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正系着外套扣子,闻言回头看了眼还窝在被窝里的李悟清,六只耳朵支棱着,像在认真分辨空气里的震动。
“别侧着耳朵听了。”他走过去弹了下最外侧那只耳朵,指尖碰到毛茸茸的软肉,“那电话用了障音术,三界之内除了接电话的人,谁都听不清那头说什么。”
李悟清“哦”了一声,耳朵却没耷拉下来,反而转了个方向对着门口。他其实不是想听电话内容,只是刚才那句“弟弟”太烫耳朵,总得找个由头掩饰心跳——六只耳朵再灵,也听不出自己此刻有多慌乱。
“咋,不信俺?”孙悟空挑眉,伸手把他从被窝里捞起来,“当年老君的炼丹炉炸了,声儿能震碎南天门,不照样被俺用金箍棒挡了声波?这点小法术算啥。”
李悟清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耳尖蹭到对方的衣领,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他突然抬头:“那你刚才……为啥说我是你弟弟?”
孙悟空手一顿,转身去拿桌上的桃干,声音有点含糊:“不然说啥?说六耳猕猴在俺这儿?传出去像俺抓了你似的。”
可李悟清分明看见,他转身时,耳根悄悄红了一块——就像当年在南瞻部州的崖边,收到“灵明”的私信时,自己耳尖泛起的颜色一样。
六只耳朵轻轻抖了抖,这次没再捕捉什么声音。有些话不用听也知道,就像此刻窗外的风,带着花果山的桃香,悄悄钻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