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步伐稳健地向营地走去，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却丝毫没有颠簸。上官默乖乖靠在他怀里，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襟，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敲在她的心尖上，莫名让人安心。阳光透过梅林的缝隙洒下来，碎金般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锋利的眉骨，连带着他下颌线紧绷的弧度，都显得格外分明。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宇间还凝着几分担忧，显然还在记挂她的伤势。
“刚才……谢谢你。”上官默把脸埋在他的披风里，小声说，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要被风吹散。
水清漓低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些，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保护公主，是臣的职责。”
“那如果我不是公主呢？”话一出口，上官默就后悔了，这话说得太过直白，简直像在剖白心意。她慌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慌乱：“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便问问……”
水清漓的脚步顿了顿，怀里的人能感觉到他胸腔微微的震动。他侧过头，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快得像错觉：“无论你是谁，遇到危险，我都会出手。”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颗糖丢进了心湖，瞬间漾开层层叠叠的甜。上官默的心跳漏了一拍，悄悄抬眼，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反倒像盛着细碎的星光。
回到营地，水清漓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铺着软垫的床榻上。太医很快提着药箱赶来，细细检查后，确认只是轻微扭伤，开了外敷的药膏，说休息几天便能痊愈。水清漓没有立刻离开，一直守在帐篷外，每隔片刻，就会让画春进来问问：“公主怎么样了？脚踝还疼吗？”
直到太医收拾好药箱，说“公主殿下无碍，只需静养”，他才转身准备离开。走之前，还特意站在帐篷门口叮嘱画春：“让公主好好休息，千万别让她乱动，药膏记得按时敷。”
上官默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那件带着他体温的玄色披风，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松香。她抬手摸了摸披风的料子，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怀抱的温度。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怎么也停不下来。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真的对这个外冷内热的冷面将军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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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默的脚踝恢复得很快，不过两三天，便能勉强下地走路了。只是父皇怕她再出意外，勒令她在营地里好好休息，不许再乱跑。于是，她每天的日子便成了看书、练字，或是坐在帐篷门口的小马扎上发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营地东侧——那里是水清漓的营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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