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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残躯下的意志

成为人柱力的我居然没有外挂

土之国戈壁的漫天风沙似乎还粘在斗篷上,带着粗粝的触感和血腥的余味。鸟羽苍介的身影在雨之国边境一处隐蔽的山坳中显现。他刚一落地,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剧烈一晃,单手猛地撑住冰冷的岩壁,才勉强没有倒下。

“咳……咳咳……”压抑不住的剧烈咳嗽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撕心裂肺。他迅速扯下蒙面的布巾,捂住了嘴。几秒钟后,当他移开手时,深色的布料上赫然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粘稠的、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从肺部深处蔓延开来,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这不是刚才与金城交手留下的伤——那种程度的冲击对他现在的身体而言,不过是擦伤。这是源于更深处的、早已腐朽根基的恶疾在疯狂反噬!

他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来胸腔刀割般的剧痛。他颤抖着从忍具包最内侧掏出一个特制的小瓷瓶,拔掉塞子,仰头将里面粘稠如墨、散发着刺鼻草药味的黑色液体一饮而尽。

液体入喉,带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灼痛,随即一股冰冷而霸道的药力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剧痛,暂时麻痹了神经。苍介靠在岩壁上,闭着眼,感受着那股冰冷药力在体内肆虐,压制着癌变的疯狂侵蚀,也带来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他金色的眼瞳深处,翻涌着深沉的痛苦和一丝……早已被接受的麻木。

几分钟后,剧烈的咳嗽平息了,虽然胸腔依旧闷痛,呼吸不畅,但至少能维持表面的行动。他擦掉嘴角残留的血迹,重新戴好蒙面巾,将沾血的布巾用火遁烧成灰烬,清理掉所有痕迹。再次抬起头时,那双金色的眼瞳已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和深潭般的平静,仿佛刚才的咳血和虚弱只是一场幻觉。

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斗篷,将兜帽压得更低,遮住所有可能泄露疲惫的痕迹,身影再次融入雨幕,朝着“枭”组织的据点方向疾驰而去。

“枭”组织据点·秃鹫“办公室”

据点内的气氛依旧压抑潮湿,混合着铁锈、霉味和劣质烟草的气息。当苍介推门走进那间挂着“秃鹫”名牌的办公室时,里面已经坐着一个身影。

正是“秃鹫”。

他依旧佝偻着背,坐在那张破旧的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样式普通的苦无。昏黄的油灯光线落在他布满疤痕的脸上,映照出惯有的阴沉表情。

“任务完成了?”秃鹫头也没抬,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惯常的不耐烦,“东西呢?”

苍介的脚步在门口微微一顿,冰冷的金色瞳孔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办公桌后的“秃鹫”。动作、神态、语气……几乎与平时别无二致。但苍介的感知力何其敏锐?他立刻捕捉到了那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差异——呼吸的频率过于均匀刻板,擦拭苦无时关节的弯曲角度有一丝不自然的僵硬,最关键的,是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缺少了那份独属于真正秃鹫的、混杂着市侩、凶狠和对孩子们隐秘担忧的复杂神采,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如同劣质玻璃珠般的呆滞。

是傀儡。

而且是以假乱真的高级傀儡。

苍介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办公室角落的阴影,那里似乎空无一物,但他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带着植物般粘稠感的查克拉残留——是那个“阿木”的手笔。

他没有点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他走到办公桌前,从怀里取出一个沾染着沙尘和干涸血迹的小型卷轴,正是从土之国武器贩子那里“清理”掉目标后获得的、关于岩隐村某位高层与黑市勾结的部分证据。

“目标清除,情报在此。”苍介的声音毫无波澜,将卷轴放在桌面上。

“秃鹫”傀儡停下了擦拭苦无的动作,伸出那只带着仿真皮肤纹理、关节却略显僵硬的手,拿起了卷轴。它的动作流畅,但仔细观察,能发现手腕翻转时那微不可查的机械感。

“嗯,效率不错。”“秃鹫”傀儡发出沙哑的声音,将卷轴随手丢进桌下的一个藤筐里,里面已经堆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下去休息吧。最近风声紧,少在外面晃悠。”

“是。”苍介微微颔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转身便离开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门外,通道的阴影里。

戴着滑稽狐狸笑脸面具的阿木(鞍马疾风)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冰冷的管道壁,将办公室内的一切对话都听在耳中。看到苍介毫无异样地离开,面具后那双暗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微光。

“真是……滴水不漏呢,鸮大哥。”阿木无声地咧了咧嘴,面具上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明明已经发现了吧?却选择沉默……是识时务,还是……另有所图呢?”

他像一缕青烟般滑下墙壁,悄无声息地走向据点深处更黑暗的区域。秃鹫的傀儡还在那里“坐镇”,维持着据点表面的运转。而真正的秃鹫,早已成为他计划中一枚被丢弃的、无足轻重的棋子。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据点深处·苍介的角落

苍介回到自己那个冰冷、简陋的栖身之所,背靠着冰冷的金属管道壁,缓缓滑坐在地。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强行压下的剧痛和虚弱便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他剧烈地喘息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指尖因用力抓着地面而微微泛白。

那个傀儡……阿木……他到底想干什么?操控一个据点小头目的傀儡,对他而言易如反掌。但这绝非仅仅为了维持据点运转那么简单。这是在试探?是在观察组织成员的反应?还是在为更深的布局做准备?

苍介感到一阵寒意,比身体的病痛更甚。他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而织网的人,就是那个戴着可笑面具、心思却深如渊海的“阿木”。这个组织的水,比他预想的还要深,还要浑。

他艰难地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与金城那一战虽然短暂,却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这具被病魔侵蚀的身体,巅峰状态正在不可逆转地滑落。刚才强行压制咳血和驱动秘术雷遁,更是加剧了消耗。时间……越来越少了。

“弥尔……”他无声地念着弟弟的名字,眼前浮现出训练场上那个被仇恨点燃的黑色身影。他必须在自己彻底倒下之前,为弥尔扫清最大的威胁,铺平道路。无论是“枭”组织,还是那个神秘的“阿木”,亦或是……他自己这个“叛徒兄长”的身份,都需要一个最终的清算。

他再次拿出那个装着黑色药液的小瓷瓶,里面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底。冰冷的药液滑入喉咙,带来短暂的压制和更长久的、侵蚀脏腑的副作用。他闭上眼睛,忍受着药力带来的冰冷麻木和身体深处更深的腐朽感,如同黑暗中蛰伏的伤兽,积蓄着最后的力量,等待着……那终将到来的“红月”时刻。雨声淅沥,敲打着据点冰冷的铁皮,如同为这残躯和阴谋奏响的哀歌。

土之国边境·金城临时据点

篝火噼啪作响,驱散着戈壁夜间的寒意。金城盘膝坐在火堆旁,眉头紧锁,手中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枚特制的信号苦无。他面前的地面上,用树枝简单地画出了白天与苍介短暂交锋的轨迹。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金城低声自语,金色的瞳孔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苍介最后使用的雷遁,那份精纯到近乎“质变”的力量,还有那份在剧痛中,金城敏锐地捕捉到了苍介身体瞬间的僵硬和气息的紊乱,依旧展现出的恐怖控制力和战斗直觉,都远超一个普通叛忍的范畴。这绝不是依靠“枭”组织能获得的提升。

“他的身体……”金城回忆起苍介消失前,那微不可查的一丝气息波动,并非查克拉消耗的虚弱,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仿佛……生命本源在流逝的枯败感?像一盏即将熬干灯油的残灯。

“还有那股雷遁……”金城的手指在地面上苍介释放“掌心雷暴”的位置重重一点,“暗蓝色,带着强烈的侵蚀性和‘湮灭’特性……这绝非鸟羽一族记载的任何已知雷遁。倒像是……”

一个模糊而惊人的猜测在金城脑海中成型——血继病!而且是极其罕见的、可能由血继限界过度开发或变异引发的恶性侵蚀!这种病症往往伴随着强大的、失控的力量和急速衰败的身体。这就能解释苍介那不合常理的实力提升和最后那诡异的气息波动!

“如果真是这样……”金城的心沉了下去。一个身患绝症、实力却达到影级、心机深沉又背负着叛忍污名的苍介,其危险性和不可预测性,将呈几何级数上升!他就像一个行走的、随时可能引爆的禁忌炸弹!

金城不再犹豫,迅速将白天交锋的细节、对苍介实力和身体状况的惊人推测,以及“枭”组织可能涉及的岩隐黑市武器线情报,用最简练的密文刻入信号苦无。他必须立刻将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送回木叶,交到信玄大人手中!

他将苦无插入特制的发射装置,对准火之国的方向,注入查克拉。

嗖——!

一道微弱的红光刺破戈壁的夜空,朝着木叶的方向疾驰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金城望着苦无消失的方向,篝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他拿起水囊,灌了一口冰冷的清水,压下心中的忧虑和寒意。土之国的风沙依旧呜咽,仿佛预示着更猛烈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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