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瞳孔猛地一缩!这张脸……这张脸他绝不会认错!王爷书房暗格里,那张被摩挲过无数次的画像——清霜剑仙,寒衿绾!
他强压住心头惊骇,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黑暗,转身疾奔,去向他的主子报信。
景玉王萧若瑾正对镜整理着大红的喜服,镜中人嘴角噙着一丝志得意满的浅笑。听完探子附耳急报,他抚平袖口褶皱的动作微微一顿。
“寒衿绾……”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镜中的笑容倏然变得诡异而深沉,带着一种猎人终于发现猎物踪迹的兴奋,“文君啊文君,没想到你还藏着这样一张好牌。这次,你可真是帮了本王的大忙了……” 他略一沉吟,眼中精光闪烁,低声吩咐心腹:“去,弄点上好的‘软玉酥’来,要快。”
易文君的闺阁内,红烛摇曳。寒衿绾利落地打发了其他婢女,迅速关上房门。
“快换上。”寒衿绾将一套备好的婢女服饰塞给易文君,声音压得极低,眼神警惕地留意着门外动静。她心中飞快盘算:洛青阳应已在外接应,只要送走文君,她顺便趁王府防卫重心都在前厅婚宴、青王府贺礼入库防卫松懈时,潜入青王府书房!叶鼎之追查青王勾结天外天的证据已久,大婚之日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易文君动作麻利地换好衣服,担忧地看着她:“阿衿,我们一起走!”
“你先走,洛大哥在外面接应。”寒衿绾果断摇头,语气不容置疑,“我随后就来,还有点小事。” 她不能解释。等易文君走了以后,寒衿绾推开后窗一条缝隙,确认外面无人,正欲翻窗——
一股凌厉的掌风毫无征兆地自身后袭来!快如鬼魅,精准地切向她后颈!寒衿绾全部心神都系在窗外接应和即将开始的行动上,加之内力未复、感知迟钝,竟未能提前察觉这致命的偷袭!
颈后剧痛传来,眼前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最后一丝意识里,只闪过一张从未见过的脸的脸和未能完成的承诺,随即彻底沉入无边深渊。
景玉王萧若风挥退了动手的暗卫,独自走进内室。他看着软榻上昏迷不醒的寒衿绾,虽是下人服饰,却仍衬得她肌肤胜雪,唇色却显得有些苍白。他俯下身,伸出手,指尖带着近乎贪婪的痴迷,轻轻拂过她冰凉的脸颊,仿佛在触碰一件绝世珍宝。
“寒衿绾……名字可真好听。”他低语,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是叫你绾绾呢,还是绾儿?”手指流连在她下颌优美的弧线上,“既然你放走了我的王妃,那便由你……来当我的王妃吧。”他捏开她紧抿的唇,将一枚淡紫色的药丸塞了进去,指腹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收回。
“看好她。”他直起身,脸上所有偏执柔情瞬间敛去,又恢复了那个温润如玉的景玉王,理了理喜服,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吉时已到,本王要去迎宾了。”
天启城高大的城门在望,夜色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百里东君、叶鼎之、司空长风、南宫春水四人风尘仆仆,正欲不顾一切冲入城中,斜刺里猛地冲出数骑,当先一人勒马横枪,厉声喝道:
“站住!百里东君!你这逆子又要做什么?!”
火光映出镇西侯世子百里成风铁青的脸。
“父亲!”百里东君急得双眼发红,“绾儿在易文君那儿!现在吉时已过,里面情况不明,她内力未复,随时有危险!您让我进去!”
“混账!”百里成风怒不可遏,“景玉王大婚,与你何干?上次抢亲的教训还没吃够?你是要把整个镇西侯府都拖下水吗?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