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校队有一段时间了，大家正在尝试着协作解题，苏若雁对编程并不是很熟悉所以做题的时候有些困难，团队中的一个叫王磊的同学十分不满，他知道是因为路璟彦喜欢苏若雁才招她进校队的，于是，他说道：“苏若雁同学，走后门可以，但也要有点实力才行，你这一点编程基础都没有，要怎么解题，怎么参赛，你这样就是在拖我们的后腿。”
苏若雁自知自己能力有限，并没有反驳。路璟彦见状，立刻说道：“别担心，我可以教你。”
苏若雁不想给路璟彦增添负担，说道：“路璟彦，我真的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苏若雁本想就此退出校队，可是已经进来这么久了，不能够再退出了，苏若雁没有办法，只好找到了魏东辰。
“东辰，你能教我编程吗？”
“好啊！”魏东辰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后面的两周时间，苏若雁上午在校队里训练，下午便在清华大学跟魏东辰学习编程，不久，苏若雁的水平便有了很大的提升。
“谢谢你，东辰。”苏若雁很感激魏东辰，内心也有一丝愧疚。
“别客气，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帮帮忙而已嘛。若雁，你不要多想，就当我是为了帮好朋友。”
苏若雁很感动，点点头。
很快便到了比赛这一天，主办方正是国内计算机协会，看见北大校队里的路璟彦路大神，评委吴江感到很吃惊，说道：“路大神居然留在了北大计算机校队？我还以为他回美国去呢！”说完，他走下台去，对路璟彦说道：“路大神，可还记得我？”
路璟彦笑了笑，说道：“吴教授，是你。”
吴江笑了笑，说道：“别别别，我现在不是教授了，我现在是计算机协会的成员，怎么，你不打算回美国？”
路璟彦说道：“是，我打算留在国内发展。”
“今天的比赛你应该信心十足吧？”
“不敢不敢，国内的计算机高手还是很多的。”
“还是这么谦虚，如果你们真的赢了，你有什么打算，想不想来我们协会工作？”
路璟彦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您的目的会是这个，虽然我不会加入你们，但是我还是诚挚地感谢您的邀请。”
吴江拍了拍路璟彦的肩，说道：“好，那祝你成功！”
“多谢！”
比赛开始的哨声刺破会场的寂静，大屏幕上瞬间跳转出第一道编程题——基于动态规划的路径优化模型，附加实时数据交互要求。苏若雁指尖刚触到键盘，便觉掌心沁出薄汗，身旁的路璟彦却已率先敲下第一行代码，屏幕光映在他侧脸上，竟与高中时在文学社一起改稿的模样渐渐重叠。
“先处理数据清洗，用Python的pandas库，”路璟彦的声音压得很低，恰好能传到苏若雁耳中，“你负责拆解约束条件，我来搭框架。”
苏若雁咬了咬唇，指尖在键盘上顿了半秒，终究还是按他说的做了。光标闪烁间，她忽然想起魏东辰教她调试代码时说的“逻辑比速度重要”，紧绷的肩线慢慢放松，原本生涩的指令渐渐变得流畅。可就在她即将完成条件判断模块时，屏幕突然弹出报错提示——内存溢出。
“怎么回事？”苏若雁猛地抬头，恰好撞上路璟彦看过来的目光。他没说话，只是俯身靠近，手臂轻轻越过她的椅背，指尖在她的键盘上快速敲击。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尖，苏若雁的心跳骤然失序，却听见他说：“递归深度设得太满，改成迭代写法。”
不过十秒，报错消失，程序重新运行。苏若雁还没回过神，就见路璟彦已经转回自己的屏幕，只留下一句“继续”，仿佛刚才的靠近只是寻常协作。可她放在膝上的手，却悄悄攥紧了衣角。
邻座的王磊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撇了撇，却没再像之前那样抱怨——方才苏若雁处理数据时，精准避开了三个他没注意到的异常值，这份细心，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比赛进行到第三个小时，局势渐渐明朗。北大校队与清华校队的比分咬得很紧，最后一道压轴题成了关键——基于机器学习的用户行为预测，要求在限定时间内完成模型训练与准确率验证。
“我来做特征工程，”许景深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若雁，你负责调参，璟彦，模型架构交给你。”
苏若雁点点头，打开调参工具时，却突然顿住——魏东辰上周特意帮她整理的调参笔记里，恰好有类似的模型案例。她深吸一口气，按照笔记里的思路，先固定学习率，再逐步优化正则化参数。屏幕上的准确率曲线一点点上升，从78%到85%，再到89%，每一次跳动都让会场的呼吸声更轻一分。
“还差一点。”路璟彦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将自己的模型参数共享到苏若雁的屏幕上，“把dropout率调到0.3，试试。”
苏若雁照做了。这一次，准确率直接跳到92%，远超题目要求的88%。当最后一个字符敲下，提交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会场里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苏若雁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转头看向路璟彦，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眼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做得好。”他说。
颁奖环节，当主持人念出“北大计算机校队获得本次比赛金奖”时，苏若雁跟着大家一起站起来鼓掌，心里却五味杂陈。下台时，向子怡突然从观众席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径直走到路璟彦面前：“璟彦，恭喜你！”
路璟彦接过花，淡淡说了句“谢谢”，便转手递给了身边的苏若雁：“这个给你，辛苦你了。”
苏若雁愣住了，手里的玫瑰带着微凉的露水，香气却直钻心底。向子怡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底掠过一丝委屈，却还是强笑着说：“若雁姐，你也很厉害呢。”
这时，魏东辰从人群里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径直递给苏若雁：“累了吧，喝点水。”他的目光掠过她手里的玫瑰，却没多说什么，只是看向路璟彦，伸出手：“恭喜。”
“谢谢。”路璟彦回握过去，两人的手在空中短暂相握，又很快分开，眼神里却藏着无声的较量。
苏若雁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她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没浇灭心里的混乱。这时，孟霏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骄傲：“璟彦，我爸说想请你吃饭，顺便谈谈加入盛华集团的事。”
路璟彦还没开口，苏若雁就先一步说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她放下那束白玫瑰，转身就走。
“若雁！”路璟彦想追上去，却被孟霏拉住了：“璟彦，正事要紧。”
魏东辰看了看苏若雁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拦住的路璟彦，最终还是朝着苏若雁的方向追了过去。
走出会场，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苏若雁脸上。她沿着路边慢慢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的难受。直到身后传来魏东辰的声音，她才停下脚步。
“怎么不等我？”魏东辰走到她身边，手里还拿着她落下的书包。
苏若雁接过书包，低声说了句“谢谢”。
“还在想刚才的事？”魏东辰看着她，语气很轻，“其实路璟彦他……”
“我知道他没有恶意。”苏若雁打断他，“可我就是觉得，我们之间好像隔着很多东西。他是计算机大神，我只是个刚入门的新人；他有光明的前途，我却还在为未来迷茫。”
魏东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还记得高中时，你跟我说你想考北大吗？那时候你也说自己可能考不上，结果呢？”
苏若雁愣了愣，想起那时候魏东辰还嘲笑她“不自量力”，现在想来，却觉得有些温暖。
“苏若雁，”魏东辰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你从来都不是配不上谁，你只是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了。路璟彦喜欢你，是因为你是苏若雁，不是因为你是谁的朋友，也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同样，如果你喜欢他，就不要因为所谓的‘差距’而退缩；如果不喜欢，也不要勉强自己。”
夕阳的余晖洒在魏东辰脸上，他的眼神很亮，像盛满了星光。苏若雁看着他，心里的混乱渐渐平息下来。她忽然明白，其实她一直纠结的，从来都不是差距，而是路璟彦那两年的缺席，和重逢后他理所当然的靠近。
“我知道了。”苏若雁笑了笑，“谢谢你，东辰。”
“跟我还客气什么。”魏东辰也笑了，“对了，下周我们清华有个物理讲座，你要不要来听？”
“好啊。”苏若雁点点头，心里的阴霾终于散去了一些。
而此时的会场里，路璟彦推开孟霏的手，朝着苏若雁离开的方向追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他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束被苏若雁放下的白玫瑰，花瓣上的露水，不知何时已经干了。
向子怡走到他身边，轻声说：“璟彦，别追了。若雁姐她，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路璟彦看着手里的白玫瑰，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我等她。”
初夏的风，带着栀子花的香气，吹过街道。苏若雁不知道，路璟彦会等她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接受他。但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她还有时间，去弄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那些关于青春、关于梦想、关于爱情的故事，也还在继续着，就像初夏的声音，清脆而明亮，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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