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沙圈外突然传来水声，不是海浪的节奏，倒像有什么东西正穿过水层。李悟清的绿尾巴顿了顿，转头时，看见一道银蓝色的影子从沙地上滑过——唐玄来了。
他变成了鲛人的模样，上半身覆着细密的银鳞，尾巴比孙悟空的更长些，尾鳍像两片展开的蝶翼，每片鳞上都流转着月光般的光泽。听见歌声，他停在圈外，六只眼睛弯了弯：“唱得这么热闹，不带我一个？”
孙悟空的粉蓝鱼尾拍了拍沙地：“你来干啥？又想抢俺的听众？”
“哪敢。”唐玄笑着游进来，银蓝尾巴轻轻一摆，沙地上竟渗出几簇海草，“鲛人唱歌，可比不上美人鱼动听，就是……”他指尖在尾鳍上划了下，一滴金红色的血珠滚落，触到沙粒便化作颗小小的珍珠，“歌声里带点灵力罢了。”
李悟清看着那颗珍珠，突然想起他之前说的“金蝉血能疗伤”——原来鲛人的血也这般神奇。正想着，唐玄已经开口，声音不像孙悟空的清越，倒带着深海的回响，像无数气泡在耳边炸开：
“月落潮生处，鲛珠映晚星……”
调子是上古的旋律，没歌词，却听得人心头发暖。李悟清感觉丹田处那点旧伤竟隐隐作痛，随即又被一股暖流抚平——是唐玄歌声里的灵力在起作用。
“果然好听。”他忍不住夸道，绿尾巴往唐玄那边凑了凑，“比我这海妖的破锣嗓子强多了。”
“你那嗓子也不算差。”唐玄笑着停了声，银蓝尾巴圈住李悟清的绿尾，“就是没好好练。鲛人唱歌，本就是为了在深海里互相取暖，灵力跟着心意走，自然能疗伤。”
孙悟空突然清了清嗓子，粉蓝鱼尾拍打出新的节奏：“别光顾着说，来合一个！”
他起了个轻快的调子，唐玄立刻接了上去，深海的回响混着玉石般的清越，竟意外和谐。李悟清也想开口，却被孙悟空用尾巴拦住：“你别唱，听着就好——你那嗓子，怕把海草都吓跑了。”
李悟清“哼”了一声，却乖乖闭了嘴，绿眼睛里映着两个唱歌的身影。银蓝与粉蓝的鱼尾在沙地上交叠，金红色的血珠偶尔滚落，化作珍珠点缀其间。
原来美人鱼、海妖和鲛人凑在一起，不止有斗嘴和玩笑。歌声里的灵力漫过沙地，漫过旧伤，也漫过那些藏在心底的话——就像此刻的阳光，不分种族，谁都能沾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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