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展被迫中断，王默却在整理现场时发现，水王子的设计稿上多了些奇怪的符号。她对着台灯研究到深夜，忽然想起自己画《秋江晚渡》时，在江岸岩石上画过类似的水纹——那是她小时候在清溪村外婆家，看渔民刻在船桨上的平安符。
“这是……”第二天她把画稿递给水王子时，看见他眼中闪过惊讶。
“我母亲的遗物。”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个褪色的锦囊，里面是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上面刻着同样的水纹，“她说这是守护水域的图腾。”
“我母亲的遗物。”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个褪色的锦囊，里面是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上面刻着同样的水纹，“她说这是守护水域的图腾。”
王默忽然想起外婆讲过的故事，清溪村有条穿村而过的溪流，据说水底沉着块会发光的蓝石头。她翻出童年相册，指着照片里溪边那块半露的蓝晶：“你看这个！”
水王子的瞳孔骤然收缩。照片里的蓝晶上，赫然刻着与青石板相同的纹路。
三天后，他们沿着清溪村的鹅卵石路走到溪边时，秋阳正透过枫树叶在水面洒下金斑。王默踩着青苔摸到那块巨石后，果然看见水底沉着片幽蓝。水王子脱下外套跳进溪涧，冰凉的溪水漫过他的衬衫，勾勒出流畅的肩线。
当他捧着那块篮球大小的蓝晶上岸时，王默发现石面上的水纹在阳光下缓缓流动，竟与自己画中江面上的波纹完全吻合。
“这是‘水魄’。”水王子用袖口擦拭着晶石表面，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传说中能净化水源的灵石，我家族找了三代。”
暮色漫上山坡时，他们坐在外婆留下的老藤椅上，看着匠人用那片蓝晶切割出的原石。王默忽然灵机一动，取来画笔在水王子的设计稿背面画了朵出水的白莲，花瓣上的露珠恰好与宝石的切面重合。
水王子看着画稿轻笑，伸手蘸了点她的钛白颜料，在花瓣边缘补了道月光般的弧线：“这样，它就既有你的温度，又有水的灵魂。”
联展正式开幕那天，《秋江晚渡》的留白处被填满了流动的蓝光，与旁边“水魄之莲”项链交相辉映。解说牌上写着：“当颜料遇见宝石，当人间烟火拥抱深海流光。”
酒会结束后，王默在画室整理画具，忽然发现调色盘里多了枚戒指。铂金戒托上嵌着片极小的蓝宝石，背面刻着两串水纹，一串是她画的，一串是水王子刻的。
“喜欢吗？”水王子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设计师和画家的联名款。”
窗外的月光淌进画室，落在那幅终于完成的《秋江晚渡》上。王默望着画布上那片被星光点亮的江面，忽然明白有些相遇就像颜料遇见画布，宝石遇见刻刀——看似偶然的碰撞，实则早已在时光里埋下伏笔。
她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耳后那枚蓝晶耳钉旁印下轻吻，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窗外的虫鸣：“水王子，你的设计里，终于有了人间的颜色。”
而他眼底的孔雀石，正漾开比任何宝石都温柔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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