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夜色中驶向第七座烽燧,车灯像两把劈开黑暗的刀,照亮了蜿蜒在山脊上的长城。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带着铁锈与泥土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纸墨香——韩砚清低头,发现是自己那本泛黄的笔记本被风翻开,露出最新一页:陈守业的名字刚写上去,墨迹未干。
"第七座烽燧的电报机,是民国守夜人最后的通讯点。"老陈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杂音,"1943年冬,守夜人在此发出最后一封电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音。"
"那封电报现在还在吗?"张真源握紧狼毫笔,手心微微出汗。
"不在了。"老陈叹了口气,"但电报机还在,里面的密码盘是当年我亲手装的。"
韩砚清抬头望向窗外,烽燧在月光下像一位白发老人,静静注视着远方。五百年前,她也曾在这样的夜晚站在烽燧之巅,听着风声与心跳。那时的她不懂"守护"的重量,只知道握紧手中的刀。
"砚清。"马嘉祺轻声唤她,"等会儿你守在下面,我上去。"
韩砚清摇头:"这次,我要上去。五百年前,我没能守住烽燧里的战友,这次不能再错过。"
马嘉祺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这是我从景德镇带回来的瓷泥,能暂时封住执念核心。"
韩砚清接过瓷瓶,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忽然想起五百年前他也曾递给她一个类似的小瓶——那时是药,现在是封印。时间变了,人没变。
车子停在烽燧脚下,众人迅速下车。严浩翔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执念之母"的红点正在第七座烽燧内部疯狂闪烁。
"它在适应电报机的频率!"严浩翔快速敲击键盘,"如果让它掌握了电报机的密码,它就能控制整个守夜人网络!"
"我们得在它完全适应前封印它。"林小满的手指在平板上飞舞,"我已经调整了沙子模型,这次的'定魂沙'浓度是之前的三倍。"
"刘耀文,你跟我上去。"韩砚清背起惊蛰刀,"丁程鑫,你在下面布'困魂阵',防止它逃跑。宋亚轩,准备好你的号子,我们需要唤醒电报机里沉睡的守夜人灵魂。张真源,你用你的笔记录一切,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了解那段历史的机会。"
"明白!"众人齐声应答。
韩砚清与刘耀文沿着陡峭的石阶向上攀登。石阶上长满了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每走一步,韩砚清都能听到脚下传来的细微声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韩姐,你说这电报机里,真的有守夜人的灵魂吗?"刘耀文小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有。"韩砚清肯定地回答,"守夜人的灵魂不会轻易消散,他们会依附在自己生前使用过的物品上,等待后人的召唤。"
两人终于登上了烽燧顶端。韩砚清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陈年的灰尘味扑面而来。烽燧内部比她想象的要小,中央摆放着一台老式电报机,机身已经生锈,但仍保存完好。电报机旁,放着一本厚厚的密码本,封面上写着"守夜人密码"四个大字。
"它在那里!"刘耀文指向电报机,黑色的雾气正从机器内部渗出,缠绕在密码本上。
韩砚清缓缓抽出惊蛰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却听到一阵微弱的滴答声——电报机竟然自己启动了!
滴——答——滴——答——
熟悉的节奏让韩砚清的心脏猛地一缩。五百年前,她也曾听过这样的声音。那时,她站在烽火台上,看着远处的烽火一个接一个地燃起,而电报机的滴答声,是守夜人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
"这是...守夜人密码!"韩砚清喃喃道,"它在求救。"
"什么?"刘耀文一脸困惑。
"这不是'执念之母'的声音,"韩砚清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这是守夜人的灵魂在向我们传递信息。"
她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坚定:"刘耀文,帮我挡住周围的黑气,我要解读这段密码。"
"好!"刘耀文举起裂风短刃,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韩砚清走到电报机前,手指轻轻拂过布满灰尘的按键。她闭上眼睛,任由五百年的记忆在脑海中流淌。突然,她的手指开始在按键上移动,准确地敲出了回应的密码。
滴——答——滴——答——
一老一新两种节奏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形成了一曲跨越时空的对话。随着对话的深入,电报机上的黑雾渐渐退去,露出了里面一个小小的瓷罐——正是民国守夜人用来存放执念核心的容器。
"找到了!"韩砚清惊喜地喊道,伸手去拿瓷罐。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整个烽燧都在剧烈摇晃。韩砚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不好!'执念之母'在吸收其他烽燧的怨念!"严浩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焦急,"它想在被封印前做最后一搏!"
黑雾再次涌来,比之前更加浓稠。韩砚清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手中的惊蛰刀也变得异常沉重。
"韩姐,我们得赶紧下去!"刘耀文喊道,奋力抵挡着不断袭来的黑雾。
韩砚清咬紧牙关,将瓷罐紧紧抱在怀里。她知道,这不仅是一个容器,更是一段历史,一群人的信念。她不能让它毁在这里。
"刘耀文,你先走!"韩砚清说,"我来殿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刘耀文坚定地说。
韩砚清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从下方传来——是宋亚轩的守夜人号子!歌声像一股暖流,穿透了厚重的黑雾,直抵韩砚清的心底。
"宋亚轩的歌声可以暂时压制它!"韩砚清眼前一亮,"我们趁现在下去!"
两人相互搀扶着,冲出了烽燧。刚踏上石阶,就看到丁程鑫正在下方跳着"困魂阵",金色的光芒在他脚下绽放,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整个烽燧笼罩其中。
"快!往我这边来!"丁程鑫喊道。
韩砚清和刘耀文快步走下石阶,就在快要到达地面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烽燧顶端袭来,将韩砚清紧紧缠住。
"韩姐!"刘耀文大喊,伸手去拉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韩砚清感觉自己被拉回了烽燧,她拼命挣扎,怀里的瓷罐却越抱越紧。就在她以为自己再也无法逃脱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砚清,放手。"
韩砚清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马嘉祺正站在她面前,伸出手来。
"嘉祺!"韩砚清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上来了?"
"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冒险。"马嘉祺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次,我们一起。"
韩砚清看着他,突然笑了。五百年的等待,五百年的孤独,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
"好。"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的手刚一接触,一股强大的力量就从他们的手心迸发出来,惊蛰刀和青铜印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穿透了厚重的黑雾,照亮了整个烽燧。
"就是现在!"严浩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启动'怨念防火墙'!"
林小满立刻按下了平板上的按钮,金色的沙网从天而降,将烽燧紧紧包裹。韩砚清和马嘉祺对视一眼,同时将力量注入瓷罐。
"以守夜人之名,封印!"两人齐声喊道。
黑雾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被强行吸入瓷罐中。随着最后一缕黑雾被吸入,烽燧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电报机还在微弱地滴答作响。
韩砚清和马嘉祺同时松了一口气,相互搀扶着走出了烽燧。
"成功了!"丁程鑫高兴地喊道,"我们成功封印了'执念之母'!"
众人围了上来,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韩砚清看着他们,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身体摇晃了一下。
"砚清!"马嘉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我没事。"韩砚清摇摇头,"只是消耗太大。"
就在这时,严浩翔的电脑突然发出一声警报,屏幕上一个新的红点正在快速接近。
"不好!"严浩翔的脸色变得凝重,"有新的怨念正在快速接近,而且...它的能量级别比'执念之母'还要高!"
众人顿时警觉起来,望向远处的夜空。只见一道耀眼的红光正从东方快速飞来,照亮了半边天空。
韩砚清的瞳孔猛地收缩,她认出了那是什么——五百年前,她曾在战场上见过同样的光芒。
"是'烽火之魂'。"韩砚清的声音颤抖着,"守夜人的终极敌人,终于苏醒了。"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看来,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马嘉祺握紧了韩砚清的手,眼神坚定。
韩砚清抬头望向那道红光,眼中闪烁着五百年未变的坚定。她知道,真正的挑战即将到来,但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战斗。
"准备好了吗?"马嘉祺问道。
韩砚清微笑着点头:"随时准备着。"
远处,红光越来越近,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一次,守夜人的命运,将由他们共同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