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阳光斜斜地切进琴房,把灰尘照得亮晶晶的。宋亚轩坐在琴凳上,手悬在琴键上方,像被钉住了一样动不了。
素描本摊在谱架上,最新一页是空白的困鸟笼。刘耀文最后一次画的,是那个还没关上盖子的笼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宋亚轩盯着那张纸看了整整三天,手指都不敢碰它一下。
“喝点热茶吧。”贺峻霖轻声说,把杯子放在琴盖边。她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脚步很轻,像是怕惊到谁似的。
宋亚轩低头看着那杯水汽氤氲的茶,倒影里自己的眼睛红得吓人。他伸手去碰琴键,指尖刚落下,突然又缩回来。琴键上那个狼眼图案,还在一闪一闪的,像呼吸一样。
他皱眉擦了擦那块琴键,指尖沾了点银色粉末,蹭都蹭不掉。他盯着那图案,想起那天刘耀文躺在病床上,最后握着他的手,嘴里还带着血味,却笑着说:“你弹,我听。”
可现在他要弹了,那个人却再也不会来了。
琴键发出一个尖锐的音,宋亚轩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重重的,一听就知道是严浩翔。门被一脚踹开,他手里捏着个粉色信封,脸色比平时更臭。
“那家伙早有准备。”严浩翔把信封甩在琴盖上,“给你写的,不知道写了多少遍。”
宋亚轩看着那个信封,心跳乱了节奏。他慢慢伸手去拿,手指一抖,信封掉在琴键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深吸一口气,抽出信纸,展开。
纸上只有一行字:“请替我听完你的心跳。”
字迹边缘有齿痕,是刘耀文咬出来的。宋亚轩的眼泪砸在纸上,晕开了那几个字。他咬紧牙关,不想哭,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天能撑到琴声结束。”严浩翔靠在门边,声音低沉,“那封信,是他三年前写的。”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用指腹一遍一遍地摩挲那几个字。像是要把它们记进骨头里。
“还有这个。”严浩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是一张监控截图,画面里是音乐楼的走廊。时间标注是三年前的某一天,正是刘耀文第一次偷偷跟踪他练琴的时候。
“那小子……”严浩翔顿了顿,“从一开始就盯上你了。”
宋亚轩看着照片,喉咙发紧。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他练琴时总觉得有人在听。原来不是幻觉。
他缓缓坐回琴凳,把素描本放在膝头,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困鸟的翅膀。每一只都带着血迹,每一只都在挣扎,却从未真正飞走。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手指终于落在琴键上。
第一个音符响起,空气仿佛凝固了。
琴声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卡住似的。他想弹的是《雨滴前奏曲》和《眠》的合奏版,但手指却不听使唤。错音连连,像是在惩罚他。
素描本上的“今天我哭了”开始晕染,泪水和药渍混在一起,在纸上洇出奇怪的花纹。他低头看着那行字,眼前浮现出刘耀文咳血的画面——那天他在办公室吐了一地,却死活不肯让他靠近。
他一拳砸在琴键上,整架钢琴发出刺耳的轰鸣。
“别装了!”他对着空荡荡的琴房大喊,“你明明知道我会来弹这曲子!你明明知道!”
眼泪模糊了视线,他抓起素描本狠狠摔在地上,可下一秒又后悔了似的扑过去捡。
他蹲在地上,手指颤抖地翻开画纸,突然发现袖口粘着个小贴纸。是刘耀文以前贴在手机上的那种,印着一只狼的眼睛。
他愣住了,贴纸的背面,藏着一行小字:“心跳的声音,比什么都重要。”
留下你的小心心和想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