人都知道,战斗还没结束,但这次,他们不再怕——因为守夜人的路,永远有人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