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社的画室里堆满了漫画风的速写本，林夕颜站在白板前，用马克笔勾勒着“油画与插画融合展”的策划案。窗外的樱花树簌簌飘落花瓣，她抬头看向角落里沈清川的《蝴蝶与火焰》——裂痕处的金芒在暮色中微微闪烁。
“颜颜，赞助商的回复来了。”苏晚晴推了推眼镜，将手机屏幕转向她。
林夕颜凑近，只见消息写着：“贵社的融合展理念很新颖，但若想获得资金支持，必须加入沈清川的画作。”她皱眉：“白先生是谁？我们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
“但他说他是星海画廊的前负责人。”苏晚晴低声补充，“而且……他的签名是‘白’。”
林夕颜的心猛地一沉。母亲的画稿上，那个神秘黑衣男子的名字，正是“白”。次日清晨，一位身穿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走进画室。他戴着金丝眼镜，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林小姐，苏小姐。”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是白先生。贵社的展览理念让我很感兴趣。”
林夕颜下意识后退半步。她注意到白先生的袖口下露出一小截疤痕，形状与沈清川手腕上的红绳相似。
“但有个小小的要求。”白先生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合同，“希望沈清川的《蝴蝶与火焰》能作为压轴作品展出。”
苏晚晴立刻反驳：“那幅画属于林夕颜的母亲——”
“哦？”白先生打断她，翻开合同，“根据星海画廊的存档，这幅画的版权归属权尚未明确。”
林夕颜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那句话：“你生来就该画画。”难道母亲的画，连同沈清川的《蝴蝶与火焰》，都与白先生有关？当夜，林夕颜独自留在画室整理素材。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画架上，她正准备锁门时，突然听见一声巨响——
“砰！”
她冲进画室，瞳孔骤然收缩。墙上的漫画速写被撕成碎片，地板上散落着打翻的颜料罐。最刺眼的是墙上用红色喷漆涂写的字迹：
“背叛者。”
她的手抖得厉害，伸手触碰墙壁上的字迹，指尖沾上冰冷的液体——是血。
“夕颜！”苏晚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两人站在满地狼藉中，林夕颜咬牙：“是谁干的？”
“监控拍到了。”苏晚晴调出手机里的录像——画面中，一个穿深色夹克的少年鬼祟地溜进画室，手里握着喷漆罐。
“李明远？”林夕颜倒吸一口冷气。苏晚晴迅速查到李明远的社交账号。最新动态是一张自拍——他站在星海画廊旧址前，配文写着：“终于拿到报酬了。”
“他受雇于白先生。”苏晚晴翻看他最近的转账记录，“每次都是‘艺术顾问费’，金额刚好够买学区房。”
林夕颜冷笑：“所以他在抄袭事件后接近我们，就是为了替白先生监视？”
两人立刻赶往李明远的宿舍。开门时，李明远正在收拾行李。看到她们，他耸耸肩：“你们何必为难自己？白先生说，只要让《蝴蝶与火焰》参展，他就把当年火灾的真相告诉你们。”
“真相？”林夕颜步步紧逼，“你什么意思？”
李明远盯着她的双眼，缓缓开口：“你妈和沈清川的妈妈，根本不是意外。白先生为了独占《蝴蝶与火焰》的版权，烧死了她们。”
林夕颜如遭雷击。李明远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林夕颜。照片上，白先生站在星海画廊门口，手中握着一本画册。
“这是1987年的火灾现场照片。”李明远指着画册上的签名，“白先生和你妈、沈清川的妈妈是合伙人。但《蝴蝶与火焰》的版权之争让她们反目，白先生为了独占画作，放火烧了画廊。”
林夕颜的指尖颤抖着抚过照片。母亲的笔迹在画册扉页上清晰可见：“清川的妈妈救了我……可惜她没能逃出去。”
“所以白先生嫁祸给电闸故障？”苏晚晴的声音发冷，“他不仅害死了两位母亲，还篡改了火灾报告？”
李明远点头：“他现在掌控着星海大学美术学院的资源，你们根本斗不过他。”
林夕颜突然笑了。她的笑声在寂静的宿舍里格外刺耳：“那你为什么还要帮白先生？既然你知道真相？”
李明远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他低声说：“因为我爸也是火灾的受害者。白先生说，只要我帮他毁掉证据，就给我爸的医疗费。”夜幕降临，林夕颜站在画室窗前，看着窗外的樱花树。苏晚晴将证据寄往星海市档案馆，而她将母亲的画稿与沈清川的《蝴蝶与火焰》并排放在画架上。
“白先生以为他能永远掩盖过去。”林夕颜轻声说，“但他忘了——有些火焰，是为了照亮墓碑。”
苏晚晴推了推眼镜，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放心，这次我会拍下所有真相。”
窗外的樱花悄然飘落，覆盖了画室地板上未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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