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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就是那个榆树，第一章是我写，然后给江宴发

为了江宴之后好写，本章一点都不刀，请相信一下

（正文）

“陆朝衡！”

一声微弱的声音从顾卿年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嘴角冒出

“你告诉我...我干过什么错！值得你们赶尽杀绝...”

顾卿年的嘴角还在冒着血，每一句话都是他耗尽着生命从肺腑中一个个挤出的，没说出一句话，他嘴角的鲜红就浓厚几分

此时的顾卿年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只靠一柄已经断掉的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会在这里倒下，他的脚边是废墟，扬起的灰尘沙石，与地上滴滴答答落下的暗红的血迹

他的眸子里已经满是绝望，一头黑色的长发散落而下，因为跑的仓皇而十分凌乱的披散着，配上嘴角衣物上的血迹，宛若一个疯子

说他是疯子也没错，因为他本来就是鬼

那柄短尖已经被压弯，吱吱嘎嘎发出无力的哀嚎，顾卿年的眸子死死盯着一步步走近的陆朝衡，盯着那一身长袍的人

“陆朝衡...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他血肉模糊的指尖颤抖着，拼劲全力向上扬着，就如同那人还不知道他是鬼，他还是以挚友的身份陪伴在陆朝衡身边时一样，只不过以往那纤细的指尖早不负以往的白皙，而是被血浸泡过一样，露出的部分看不出一块好皮...

“求求你，告诉我...”

一口血猛然从他嘴中咳出，染红了身前人那精致的鞋面，却更显的顾卿年的落魄与无力，他明白今天自己难逃一死，撑着说完话也是不过是灯枯油尽前最后的遗言，但他还有遗憾...鬼也会死，他死过一次了，感受过窒息时的痛苦，但他心甘情愿，现在也亦是如此，顾卿年不怕再死一次，但他不想再灰飞烟灭前留下遗憾，他希望得到一个答案，一个他盼了一辈子的答案，哪怕说为了苍生大道都可以

但他等来的，是沉默

无尽的沉默……

“哈...”

血迹已经湿透了顾卿年的衣衫，他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仰望自己这断断一生中跟随了大半的人

看着这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衣角微脏的天才，被人眼中的传奇，那个高高在上的“垣爷”

“好一个垣爷啊……”

破旧的废墟上空回荡着顾卿年那平静到心惊的声音

“垣爷，别跟他废话了”

手下一个年轻些的道士转身问陆朝衡

“嗯”

这是陆朝衡今天的第一句话，也是压死顾卿年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朝衡的神色掩藏在发丝遮盖下的阴暗中，神情一些复杂，他原本想避开致命处，给顾卿年一个跑的机会，但还没等他继续说话，一道光闪过

“滋滋”

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顾卿年的心口，一缕缕黑烟冒起，还夹杂着皮肉灼烧的声音

顾卿年平静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从心口离开一个洞开始消散，随着他满满消失，黑烟也渐渐被冷风吹散

顾卿年在消散的最后一瞬，回眸看向站在原地看不清表情的路朝衡

“垣爷，死在你手里我不后悔，但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遇见的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