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

第二日，周温青卡着点来学校，路上碰到了周志鹏，被几个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估计是又撬别人家锁被抓了。

周温青到教室的时候班里就闹哄哄的，周温青疑惑他们上学哪来的这兴奋劲。

直到他问了问陈海煜才知道，抠门校长给全校争取了个去当志愿者的机会，就是地点还不知道。

周温青更不能理解了：“去当个牛马这么兴奋干嘛？”

“你不懂我们这些富家子弟的…”陈海煜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闭了嘴转头看周温青的反应。

周温青愣了一下，笑了：“我没那么脆弱。”

陈海煜没想到他周温青这么坦然，很符合他的性格，但他的视线转到他的眼睛时顿了一下，虽然有点淡，但还是看得出来，眼框微微泛红，是哭过的痕迹。

“没这么脆弱？那你眼眶的红是被路边的野狗锤了？”陈海煜说。

周温青每次听陈海煜说话都感觉有种无名火，说话太欠了，他揉了揉眼角，回怼：“不知道，但你可能是盐当饭吃吧，有点闲的慌，我可没有逮着别人看的习惯。”

陈海煜一噎，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别人骂他，有权有势的家世让他从小锦衣玉食，习惯了别人的狗腿巴结被这么回怼倒是有点不习惯。

陈海煜重新看向他，语气戏谑：“你知道其他人这么和我说话家里都怎么样了吗？”

周温青：“不知道，不想知道。”

陈海煜：“…”

“你被学校开除都是我一句话的事。”

“哦。”

陈海煜被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魄力折服：“行了，你厉害，所以你为什么哭？”

“跟你没关系，你们这种上流社会体会不到的。”周温青趴在桌子上想补觉。

陈海煜招呼了一下前面的学生，问了问关于周温青的信息，都不太好。

陈海煜听了一会就有点懵，一会说他天天赌博，一会说他私生活混乱的……

他叹了口气，还是自己查吧。

下午两点，校方定的车就到了，几十辆大巴车，每三辆去一个地点。

周温青和陈海煜坐一辆大巴车，周温青想清静一会，自觉远离陈海煜那片区域，可某位同学似乎是上赶着烦他，拒绝了一大堆同坐邀请直接来到他旁边坐下了。

周温青无语：“喂，陈海煜，你真的很烦你知道吗？”

“知道啊，所以你忍忍就过去了。”陈海煜脸皮厚到极致。

周温青没空搭理他，戴上耳机屏蔽一切，刚听一会就感觉右边肩膀一沉，陈海煜正靠在他肩膀上，周温青没见过这架势，鼻尖闻到他身上的薄荷香时，差点没忍住红温。

他推了推陈海煜，压低声音说：“起来！有人看过来了。”

“闭嘴，”陈海煜眼都没抬，就靠着他，感觉这种略微命令的语气有点不太好，又补了一句：“晕车。”

“…”周温青没辙，只能任由他靠着，承受着四面八方的目光有点无地自容。

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概三十多分钟，大巴车停在了一个敬老院门口，敬老院还连着儿童收留所，大爷大妈围着器材转，小孩四处乱跑。

三车人一股脑下来看着还有些震撼，周温青推了一下陈海煜，见他渐渐转醒一脸不爽的抬头看他时，他说：“到了。”

陈海煜揉了揉脖子，起身和他一块下车。

一堆人站成几排进入敬老院，带队老师简单说了说主要任务和注意事项就让他们解散了。

周温青看着倚着墙玩手机的陈海煜问：“所以我们大费周章的就是来敬老院看老头老太们跳广场舞？”

“总比三班的好吧，他们去公园里捡垃圾呢。”陈海煜都乐了，把手机举到周温青面前：“你看，三班有人偷懒被发现后惹了众怒被塞垃圾桶里了。”

手机里的画面很滑稽，几个人抓着那个偷懒的人按在垃圾桶里，拍照的人举着手机对着镜头比了个耶。配文是：正义的一方可能迟到但不会缺席。

周温青也被逗笑了，突然一本正经的提议：“要不我们把班长也塞垃圾桶里吧，我看那小子整天偷懒。”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和你的人设严重不符？”陈海煜说着，收起手机，但也故作思考，说：“也不是不行哈。”

“哇，你好坏哦。”周温青故意装作一脸鄙夷的表情，仿佛刚才提议的人不是他。

陈海煜刚想怼一下就听到同学的呼喊，他打趣的和周温青说：“再不去，被塞垃圾桶里的可能就是我们了。”

三分钟后。

一群人围在一块陪老太太唠嗑，班长自来熟的翘着二郎腿，比着兰花指和老太太一块嗑瓜子聊八卦。

副班长慊阳无语了：“陆家出了你这么个独生子真是倒霉…”

陆子舟拍了他一下，不满的回怼：“你懂什么？”

老太太都乐了，嘴一咧，假牙掉出来了，老太太吓得连忙扶住，又给安回去了。

这操作把一圈人都给逗笑了，周温青憋的难受，顺手就掐了掐旁边笑得颤抖的陈海煜。

“你他妈想笑就笑，你憋成这样我看着难受。”陈海煜笑着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