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追捕》
暮色沉沉,京城西郊的密林里,马蹄声如惊雷般碾碎寂静。少年将军顾辞紧握缰绳,身后传来云清急促的呼吸声:“顾辞,他们追来了!”
他回头望去,少女云清的发髻早已散乱,却仍死死攥着马鞭,那双灵动的眼眸此刻染上几分惊慌。顾辞咬牙加快速度,耳畔传来利箭破空的呼啸——一支羽箭擦过他的肩甲,钉入树干。
“清儿,伏低身子!”他低吼一声,策马跃过溪涧。身后数十骑黑影紧追不舍,火把映红了半边山林,为首之人正是三皇子白谦的贴身侍卫。
三天前,顾辞在军机处发现一份密函,暗示父亲战死并非意外,而是白谦勾结敌国所为。他暗中调查时,这位云清不知为何也牵扯其中,手中竟握有与密函相关的玉佩。
“前方是断崖!”云清突然惊呼。顾辞勒马急停,月光下,陡峭的悬崖如巨兽獠牙般横亘眼前。追兵已至十丈之外,箭矢如雨点般袭来。
“跳!”顾辞猛然调转马头,与云清的马匹并驾齐驱。两匹马同时腾空,在空中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马蹄重重踏在崖边凸石上,云清的马却失蹄滑落。她尖叫着坠向深渊,顾辞毫不犹豫俯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抓紧!”他咬牙嘶吼,腰间佩剑狠狠刺入崖壁裂缝。鲜血顺着剑柄滴落,云清的手颤抖着扣住他的臂膀。下方是湍急的河流,追兵的火把照亮了他们的绝境。
“顾辞……放手吧。”云清哽咽道,却触到他掌心渗血的伤口。少年将军的眉眼在火光中愈发冷峻:“清儿的命,我顾某护定了。”
就在此时,崖顶传来一声轻笑。卫乘风策马逼近,长刀直指二人:“顾将军,云小姐,殿下要活的。”
顾辞目光一凛,突然松手!云清失重下坠的刹那,他借剑力跃起,凌空劈出一道剑气。侍卫首领猝不及防,长刀被震飞,而云清已被顾辞拽入怀中,两人滚落至下方河滩。
湍流裹挟着他们顺水而下,云清呛了几口水,却被顾辞托住后背。她瞥见他肩甲上的箭伤渗血不止,却仍紧抿嘴唇,用内力稳住身形。直到水流渐缓,两人才狼狈上岸。
“你疯了?”云清抹去脸上的水珠,气恼道,“刚才若失手,我们都得死!”
顾辞沉默地撕下衣襟包扎伤口,月光映出他侧脸的轮廓:“你手中玉佩,可藏着白谦的罪证?”
云清一震,从怀中取出那枚雕着云纹的玉佩。母亲临终前将它交予她,称关乎云家百年秘事。“我查过族谱……云家曾是前朝御医,这枚玉佩,或许与北狄的毒药方有关。”
顾辞瞳孔骤缩。父亲临终前,军营中曾出现一种诡异的毒药……线索竟在此交汇。
远处传来追兵搜寻的脚步声,云清突然扯住他衣袖:“跟我来!”她熟稔地钻入一片芦苇丛,掀开一块青石——竟是一处隐秘的地下通道。
通道尽头是云家旧宅的密室,烛火亮起时,顾辞怔住了。墙上挂满医典图谱,中央石台上刻着一幅前朝疆域图,其中几处被朱砂标出,正是北狄。
“母亲曾说,云家先祖曾以医术助前朝抵御外敌,后来……”云清指尖抚过图谱上的裂痕,“不知为何被灭族,唯有分支隐于京城。”
顾辞凝视玉佩嵌入石台凹槽,机关转动,暗格弹出一卷羊皮纸。纸上赫然是北狄文字,记载着一种剧毒配方,落款正是白谦的私印。
“他不仅要皇位,还想用这毒药……”顾辞攥紧纸张,指节发白,“颠覆整个朝廷。”
云清突然拉住他,耳畔传来地面震颤——追兵已至宅院上方。“从密道后门走,能通向西市码头。”她迅速收拾卷轴,却瞥见顾辞伤口渗血加剧。
“等等。”她取出药囊,指尖蘸了金疮药,轻轻敷上他的伤口。少女的指尖微凉,顾辞下意识地一颤,却见她抬眼笑道:“顾将军,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可要记得还。”
夜色中,两人沿着密道疾奔。身后宅院传来侍卫的怒吼与刀剑碰撞声,而前方,已隐约可见码头的灯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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