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站起来,竹篮里的草莓滚了一地。她转身往院门口走,声音里带着点慌乱:"我去看看月亮。"
司空长风坐在石凳上,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裙裾扫过石桌,碰倒了酒壶,桂花酿洒在青砖上,散发出甜甜的味道。他的手指摸着石桌上的青瓷碗,碗里的银耳羹已经凉了,像他的心。
终山的悬崖边有棵老松树,树枝伸出去,像只巨大的手。寒衿绾坐在树枝上,脚下是万丈深渊,风吹得她的裙裾猎猎作响。她抬头看月亮,月亮很圆,像面镜子,照得她的脸发白。
她想起十年前,她在蓬莱岛练剑,师父说"衿绾,你要想成为剑仙,无人能敌,便不要沾染情感,甚至不能有感情。情之一字最为难解"。那时候她觉得,情爱就是剑鞘上的锈,只会让剑变钝。可后来,她遇到了叶鼎之——那个抱着她在雪地里滚的男人,那个说"阿衿,我只有你"的男人,那个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男人。她的剑,第一次变钝了。
然后是百里东君——那个拿着糖葫芦站在雪地里笑的少年,那个说"仙女姐姐"的少年。她的心跳,又一次乱了。
再然后是南宫春水——那个摇着折扇笑的男人,那个说总有一股熟悉之感的男人,那个眼睛里有星星的男人。她的脸,再一次红了。
还有司空长风——那个站在边上,不敢说话的男人,那个给她熬银耳羹的男人,那个眼睛里有她的男人。
她摸了摸心口,那里跳得很快,像有只小鹿在撞。
她轻声笑了,笑声被风吹走,飘向深渊。她拿起手里的剑,剑穗是叶鼎之给她做的,刻着"阿衿"两个字。她拔出剑,剑刃映着月亮,像块冰。她对着月亮说:"师父,我是不是错了?"
风里没有回答,只有松涛声。她把剑插回剑鞘,靠在松树上。她想起昨天晚上,叶鼎之抱着她,说:"阿衿,不管你选谁,我都是大房。"她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落在松针上,像颗珍珠。
小院的屋后有棵大槐树,树影里藏着三个人。
南宫春水坐在房檐上,折扇搭在腿上,手指转着扇柄。他的桃花眼盯着寒衿绾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院门口,才收回目光。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比以前年轻了好多岁,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面镜子,他对着镜子笑,说:"小绾儿,你一定会喜欢我的。"他的手指敲了敲折扇,声音里带着点自信:"就算她答应了司空长风,我也能抢过来。"南宫春水觉得自己反正是后来者,小绾儿选择谁,谁占先机,自己肯定是要去当小三,当然,自己占先机更好,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
百里东君站在树后,手指绞着衣角。他的手里拿着个玉佩,是寒衿绾送他的,玉上刻着"东君"两个字。他想起师父院子里桃树下,他的一见钟情,他的喉咙有点发紧,声音像蚊子叫:"绾儿,不管你选谁,我都在。"
叶鼎之靠在屋角。他的手里拿着块手帕,是寒衿绾的。他的手指攥紧手帕,声音里带着点哑:"阿衿,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他们都听见了司空长风的表白,听见寒衿绾的沉默,听见她匆忙离去的脚步声。
南宫春水的折扇"唰"地合上,他从房檐上跳下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走,去看看小绾儿。"他的眼睛里带着点笑,像只偷了蜜的狐狸。
百里东君跟着他走,手里还攥着玉佩:"绾儿肯定在悬崖边。"他的脚步有点急,像个担心妹妹的哥哥。
叶鼎之最后走,他回头看了眼小院里的石桌,上面还摆着司空长风熬的银耳羹。他的嘴角扯了扯,声音里带着点酸:"阿衿,我等你。"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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