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结束下台时，周叙和突然拉住他的手腕，不是往教室后门跑，而是往角落的储物柜走。那里堆着同学们放的书包，香樟叶的味道混着橘子糖的甜气飘过来——是林砚辞早上塞在周叙和书包里的，装了整整一袋。
“你刚才递最后一个球时，故意逗我是吧？”周叙和松开手，靠在储物柜上，篮球抱在怀里，串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他左眼下方的痣动了动，像片晃悠的樟叶，“我看见你笑了。”
林砚辞靠在旁边的书包上，连帽衫的帽子滑下来，遮住半张脸：“谁逗你了，是你自己接慢了。”话刚说完，就看见周叙和从卫衣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糖纸在灯光下闪着金箔似的光，和上次在分岔路口给的那颗一模一样。
“喏，奖励你的，”周叙和把糖递过来，指尖沾着点糖霜，“刚才投得比平时都稳，物理错题本没白改
林砚辞接过糖，指尖碰到他的掌心，烫得赶紧缩回来。他低头剥糖纸，听见周叙和又说：“明天早自习别迟到，我带了热牛奶，还有你上次说想吃的豆沙包——我妈早上特意去早点铺买的，说趁热吃才香。”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豆沙包？”林砚辞含着糖，橘子味在舌尖漫开，抬头时，正好看见周叙和从书包里摸出个东西——是片压平的樟叶，比之前所有的都大，边缘泛着橙红，叶脉清晰得像用银线描过。
“上次练球时，你盯着早点铺的豆沙包看了好一会儿，”周叙和把樟叶递过来，指尖捏着叶子的边缘上面写着"圣诞快乐"还画了个笑脸
林砚辞接过樟叶，指尖能摸到叶子上的纹路，像在数着日子。他把叶子夹进连帽衫的口袋里，和那颗没吃完的橘子糖放在一起，突然想起早上练球时，周叙和帮他扶凳子，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比热牛奶还暖。
“对了，”周叙和突然直起身，篮球往肩上一扛，“明天下午放学，还去操场练球吗？我妈给我买了新的篮球，比现在这个轻，你递球时能省点劲。”
林砚辞点点头，看见周叙和的嘴角弯起来，比串灯还亮。远处传来班长喊“分苹果”的声音，周叙和拉着他往人群走，这次没拽手腕，而是轻轻扯着他连帽衫的袖口，像怕他走丢似的。
分苹果时，周叙和把最大的那个塞给林砚辞，上面贴着张便利贴，不是画的笑脸，而是画了个站在凳子上递球的小人，旁边写着“下次练球，我教你真的跳投”，字迹歪歪扭扭的，和错题本上的小老虎如出一辙。
林砚辞咬了口苹果，甜津津的汁水在舌尖漫开。他转头看向周叙和，发现他正偷偷把苹果核往口袋里塞——上次在香樟树下，周叙和说“苹果核要扔去垃圾桶，别弄脏树叶”，这次却好像故意要留着。
晚会快结束时，老师进来拍照，全班同学挤在一起，周叙和悄悄往林砚辞身边靠，胳膊肘蹭到他的胳膊，带着点篮球的皮革味。拍照时，林砚辞听见周叙和在旁边小声说:以后我们还来这儿练球吧，听说操场会挂灯笼。”
闪光灯亮起来时，林砚辞突然笑了，他看到了周叙和眼中自己的模样，自己左眼下方的痣在灯光里闪了闪，像颗没化的糖。口袋里的樟叶和橘子糖硌着掌心，暖融融的，像藏了个只属于他们的冬天。
走出教室时，月光把香樟树的影子铺了一地。周叙和帮林砚辞拎着书包，里面装着那件7号连帽衫，还有那片樟叶。“明天见，”周叙和在分岔路口停下，篮球抱在怀里，“别忘带物理错题本，我还有道题要问你。”
林砚辞点点头，看着他跑远的背影，篮球在地上敲出咚咚的响，像在数着明天的晨光。他摸出口袋里的樟叶，月光落在叶子上，泛着淡淡的光，像周叙和卫衣上总沾着的碎叶，轻轻晃着，藏着没说出口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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