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干得发疼。她撑着地面坐起来，手腕上的红痕还在渗血。四周堆满了纸箱和杂物，空气里混着机油和陈旧纸张的刺鼻味道。
角落里的主机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屏幕上的数据流和她佛珠的震动频率完全同步。
"你醒了。"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男人穿着灰色风衣，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他走到林夏面前，调出一段视频。
画面里，是夜莺用枪指着江沉的画面。
"我们救了你，"男人说，"因为你还没完成你的任务。"
林夏心头一震："什么任务？"
男人沉默了几秒："唤醒江沉。"
林夏猛地站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她的手按在墙上，指尖触到冰凉的水泥。"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调出几组数据图："你体内有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林夏剧烈咳嗽起来，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她摸到衣袋里的解码器，金属外壳还在发烫。
主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蓝光闪烁。林夏感觉佛珠开始剧烈震动，像是要从她脖子上跳出来。
"别碰它！"男人警告道。
但已经晚了。解码器滑落出来，正好碰到佛珠。一道电流般的刺痛窜上来，林夏跪倒在地。
眼前浮现出七岁生日的画面。
实验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母亲的手微微发抖，针剂推进器抵住她后颈。
"这是保护你的盾牌，"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画面一闪而过。主机屏幕上居然同步显示着这段记忆影像。
林夏喘着气，额头全是冷汗。她抬头看着男人："我妈...她到底做了什么？"
男人调出另一张数据图："七年前的实验，她给你注射了最后的保险。"
佛珠突然蓝光暴涨，林夏眼前一花。等她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
江沉就在不远处。但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像是随时会消散。
"你是我最后的锚。"他说。
林夏往前走了一步。江沉伸手想碰她，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别走！"林夏哽咽着，伸手去抓他。指尖刚触到他的衣角，胸口就传来一阵真实的刺痛感。
"人格核心在..."江沉的话音未落就消失了。
林夏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跪在地上。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水渍。
"双宿主模式。"男人的声音传来，"只有你们体内的配对芯片同时激活才能终止清除。"
林夏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一个纸箱。杂物哗啦啦掉在地上。
"现在他是夜莺控制的备用人格。"男人继续说，"如果找不到人格核心..."
"够了！"林夏打断他，声音沙哑，"别说了..."
主机突然投射出母亲的全息影像残片。模糊的影像里，母亲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听不清具体内容。
"找到它，否则我会彻底消失..."江沉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回响。
林夏攥紧了解码器："如果找不到呢？"
"那你将成为清除计划的下一个目标。"男人平静地说。
林夏低头看着手中的解码器。蓝光在她脸上投下微弱的影子。
"我妈...她知道这一切吗？"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调出一张地图："江氏老宅后山墓园。那里藏着人格核心。"
佛珠突然泛起微弱蓝光。林夏听到耳边响起母亲的声音：
"七月一日，三点整，别让他消失..."
林夏抬头望着天花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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