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握紧电击枪，贴着墙根慢慢往铁门方向挪。警报还在响，红色警示灯把整个实验室染成血色。地上那滩血迹像是条指引的线，通向隧道更深处。
门外的脚步突然停了。
我屏住呼吸，手指扣在扳机上。风从隧道里吹进来，带着雪松香水味。是段奕常用的牌子。
"段奕？"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我咬咬牙，猛地冲出门去。
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黑色作战服，手里握着枪。他的脸藏在阴影里，但我知道是他。段奕。
"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我声音发抖，"芯片的事，同步率的事，还有养父的死……你是不是都知道？"
他终于往前走了一步。红光映在他脸上，眼神冰冷得像机器。
"苑苑，"他开口，声音很轻，"别过来。"
"别叫我苑苑！"我往前逼近一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林苑对不对？你一直在等我暴露身份，是不是？"
他没说话，只是抬起枪口。
我愣住了。
"段奕，"我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你真想杀我，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要给我看樱花？为什么要说'你只能是我的'？"
话音未落，他忽然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
子弹擦着我耳畔飞过，打在身后的墙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弯下腰，另一只手狠狠砸在自己胸口位置。
"啊——"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段奕！"我冲过去扶住他。
他额头全是汗，脸色惨白，却勉强扯出一个笑："你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我这才发现他胸口的衣服被血浸湿了。不是我开的枪，是他自己打的。
"你疯了吗？"我撕开他衣服查看伤口，"为什么要打自己？"
"因为……"他喘着气，"如果我不这么做，下一枪就会打中你。"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脖颈处的芯片正在发红光，频率比平时快很多。
"清除程序已经启动了，"他抓住我的手，"但我还能控制。苑苑，快走。"
"我不走！"我攥紧他手腕，"告诉我真相。养父是不是你杀的？实验数据是你篡改的？你到底是谁的人？"
他眼神晃了一下，像是挣扎着要说些什么。
"苑苑，"他声音很轻，"如果有一天我失控了，记住这个频率……"
我忽然想起养父留下的视频。他说过这句话。
"段奕，"我盯着他，"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芯片有问题对不对？你故意让同步率升到91%，就是为了触发攻击模式？"
他没回答，只是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是个U盘，金属外壳上刻着"致苑苑"。
"里面……"他喉结滚动一下，"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咳了一口血。
"走！"他突然用力把我推开，"他们来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门口站着几个人。穿白大褂的，拿着注射器和手铐。
段奕站起来，挡在我面前。他身体僵得很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实验体A-0715，"其中一个研究员开口，"立即执行清除程序。"
段奕没动。
我看到他脖子上的芯片红光越来越亮，像是要烧起来。
"苑苑，"他低声说，"对不起。"
然后他转身朝我扑过来。
我本能地往后退，却被他抓住手腕。他力气很大，几乎要把我捏碎。
"段奕！"我喊他的名字。
他眼神变了，不再是冰冷的机器，而是痛苦的挣扎。
"快走！"他咬着牙，"我……撑不住了！"
我挣脱不开，只能看着他脖颈处的芯片冒烟。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枪声。
一个黑影冲进来，把研究员们逼退。是苏果。
"快走！"她朝我喊，"我帮你拖住他们！"
我拽着段奕往外跑。他现在完全像个木偶，被我拉着往前走。
"段奕，"我边跑边喊，"醒醒！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头歪在我肩膀上，呼吸微弱。
我们跑进隧道，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
"苑苑，"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樱花……开了。"
我这才发现，隧道尽头透出一丝光。风吹进来，带着花瓣。
我们冲出去，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段奕倒在我怀里，昏迷过去。
我看着他脖子上冒烟的芯片，心里一片空白。
远处传来苏果的声音："走！樱花树下，他一定等你！"
我抱紧段奕，坐在树荫下。
手机又震动起来。
还是那条信息："他在骗你"。
可这一次，我没有哭。
我打开U盘，里面的文件开始加载。
标题是：同步计划最终报告。
我抱紧段奕，坐在树荫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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