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掌控感，顾景天的温柔，还有那些从未停止的流言蜚语……他是不是一直都在被动地接受这一切，而不是主动去选择？
他想起昨天晚上刘耀文按住他手腕的画面，想起他说“你是我的”的时候，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他喜欢刘耀文吗？还是只是习惯了有他在身边？
他不确定。
但他知道，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要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贺峻霖发来的消息。
【宋亚轩！你死哪去了？刘耀文在音乐楼门口等你！】
宋亚轩看着这条信息，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脚步坚定地朝楼梯口走去。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回，他不会再逃避了。
宋亚轩走出音乐楼时，风正从西侧的梧桐树间吹过来，带着点凉意。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还是贺峻霖那条消息。
他没有回。
刘耀文在等他？他当然知道刘耀文会等他。刘耀文从来都是这样，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宋亚轩把手机塞回口袋，脚步却没停。他穿过广场，绕过喷泉，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他不是要去见刘耀文。
他只是……不想再按照别人的节奏走了。
风吹得衣服衣角翻飞，他忽然想起刚才琴房里那句话：“你比他勇敢。”
勇敢？
他苦笑了一下。
他哪里勇敢了？他不过是被推着往前走罢了。刘耀文要他练琴，他就练；顾景天要他听曲，他也听。连他自己，都从未真正停下来问过自己一句：你想做什么？
他走进教学楼，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他径直走到一间空教室门口，推门进去，反手关上。
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实。他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阳光漏进来，落在讲台上的钢琴上。
那是架老式立式钢琴，漆面有些斑驳，琴盖半开，露出黑白分明的琴键。
他走过去，轻轻掀开琴盖。
灰尘在光线下浮起，像一场小小的雪。
他坐下，手指落在琴键上，轻轻按下一个音。
“哆——”
音符悠长，在房间里回荡。
他闭上眼睛，开始弹奏。
是那首《雨滴前奏曲》。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旋律渐渐流淌出来。起初有些生涩，像是试探，但越往后越流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首曲子的全部谱子，也许是那天在琴房里听了太久，也许是它早就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
他弹得很投入，额头沁出汗珠，呼吸也跟着节奏起伏。
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宋亚轩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他终于明白顾景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比韩思远勇敢，不是因为他没有恐惧，而是因为他选择了面对。
而不是逃。
他站起身，拿起背包，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躲着刘耀文。
但他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由刘耀文替他决定一切了。
他要亲自面对。
走出教学楼时，太阳已经偏西。他站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
然后，他拨通了刘耀文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
“你在哪？”刘耀文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带着急躁。
“我在教学楼。”宋亚轩说。
“我来找你。”
“不用。”宋亚轩顿了顿，“你等我。”
说完，他挂了电话。
他迈步走向音乐楼的方向，步伐坚定。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他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次，他不会让任何人替他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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