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扶着江沉在密道里奔跑，脚步声在狭窄的金属通道中回荡。江沉的呼吸越来越重，后背的隆起物还在蠕动，像是要撕开皮肤冲出来。她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撑住，马上就到了。"她低声说，手指紧紧扣住他的手臂。
警报声刺耳地响着，红光在墙壁上旋转。倒计时投影显示02:10:00。林夏咬紧牙关，拉着江沉拐进一条岔路。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至少有六个人，装备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边！"有人喊。
林夏猛地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把江沉拽了进去。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合上，黑暗瞬间吞没了两人。
实验室里弥漫着陈旧的金属味和淡淡的焦糊味。墙上的裂缝像蛛网般蔓延，一台老式主机悬浮在房间中央，屏幕上闪烁着"人格锁链·未解除"几个字。实验台上的玻璃罩内放着一枚芯片，表面刻着"容器编号：02"。
江沉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额头抵在林夏肩上，呼吸滚烫。"疼...快..."他咬紧牙关，指甲掐进她手臂。
林夏看着那枚芯片，又看向江沉胸口跳动的红光。她扯下佛珠按在主机上，蓝色光芒瞬间蔓延整个屏幕。
全息影像浮现，是母亲的声音："只有你体内的终极解药，才能解开他的人格锁链。"
江沉瞳孔闪过一丝蓝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鸣。他一把抓住实验台边缘，指节泛白。"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我才是解码器，而你是..."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痛打断。他猛地撕开衬衫领口，露出脖颈处密密麻麻的手术疤痕。那些疤痕像蛛网般蔓延到锁骨，甚至延伸到背后隆起的位置。
"我到底算什么？"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怒，"被制造出来的工具？还是个失败品？"
林夏伸手想碰他，却被他粗暴地推开。江沉踉跄着退到墙边，拳头狠狠砸在墙上。碎屑簌簌落下，他额头上渗出血珠。
"我是你的光。"林夏突然说，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她上前一步，贴在他胸前，"从七年前开始就是。"
江沉的身体僵住了。芯片的红光似乎暗了一些，他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难明。
佛珠突然发出嗡鸣，蓝光笼罩两人。江沉胸口的红光渐渐变浅，最终转为柔和的蓝色。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你终于..."他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认出我了。"
主机突然响起新的录音："小心'夜莺'，她是你的姐姐。"
画面戛然而止。警报声再度响起，追兵的脚步已经到了门外。金属摩擦声显示他们持有武器。
江沉迅速检查身上的装备，将最后一支注射器塞给林夏。"准备好了吗？"
林夏怔住了，脑海中回荡着那句"她是你的姐姐"。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江沉低声说："小心夜莺。"
门外传来撬锁的声音，金属碰撞声刺耳地响起。
金属摩擦声突然加剧，门缝渗出几缕青烟。林夏嗅到焦糊味，指尖触到江沉手腕上的冷汗。他正用左手缓慢拉开裤管，露出绑在小腿外侧的匕首。
"别动。"他低声说，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刀刃反射的光扫过她瞳孔，接着是暗红色金属板被撬开的脆响。
林夏把注射器塞进衣领夹层，摸到腰间那枚冰凉的子弹。这是他们最后的退路——如果逃不掉，就引爆通风管道里的燃料管线。
江沉突然扣住她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规律地跳动着，温度透过衬衫传来。他垂着眼睫："等会儿我引开他们。"
"胡说八道。"她用力攥住他的袖扣，金属边缘硌得指节发疼，"上个月谁发烧到说胡话，说要把所有路都堵死只留一条..."
话音戛然而止。门外传来陌生女声："热感成像显示两人未分开，继续破拆。"
江沉瞳孔猛地收缩。他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下方淡青色血管。那些纹路正在发光，顺着脖颈蔓延到耳后。林夏听见细微的嗡鸣，像是从他胸腔深处传来。
"小心夜莺。"他重复着主机里的遗言，手指抚过她手腕内侧的脉搏，"她是你的..."
金属门轰然倒地的瞬间，枪声撕裂了后半句话。江沉旋身将林夏推向实验台下方，弹壳叮叮当当砸在地面。他咬破舌尖，血珠滚落的刹那，瞳孔完全变成了深蓝色。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贴着她耳畔低语，右手已经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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